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六歲,還是一個年幼懵懂的孩子,任然會咿咿呀呀的跟著動畫片的那些“英雄人物”使用的超能力的句子亂喊,模仿得不亦樂乎。那時我還會乖巧的聽從師長和父母的教導,還會不顧高年級學長學姐們的嘲笑,穿著土里土氣的校服,扎著過時的羊角辮,不挽褲腳,不扎衣擺,校服還是干凈整潔的,全然一副好學生的摸樣,那是,我單純地以為,我的青春將會是在學習和教導中溜過。
那一年,我八歲,我似乎是讀懂了高年級學長學姐們的嘲笑,我放下了早已披及腰蠻的長發(fā),留起了劉海,在校服上畫各式各樣的涂鴉。我開始挽褲腳,扎衣擺,瞟白眼,開始放下了那個單純乖巧的摸樣,比以往百倍的注重自己的形象。
那時,我年少的以為,這就是我的青春的開始,這個異樣燦爛的青春。那一年,我十一歲,我已是一個小學階段的“學姐”,我已膩煩又或者說是厭煩了動畫片的幼稚與無味,我開始看那些瓊瑤式的愛情故事。那一句句我似懂非懂的言情句子,我卻會看的一個勁兒的跟著梗咽。我不再完全聽信師長的孜孜教誨和父母的嘮叨叮嚀,我學會了頂嘴、說粗口、發(fā)脾氣,學會了霸道、叛逆,學會了與違愿的人和事對著干,哪怕輸了我也覺得心滿意足。十一歲的我張揚、叛逆、灑脫、狂妄、自傲、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同時也學會了看不起那些如我曾經般幼稚的人,嘲諷著他們的年幼無知。那時,我愚昧的以為,這就是我的青春,這個張揚跋扈、放蕩不羈的青春。
這一年,我十三歲,我已步入初中這個領域,我也是一名八年級學生了。我逐漸拋開了小學那些青澀、張揚、叛逆、幼稚,迎來了一絲穩(wěn)重、成熟和理性。盡管還是會偶爾的幼稚一下,卻再也不及以前那份瘋狂。漸漸的,我不再留長發(fā),于是乎,毫不惋惜的把長發(fā)剪成了學生頭,如同把那些稚嫩珍貴的過去壓箱底。即使改變了不少,有些習慣卻像烙印般深深地刻畫在我的骨髓里。然而,成長本應收獲許多,我卻真實的發(fā)現(xiàn),我失去了那個真正的自我。那個會發(fā)自內心笑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現(xiàn)在這個為了迎合他人而整日假顏歡笑的虛偽的人!縱然,我厭惡這個虛偽的自己,羨慕他人的笑靨如花,卻依然周而復始的虛偽著。十三歲,這個年齡說大不大,說小卻也能獨立做主了。在這個年紀里,總會有迷途的羔羊迷失了自我。我想,我就是這迷糊的羔羊中的一只,在這盛夏流年中迷失了自我。那些比我們小的人羨慕我們所謂的灑脫自由與成熟,同時自嘲他們那寶貴的年幼。他們僅看到我們光鮮亮麗的一面,卻不曾體會過我們的行尸走肉。
驀然,我不由得想起,我曾也是這般羨慕渴望這個樣子不是嗎?于是,我自嘲的笑了。那一年,那些年,我們還年少;這一年,我們改變了不少,改變了初心,改變了模樣,甚至那份天真也不知不覺地煙消云散了。那一年,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