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曾說;“真正的平靜,不是避開車馬喧囂,而是在心中修籬種菊。”處事三尺之外,既保持遠的態(tài)度,往往能凌駕于事物之上,不會深陷其中。遠人者,皆明事理者,遠事者,皆淡然超脫者。
畫,放遠看,常更美;山,站遠看,常更幽;對名利看得遠,就能瀟灑;對小人敬而遠之,則能少煩擾;將思想放得遠,就能洞察事物;將心放得遠,就能免去許多憂慮。
遠的心態(tài),往往需要難以言狀的自我控制力和不羈世俗的態(tài)度。陶淵明有首詩,前四句是: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而他也是真正踐行了“心遠”之人。五柳先生,愛菊隱逸,面對世俗喧囂,他仿佛是隔絕塵世的仙人,隔著一層虛緲的輕紗,他能看到人間疾苦和紙醉金迷的生活,而又能將自己與其劃出明顯界限,既知曉自身處境又能獨善其身。陶淵明這種遠的心態(tài)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淵博廣大,明晰事理。不為五斗米折腰,不失自我。心有多遠,世界就有多大。
我們常說,朦朧是一種美。若是少了事物中間一層薄霧,朦朧美也就蕩然無存了。中國俗語中經常出現“窗戶紙”一詞,“誰也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我們不知道這背后的一切。
很多時候,過分靠近,會大失所望,直陳心曲往往會陷入直白淺陋,讓人覺得索然無味,變一種方式,遠遠地駐足,風也好,雨也罷,遠觀才能讓事物搖曳多姿。
三毛在《驀然回首》中寫道,自己與恩師顧福生見面時萬分忐忑,以至于即將見面時竟希望離開。直到見面那一刻,才發(fā)現恩師并非二十年前那副高大瀟灑的模樣,臉上也多了許多風塵。三毛對恩師敬重有加,無論顧福生何等模樣,她依然敬愛他。這不也說明接近換來期望,期望帶來失望的道理嗎?
有些事,我們不必說得太明白;有些人,我們不必懂得太真。對于生活,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三尺之外,修籬種菊,不驕不躁,不悲不喜。當我們站在生活之外世人皆醉我獨醒;當我們遠離紛繁,內心平靜,能安穩(wěn)生活;當我們能說;“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我看到了……”時,“遠”的大義,我們已了然于心。
生活中心,霧靄、風起、雨落;我的菊園飄香,天晴,高遠。
人生在世,近娛樂,近聲色皆易,唯獨這個“遠”字,能做到的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