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這漫無目的的歲月里閑下心來仰望。我們一同仰望,看到的卻是不同的天空。
沒有線條,沒有,柔和的像是被羽化過的圖畫,輕飄飄,感覺色彩似乎要飄到天外去。
換過角度,便呈現(xiàn)出一到連綿的山脈,可是竟也軟的像沙一樣,一邊是寧靜,另一邊是神秘。
凹凸不平,卻不見陰影。沒有立體感,是不成熟的抽象畫,畫著我們眼中的,不同的,天空。
不詳的云彩是不祥的征兆,轟轟烈烈地來了以后,又悄無聲息地走了。沒有帶來颯颯的風,或是任何一種驚艷。僅僅不負責任地張望一下,確定自己的到來“毫無意義”,便虔誠歸去。隨風飄走地叮叮當當,這聲音是一種嘲諷,更是對它們的無賴。于是便敬而遠之。
天空華麗的太久,也就襯得了云彩的無顏,你自信地昂起頭,把我踏在腳下,一串笑聲,是自豪還是不屑?躲在雨后的屋檐,一個人抽泣,渴望不再讓我發(fā)抖的藍天。你有過這種慷慨地失落么?信誓旦旦地承諾,而后來卻追逐華麗離我遠去……遺留下的回音盡管那么動聽,蕩來蕩去最終還是蒸發(fā)在嘈雜的空氣里。大地散出熱量,從遠處看來一切竟恍恍惚惚,搖撼它的毅力和矜持的風度。忍受到最后是一片荒蕪的沙,淺淺覆蓋在地表,帶來一種駭人的虛幻。這沒有錯,什么什么的總有一些虛幻的膨脹,可以理解的。演的很逼真,便會漸漸演化成事實。就像天空的華麗只有太陽覆滅的那一刻才有。萬紫千紅,隱隱去去。柔和的光甚至真的能用“縷”來計數。這時的愛意,是戀人耳畔的竊竊私語,絕不是山頭壯烈豪邁的呼喊。
帷幕上多半是花花綠綠的裝飾,貌似鬼哭狼嚎的呻吟,奢華無盡,感染了一代又一代的“知青”。在濃抹后的鬼臉上題下偉大的詩篇,復成文學,以無人看懂為榮。并賦予非主流的浪漫,蒙上一層朦朦朧朧的面板,象征著它們青澀的青春。就是這樣一片天,開辟了更廣袤的原野,自己卻無法治理,最終由“土得掉渣的人們”去為其收拾殘局。
幾抹胭脂,可以點出鮮艷的濃妝,把“妖媚”二字不折不扣的寫在臉上,招搖過市。并又為求得鏡前的幾分虛榮,不惜用低調的色彩消磨哪些亢奮的激情,一如黑色的火焰,透過模糊的鏡像,毒害更多人的心,熏得人家同樣的黑。厄,天塌下,一切固然是黑的,被云分割的一個又一個板塊鐫刻那些用金錢贖買下的文字,落進河里,又毒死了很多魚,且泛有一股銅臭味。惡心~
那華麗是如此下場?難道圍繞在初晨暮日邊的,是一段段由蠶絲染色,刻意編織成的綢子?不認為。那是你的。你擁有那么多可見的華麗,怎么言辭卻像個不懂事的孩童?
烏云遮蓋了天,讓我們無法辨認它是誰的。
傍晚的雨,最浪漫,昏黃地,淅瀝著,便悄悄融入黑夜,沖刷下一天的俗塵,同樣打消了我們仰望天空渴望陽光的念頭,從而安下心來對付這漫漫的星空。
夜中依舊華麗,很巧合的相反,與白日里不同撒??茨窃粕?,盡是黑乎乎的水氣,可以想象它們汗涔涔的面龐,浸滿了孤苦和勞累。只有在晚上,黑云才顯得那么耀眼,如同黑暗的陽光,撒下陰森有的確很誘人的黑光……
究竟是否愿意聆聽我?guī)в锌耷坏囊鞒棵鏌o血色,恍惚的眼神凝視我笑,笑得是否勉強,我不明白,但至少不像天空那樣爽朗。融合在一起的世界,難免會有爭吵,半徑擴展的很開,不顧波及他人的欲望,該是怎樣決絕與霸道?心在流血,我知道那是我自己留下的,從荊棘邊馳過劃破的傷口,女媧用五彩石也無法補上。
不能阻擋,執(zhí)意遠去的步伐,因為那些帶有對尊嚴的嘲諷,越是挑逗,越是倉促,如果伸出去的手沒有挽留住,則會顯得更加可憐,無助。
于是,索性讓黑夜來得更快一些。
墨色點綴星空,然而調不出那樣華麗的色彩,像一幅精彩的油畫印在報紙上,油印機煞費苦心淡妝濃抹一番,卻鞭長莫及,仍滿是失落的遺憾了。
油,在宣紙上綻開,它頓如蟬翼,清脆透明,想象這透明中,有多少光肆意穿過,從那條恭恭敬敬讓出的通道?
華麗的,太易陳舊了呀~古董色的覆蓋,鮮艷的渲染,讓它經不起推敲,看得久了,便在眾目一次又一次的厭倦下,掩埋進了堅實的糞土,一文不值。沒有人會重復地欣賞同一件別致的華麗。反而樸實中果真含有許多驚人的秘密。于是我不再追求那些令人眼花繚亂,東平西湊,亂七八糟的天晴。
籠罩在迷霧中寒暄已久的言語,是你無聲的臺詞,既然已經厭倦,亦毫無理由延續(xù)這種無用的華麗。最后的別離,只能說明我們是閃耀在不同天空下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