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wù)撝憾值臅r候,不少人在腦海中總會浮現(xiàn)伯牙與子期的高山流水圖。伯牙在遇到鐘子期之前,琴聲一度消沉,琴聲對人如對牛,雖有精通音韻的人可以給予一些意見和感言,但終究對于伯牙而言,這些都是片面之言,都沒有到自己的琴聲所描繪的境界中去。鐘子期身為一位砍柴夫,或許對大自然的所動所感極其敏感,又或許自己對音韻天賦極佳,在聽見陸伯牙的琴聲之后,能夠立馬作出如此回應(yīng)“峨峨兮若泰山”或是“洋洋兮若江河”。伯牙對于子期這位終身難遇的知己的情感就像山巔般高聳入云,于是在聽聞子期死的訊息時憤然摔琴,并慷慨激詞“此間再無子期,亦無伯牙之琴聲!”這可能就是惺惺相惜的知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就是上天的造化了吧!伯牙的琴聲沒人能聽懂了,就這樣琴聲也就慢慢消散在山川河流之間了。
失去知己,心中之情無人解,情中之意無人識,意中之境無人道,景中之物不過是小橋流水,無限平淡罷了。不再落手便是云夢繚繞,山尖鋒芒,暗銳生氣,現(xiàn)在只是翻云覆日之間一只野鴨驚嚎而過。
失去知己,就像開了的水龍頭,你站在很近的地方,可是你無法摸到那個開關(guān)去關(guān)閉它,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張望著看水流走,耳畔一只回蕩著水流聲,只能默默地看著盯著,漸漸空洞,忘了自己是誰,又在哪里,猛然扎進(jìn)深淵之中,沒有一絲聲響的,沒有一點光明的。眼前一黑,耳膜一直嗡嗡地想著,那振鳴聲直入骨髓,心臟,大腦,像是數(shù)千萬只螞蟻在血液中流淌,嘴唇欲開又合,無所言語,仿佛就像自己辛辛苦苦攢錢買的車房瞬間從白色變成了一幅糟透了的涂鴉作品,還伴有著濃重的油漆味道,就像自己的家庭被一個躲在暗處的拿著刀的惡人撕碎吞噬,父母相繼去世,妻子離奇失蹤,女兒受虐而死……戛然而止,化為一片虛無,無景無情無物無我,只是一個黑色的微妙的獨立空間讓你看著,身邊一個個白色的圓圈,在黑暗的空間中刺激著你的瞳孔,你想去看透,但是不可能,就這樣,你看著它,越陷越深,忘記了你們當(dāng)初的約定,你要好好活著。
失去和回憶交織著,痛楚與歡愉并存著,你仍在我身邊徘徊著,我仍在腦海里徜徉著,永遠(yuǎn)地沉睡過去,不知多久。
凌煙閣第四鄭公魏征,也是一代忠誠諫臣,與秦叔寶并稱忠于唐朝而非忠于個人。“載舟覆舟,所宜深慎”這一千古名言出自于諫太宗十思疏,而非出自于李世民之口,不過李世民虛心納諫采取了魏征的做法。為何說魏征與李世民是知己呢?魏征原先是李世民大哥李建成的一位謀士,也是唯一一位在發(fā)動玄武門事變之際,即將離開京城,被唐太宗親自請回朝廷的一位大臣。魏征敢在朝堂之上與李世民公開對罵,眾所周知,李世民還為此勃然大怒過。但魏征哪來和一朝之君主對罵的底氣和膽量呢?李世民逼父退位,殺兄奪位之后,在民間也是蜚語紛飛,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李世民召集了杜如晦,長孫無忌,魏征等諸多謀臣,而獨有魏征有獨到思想。在那之后,每每需要批下奏折,李世民都要找來魏征請教一番才敢做一些事情,而能在朝廷上直言不諱這一特權(quán),自然是李世民親自授予的了。這不是知己是什么呢?或許這里魏征充當(dāng)了一個老師的身份,但是李世民有些事情還是要與魏征征伐一番的,結(jié)果就不知道了。
知己其實就是心頭的那個最甜最甜的東西,他可以幫你很多很多,甚至于說給你自信去做有些事情,作用遠(yuǎn)遠(yuǎn)大于普通朋友。人生難遇一知己,遇見了就要好好把握,他不會害你,只會在你的身后默默支持你,給你意見給你快樂。將那顆最甜最甜的東西摘掉了,那份沉淪你會經(jīng)歷,因為那是一份難得可貴的成長,不要總是學(xué)會依靠別人,接下來要依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