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這對于億萬華人而言最為濃墨重彩的節(jié)日終于到來,似乎是讓人們期盼了一年。這樣周而復(fù)始,不知過了幾千年。
而年究竟是什么呢?是那頭傳說中的吃人怪獸,還是谷穗下垂的形象?到了今天,恐怕都不是了。年成了一個代名詞,成為了一種符號,成了我們中國人的一個標記。
然而,年味似乎正在慢慢地、漸漸地消隱,或是消逝!連我自己都感到了可怖。
在記憶里,依稀還記得年長的姐姐說她不喜歡過年。那時,真的隱隱地刺痛了我的心,只是年少??!尚未察覺。在回憶里,我又真的感受到了那種痛,不知為什么。
而現(xiàn)在呢?人們真的似乎都淡漠了,我甚至還聽到過有的孩子說不喜歡過年。啊!原來不只姐呀!
年究竟是什么?我無法解釋,但就我個人的理解,我認為年是一種回歸的象征。每個人無論到得何地,過年時總要回家的,或者至少都想著回家――那是心靈的一種回歸的渴望。家,可是一個多么溫暖的詞呀!
現(xiàn)在,姐在北方的一個城市里工作,據(jù)說北方的年味兒很濃,那兒的人們都很樸實、和善,特別重視這樣一個重大的特殊的節(jié)日。因而她才可以早早地回來與家人團聚,又不必擔心歸期過急了。還好不在南方,據(jù)說有的城市只放三天假,那根本就不可能回家了。
而我們中國人又這么重視家。家,不僅只是我們住的地方,那更是一份寄托,一份溫馨,更是我們心靈的歸宿、靈魂的休憩處。任憑風雨多大,只要有家就不怕。
如果過年了,家人還不能團聚,真的難以想象!
而年味的消逝,在我們這個小城里卻成了一個不爭的事實。
孩提時代的依稀而模糊的記憶里,我還可以看到一些過年的歡樂景象?;锇閭儬幹疟夼?,嬉戲玩鬧,最高興的是領(lǐng)到紅包,不論壓歲錢有多少。火熱的大紅色就是過年的顏色。中國的紅真的包含了太多、太多。
而現(xiàn)在似乎都已不再了,鞭炮聲顯得單調(diào)而刺耳,全無熱鬧歡騰的景象,孩子們似乎也不大在乎壓歲錢了。
壓“祟”,保一年平安,這層意義,我現(xiàn)在才明白,孩子們應(yīng)是不知道的。
現(xiàn)在的過年,就好象是一個卸了紅衣濃妝的老成持重的姑娘了。
還記得,寒假前,一位寄宿的鄉(xiāng)下朋友問我:“你們城里是怎樣過年的?”我竟一時愣住了,答不上來。“是?。∥覀儸F(xiàn)在究竟是怎樣過年的?我應(yīng)該好好想想了。”便隨口告訴他一些時下正時興的過年方式。例如:團年飯去賓館吃,全家一起外出旅游等。
他感到很吃驚,也很不解,說:“那是哪來什么年味??!我們村里的過年,那才叫熱鬧呢!只有回家的,沒有向外跑的,團年飯都自己做,那才有年味兒嘛,就像吃年糕那樣。”
我又向他解釋,“現(xiàn)在城里人們工作都很忙,沒有時間。像‘五一’、‘十一’這樣的法定假期才能有些休息時間。一到過年,恰好一家人都有時間,便趁隙旅游了,偷個閑;上飯店吃團年飯,那樣也方便,省時一些。”
其實,我也同他想的一樣啊!小城里的年過的單調(diào)而乏味了,年味似乎在這兒消逝了。只記憶里還依稀有些模糊的影子。
這樣的生活究竟好不好呢?
我無法替別人下定論。但至少我還不習慣這樣的趨于冷淡的春節(jié),我還不適應(yīng)。我倒寧愿看到一個熱鬧的春節(jié)氛圍。即使是那熱鬧不屬于我也好啊。
這個節(jié)日本該是如一位活潑俏麗的紅妝少女那樣盛裝打扮的。像北方人那樣,把喜慶傳到每一個角落。
幾千年來的辭舊迎新史當如何延續(xù)?
我想,我們這一代應(yīng)該做些什么,不要讓中華文化里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在我們手中漸次消逝。到以后的孩子問我們時,不要只說“那只是一段陳舊的歷史。”
現(xiàn)代社會進步飛速,但還是留下一些古樸的風俗要好一些。
傳統(tǒng)的節(jié)日風俗都寄托了人們的美好愿望。新年贈橘(吉),壓歲(祟)錢……
還記得蘇轍有:“年年最后飲屠蘇,不覺年來七十余。”那又是怎樣的一派合家融融、一派祥和。
我想,我們都不希望中國的紅變淡、年味消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