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余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題記
大年初一上午,趙廠長一家圍著餐桌津津有味地品嘗著山珍海味。這時,叮鈴鈴……,門鈴響了,趙廠長的兒子富財打開門,只見一對夫婦春光滿面,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他倆一見富財便道:“哎喲,多么可愛的孩子呀,都長這么大了!”說著便從兜里掏出一個紅包塞進富財懷里,富財知道那是什么,便高興地謝過了。趙廠長看到這一幕,便對兒子說:“怎么隨便拿人家的東西呢?”這對夫婦忙上前說:“沒什么,過年給孩子壓歲錢,這是咱們的習慣呀!”趙廠長就再也未提那紅包的事。盛情款待了這對夫婦,這對夫婦放下所帶的東西,并對趙廠長說:“聽說你家富財養(yǎng)著一只小狗,這盒‘狗食’您拿著吧!”趙廠長謝過了他們。
趙廠長打開盒子,里面竟是一盒新嶄嶄的“大團結(jié)”。趙廠長對這并不感到奇怪,因為此類事他以司空見慣了。
趙廠長的廠里有一位叫王實誠的年過半百的工人,他為人忠厚老實,整天早出晚歸,以廠為家,盡職盡責。最近一段時間,廠里效益不好,需要減員。實誠的兒子對他爸說:“爸爸,我聽富財說廠里的員工都給他爸送‘狗食’,以防被淘汰而下崗,你也給趙廠長送一些好處吧,這樣……”“混小子,你成天不好好學習,竟從哪里學來了這些歪門邪道。”在實誠的斥責下,兒子灰溜溜地進屋學習去了。
實誠坐在窗前,“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他思忖著,兒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他想:“做人要憑良心,我在廠里干了三十年,從未遲到早退過,甚至有病也堅持上班,難道能減我嗎?”
過了幾天,廠里真的要減員了,實誠心里忐忑不安,每叫一個名字,實誠的心都會猛烈地跳動一下。突然,他的心一震,“王實誠”,果真叫到他了,那一剎那,他幾乎暈倒,他怎么都不會相信他也竟然會被列入減員行列之中。會后,實誠拖著沉重的步子在回家的路上走著,正巧碰上兒子拿著一個電動貓在玩,實誠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兒子問:“哪里來的錢買這玩意兒?”兒子興致勃勃地說:“是同學給的錢。”“啪”一個耳光打在了兒子的臉上。兒子不服氣地說:“我不過拿了人家一元錢你就打我,人家趙廠長不知拿了別人多少錢。”“你住嘴”,實誠大怒道。實誠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后對兒子說:“一日一元,千日一千,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小錯不改,將會釀成大錯。兒子被父親的話打動了。
沒過幾個月,實誠聽說趙廠長因受賄罪被判處死刑,他聽后很傷心,因為趙廠長畢竟是他三十年的廠長。但實誠心里明白,趙廠長走到今天這一地步,沒有他的錯,他可從未送過一盒“狗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