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開始了,好不容易熬過了那高速公路“超級堵車大會”。我們老小五人來到了外公的故鄉(xiāng),也算是陪老外公“省親”了。
到的那天,已近正午,為了歡迎我們的到來,親戚們歡聚一堂,相約在一個湖畔縈繞、稻香滿園的農(nóng)家院子里吃象山土菜。一陣觥籌交錯的碰杯,大人們啤酒落肚,開懷暢笑,圍著大圓桌近二十個人大快朵頤地吃喝著。大飽口福的我偷偷戳戳媽媽的手臂示意要出去走走幫助消化。
我來到了院落外面。初秋,正午的太陽不再似夏日般炙熱,院子前那棵老槐樹繁密的枝葉間漏過絲絲縷縷的陽光,空氣中彌漫著桂花、水稻、野草雜融出的一種復(fù)雜、足夠原始的鄉(xiāng)土氣息。突然發(fā)現(xiàn),院子的地理位置是極好的,遠(yuǎn)眺有群山環(huán)繞,山巒映襯著藍(lán)天遼遼,悠悠白云,一下子舒緩了旅途的疲勞,同時也打開了我那顆想在鄉(xiāng)村間“狂野”一回的心。我決定獨自去百米外的那片稻田里闖一闖。
越過一條人車稀少的水泥公路,我發(fā)現(xiàn)公路的路邊有一條直通稻田的小徑,像是被農(nóng)人長年累月踩踏出來的泥徑。沿著泥徑一路向前,我有些小興奮,因為再回頭時,農(nóng)家小院已被那顆老槐樹濃密的枝葉完全地遮擋住了,爸媽估計短時間里是找不到我了!
路徑越來越深,不時會有橫生的大塊石頭硌到腳踝,四周盡是過腰的雜草。估計前兩天這里剛剛下過雨,路徑邊還有許多潮濕的樹桿橫生著擋路,我只能輕手輕腳地?fù)荛_雜草,清理“路障”。我一向害怕軟體動物,在草叢深處卻時不時會瞅見毛毛蟲、黑色的大瓢蟲,甚至小蜥蜴。為了嚴(yán)防被人發(fā)現(xiàn),我也只能捂住嘴輕聲地“驚呼”。稻田周圍的泥土呈灰褐色,松軟、清香。稻谷顆粒飽滿,在陽光下折射出淺金色,熠熠生輝,即將豐收的水稻枝干也早已被“豐滿”的果實壓彎了腰。
一條溪流擋住了我的去路,準(zhǔn)確地說,是一條天然石階上緩緩流下的溪水,形成了一個個小瀑布。溪水間有些墊高的小石塊,我小心翼翼地在石塊間跳躍著。瀑布的水濺在石塊上,又濺在我的發(fā)間。幾縷濕漉漉的發(fā)絲伴隨著我的跳躍舞動著。我越跳越快,越跳越高,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放飛的自由的小鳥,哦!不完全是,還像一條歡游的小魚!突然,腳下一滑,我不設(shè)防地踩進(jìn)了溪澗里,冰涼的水浸透了鞋襪。我止不住地哈哈大笑,因為這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這回,在鄉(xiāng)間,我終于狂野了一次,這假期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