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早在千百年前,就有不少詩詞作者贊過江南的春。
我并沒有去過江南,也不知道江南的春是否如文章中所繪。在北方,沒有輕柔的春風,沒有蒙蒙的細雨,沒有柔和的陽光,不是草長鶯飛,不是花鮮柳綠,不是水碧山青,更不是“吹面不寒楊柳風”。
北方的春與江南春不能說有什么差別,而是完全沒有可比性。
曾經(jīng),我也向往過江南春,也曾描繪過江南景,我喜歡它的溫和秀麗,柔美飄逸,可一直沒有真正地欣賞過。從出生到現(xiàn)在,北國的春看了近十四年,我竟說不出它有什么好。
冬雪還下個不停,春,卻不知何時偷溜入人間。“呼呼”地將潔白的雪花刮得滿天亂舞,雪中夾著黃土,分不清她的明暗昏亮。風吹卷起行人的頭巾,卻也無可奈何。司機更是氣憤,茫茫大雪在空中飛舞,頑皮的雪精靈跳到窗戶上,化成滴滴水粒,結成一層薄霜,以致車龍相撞,它卻在一旁笑意連連。
風停了,走出家門,一片昏暗。也不知金烏是否怕冷,終日躲在云層中不肯探頭,任下方的人們苦惱,
夜間,還正做著美夢。“崩”的一聲,突然驚醒,來不及穿衣就急急出去。“怎么了?”一陣風吹來,不禁打了個寒顫,寒風吹在臉上,如無數(shù)的針扎,刺得生疼。想回屋加件衣,腳步竟不受控制,往反方向走去。我開始心慌。風,“呼呼”吹過,腳步加快,恍惚間,我聽見一個聲音,引著我向前。
“咯崩咯崩”,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我的心中充斥著莫名的激動,心砰砰直跳。天邊出現(xiàn)一絲光亮,風,不似剛才的寒冽,不時有鳥鳴唱,公雞也扯著嗓子尖叫。
終于,不走了……
河床裂了,河冰化了,河邊柳樹抽青,小草探出腦袋。“二月春風似剪刀”。剪綠了草木,剪青了大山,剪破了冰雪,燕子來了,樹木綠了。
怎么回事?
不過一夜而已,僅僅一夜,一切都變了模樣,
是誰偷走了積雪,融了冰川?
是誰送來了草木,催來了燕?
是誰為大地披上綠裝?
是誰捎來失去已久的生機?
很久很久,我回到家。不禁想:“千里鶯啼”與“懸崖百丈冰”到底孰美孰差?有那么一瞬,我對朱自清先生的《春》充滿疑問:江南春真的有那么好嗎?
又走到樹下,折一根柳枝,不禁贊嘆: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