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應(yīng)該是北漂一族,爸爸在很早的時候就來到了北京,是游擊商販大軍中的一員。零二年時爸爸才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社區(qū)便利店,后來有了我媽,再后來有了我。
我的出生是在老家,爸爸說當(dāng)時條件差,不允許在北京生我,在老家生我會省很多很多的錢。半歲后我隨媽媽又回到了北京,回到了屬于我們家的便利店。媽媽說當(dāng)時爸爸很開心,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此后,便利店一直伴隨著我的成長。到了我上幼兒園的時候,爸爸騎著自行車帶著我找遍了周圍所有的幼兒園,能適合我上的卻進(jìn)不去。我的第一個幼兒園是在離我們家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一個村子里,爸爸說很便宜,托管費(fèi)270元,生活費(fèi)130元,一個禮拜接一次。每個禮拜五爸爸接我時說我哭的像個淚人,臉、小手還有衣都是臟兮兮的,好像某個電影里有過那樣的畫面。那時的場面一直在我和我爸的記憶里都揮之不去。我的第二個幼兒園,是在亞一幼。我又是幸運(yùn)的,一個偶然的機(jī)會,爸爸認(rèn)識了亞一幼的園長,跟她講述了我的故事。后來經(jīng)過園長的測試,才有了我在亞一幼美好的、快樂的三年時光。
一零年時有了我弟,我弟是在北京出生的。我記得弟弟在滿月時是在一個大酒店辦的,那天來了很多很多的人,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也醉了很多很多的人。那天媽媽的臉紅了,我笑了,爸爸也醉了。也就在那年的年底爸爸帶著他的夢和我們北京的住房夢而去了深圳,通過考察、投資,有了他自己的工廠。就在他的工廠將要見成效時,爸爸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病擊碎了他的夢、還有我們家北京的住房夢。爸爸生病時,媽媽的眼神是絕望的,我的眼神或多或少有些迷茫,而爸爸的眼神卻是堅定的。爸爸對我說他的肢體雖然不便,但思維沒有問題,就有足夠的能力養(yǎng)活我還有我弟。
我們家至今還住在一個7平方米的陽臺,還在繼續(xù)著我們北漂蝸居的生活。爸爸說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是要回老家的,是因?yàn)槲也荒茉诒本﹨⒓痈呖迹@也許就是爸爸的無奈。
以上許多事情都是爸爸講的,有好多事我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爸爸有很多事情不愿以跟我多講,說我小,不想讓我承載的太多。這也許就是我們家最真實(shí)的北漂、蝸居和最無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