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為周遭的環(huán)境所持續(xù)影響的,這點本不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其所生存的環(huán)境決定了他們所養(yǎng)成的不同行為習性。
但我認為,這一切不該僅歸咎于環(huán)境所賦予而來之物。
人之本質,萬不可妄下定義,不論如何,終歸是為人,支配人們行為的是他們自己本身。既然不可否認一個人行動的主權在他自己的手上,如此,若悉數(shù)推責任于環(huán)境,是否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呢。
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在淤泥與渾水中被孕育而生,卻仍怒放出風姿綽約的淡雅高潔之花,清雅兮只可遠觀之而不可褻玩焉。
生于何處何時,生為何物,俱不重要,普天下之眾生皆因生而高貴,此世中本就不應有也素不會存在絕對的公平相等,正如高嶺之花盛放于高處不勝寒的山巔,而清貴而出塵不染的青蓮則綻開于淤泥間。
此世間萬物,每一個存在對于它自己本身都有存在的價值。任憑誰也不該因花兒的雍容艷麗而否認任何哪怕一棵小草的生命。
古有詩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何來沾染這俗世紅塵呢。
且不說這世事是非,俱可全憑一張嘴道說白黑。
一枝蓮花是如何也不會開成一朵罌粟,這是它的本質。而人之本質,亦如此。
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在本質上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亦非臧否人物的理由,畢竟理由是借口的另一個別稱。人的世界不止簡單的善與惡,就仿佛這個我們得以存活的世界不只有單一的黑與白,這世道無常有太多總錯復雜而無形的蛛網,作為無聲的限制。
甚至是桎梏。
時常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不想被棄之如敝履,惟獨自知分寸,在這起伏跌宕的浮沉里步步小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璞玉可以雕琢成玉飾,但它的本質仍是玉石,即便美玉蒙塵,它也依舊是此世中的美質之物,拭去塵灰,便可如故。
一個人的宿命,在于那個人自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