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一些已故的東西——一只貓。大概在我六七歲時,這只貓就融入了我的生活,它是外婆在一個冬日從鄰居家抱回家的,當(dāng)時它還是只奶貓,全身金黃,只有尾巴末上綴了一點白,因為冷,所以它成天蜷縮在爐火旁,像它的玩物一團毛線球一樣。這只貓算是我兒時最親密的伙伴之一,當(dāng)我寫作業(yè)時,它就會站在我身旁,或是很享受地躺在地上,并不鬧。我很喜歡它,我會蹲在地上摸它的頭,它就會蹲坐在地上,微閉著眼,還會時不時“喵”一聲,似乎很滿意我對它的愛撫,小時候也是天真吧,有時它“喵”一聲,我學(xué)著“喵”一聲,然后它再“喵”一聲。就這樣,兩種貓叫聲在庭院里此起彼伏。
我有時還會把它抱在懷里,但這個場景是不能讓外婆瞧見的,外婆向來不允許我和貓狗走的太近,因為貓身上有跳蚤。有點遺憾的是,這只貓我沒給它取名字,叫它時,只是學(xué)著“喵喵”叫幾聲它就會出現(xiàn)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貓都有這么個壞習(xí)慣,就是比較喜歡偷東西吃。它就如此。這給它招來了不少外婆的棒喝。所以過年時,每當(dāng)熏臘味時,外公就會把它拴起來,它的活動范圍就只有以木樁為中心繩長為半徑的圓之內(nèi)了。
每當(dāng)我經(jīng)過時,它就會喵喵地叫,可是我也無能為力呀,我只好蹲下去摸摸它的頭。當(dāng)然也因為它,家里確實少了許多老鼠,它好玩,抓到老鼠總是先不吃,好幾次我撞見它在玩弄一只半死的老鼠,直到玩膩了,才飽餐一頓。據(jù)說貓的一年相當(dāng)于人的八年,在我讀高中時,它抓老鼠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所以偷吃東西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后來它真的不行了,很多天都不怎么吃東西。再后來,我失去了它,似一個親人永遠離我而去。
此后再也沒有動物在我吃飯時會守在我身旁,喵喵地叫嚷著似請求我分它一塊肉吃,也再沒有動物會在我寫字時用前腿搭在我膝蓋它抓到老鼠總是先不吃它天生好玩,好幾次我撞見它在玩弄一只半死的老鼠,直到老鼠斷氣,才飽餐一頓上,似央求我陪它玩一會。雖然現(xiàn)在家里又添了只貓,但因為學(xué)業(yè),我與它接觸甚少,我給它東西它都不吃,更別說像那只貓一樣和我親密了。
現(xiàn)在我想起那只貓,懷念它陪伴過我的時光,懷念那些曾陪伴過我,而我卻再也沒有機會陪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