三月,我閱讀了《屋頂上的小孩》,雖然故事很短,但是含義卻很多。
主人公薇拉是個十一歲的女孩子,她的媽媽因?yàn)閯偝錾拿妹脤殞氊舱酆螅瑐牡降琢?,她的姨媽派蒂決定趁著假期,把兩個孩子(薇拉和小妹)接到她家去住,好讓她們的媽媽在家里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清晨,住在派蒂姨媽家的薇拉和小妹爬上了屋頂。此時此刻,兩個女孩的心情沉悶。小妹從此不再說話。派蒂姨媽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女孩竟然與她格格不入,這令她非常氣惱。好在有寬厚溫和的霍伯姨丈巧妙地周旋在姨媽和兩個孩子之間,才使得原已火藥味兒十足的緊張氣氛得以緩解。派蒂姨媽終于讀懂了兩個孩子的心,而這兩個孩子也再不怨恨派蒂姨媽了。小沒有開口說話了。姐妹倆盼望著早日回到媽媽的懷抱,而這一天已經(jīng)到來。
其實(shí),書中的派蒂姨媽是個太過典型的角色,我們在真實(shí)世界中隨處可見這類足以對照的大人。這種人熱心肚腸,然而急公好義未必俱收實(shí)效,派蒂姨媽自認(rèn)可以為孩子做最佳打算,不論選擇玩伴、參加活動、衣著打扮,甚至飲料點(diǎn)心、每次吃餅干的片數(shù),她都有完善規(guī)劃與不紊不亂的前置作業(yè)。她忽視薇拉真實(shí)感受,比如嶄新昂貴的皮制涼鞋,其實(shí)讓兩姐妹磨破腳踝,比如精心挑選的玩伴,其實(shí)私下對小妹的短暫失語百般嘲弄。姨媽的善意計(jì)劃,從另一個角度看,充斥成人優(yōu)越感與控制權(quán),是強(qiáng)勢者假“同情”之名行操弄之實(shí)。難怪最后,薇拉不得不攀上屋頂,遠(yuǎn)離塵囂。
故事尾聲,姨媽“如果不能打敗敵人,就加入他們”,困難地挪動矮胖身軀,和大家一起坐在屋頂。也許是危聳高度帶來的不安感,讓姨媽終于自承“我只是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下面,我還是想和你們?nèi)齻€人在一起”。當(dāng)大家在同一基線時,姨媽與薇拉也“化敵為友”,重新寬容看待彼此。
這本書并沒有太多的起伏情節(jié),“死亡”雖為故事起點(diǎn),卻非重點(diǎn)。不論屋頂或地下室,我們只是需要某個秘密角落,可以在遭遇悲傷時安靜一下;當(dāng)然,如果有真心奉陪者更好——陪著就好,不必急著列出長串拯救方案。
《屋頂上的小孩》寫的是一個令人感傷的故事。在故事中,薇拉的媽媽在薇拉的爸爸不告而別后,一人獨(dú)立照顧三個小孩。接著,又一件令人心碎的事發(fā)生了,因?yàn)橐黄坎磺鍧嵉乃?,而奪走了寶寶的生命。媽媽因此自責(zé),小妹因傷心過度而失去聲音。好心的派蒂姨媽,把薇拉和小妹接去同住,希望給薇拉的媽媽一個振作的機(jī)會;但個性與媽媽不同的姨媽,逼得薇拉爬上屋頂,在那看著日出,也在屋頂理出了頭緒,與媽媽、小妹一起度過這段傷痛期,重新出發(fā)。故事讓我縈懷的那種傷痛是需要時間來沖淡的,日子雖然黑色,雖然陰雨,還是要穿上雨衣,撐著度過,才能享受陽光普照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