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學(xué)校這么久,最不滿意的要數(shù)女生宿舍。百來號人,擠在一間80平米不到的的房間里,房間里床并床,床背床,床下擺滿了盆子、桶子、箱子。中間一條主過道,不足1米寬;側(cè)過道則只能容一個人扁著身子螃蟹式的前行;身體太胖的,必須雙手抱住床檔檔,屈腿,抬頭、挺胸、收腹,像跳鋼管舞一樣,把身體盡量貼緊床沿,然后往內(nèi)擠,使出渾身解數(shù),最終到達(dá)屬于自己的床位。這種胖子過道的著法是林西發(fā)明的,不過這種高著會有失靈的時候,偶爾碰痛了頭,撞酸了應(yīng)理只能用腳踢踢床,來使使性子。
清晨,當(dāng)紫羅蘭的天空中三暉相映,月色柔韻,星光如螢,流云似紗;多情的牛郎星與織女星經(jīng)過漫漫長夜地情愫暗生,你儂我儂之后,而又即將眷戀分離時,一陣局促不安的鈴聲,將我們從致息的夢境中拉拔出來。對于及時相救的鈴聲,我們正心存感激之恩。既而便發(fā)現(xiàn)它藏著貓膩,有失它的厚道。校紀(jì)——彭老師在窗外大聲嚷嚷:“起床啦,起床啦,趕快起床啦!”寧靜的睡眠被攪和得一塌糊涂。
“干脆趕快起床得了,好好搶個洗漱的地盤。”大家都這樣想著,我也不例外。于是,一曲時朝、激昂的搖滾樂在寢室響起。“喲,你踩著我頭了!”“哪個天罡星把我鞋弄不見了?”“又是哪個地煞星拿錯毛巾啦?”……各種謾罵聲,盆碰盆的鏗鏘聲,鐵桶扽地聲羅列在一起,勝似行軍打仗。
許多的時候,謙讓不是一種禮儀,而能容忍”擠“才是高尚。在擠的同時,你可以碰著別人的頭,別人也可以碰著你的頭;你可以踩痛別人的腳,別人也可能踩痛你的腳來擠出時間,獲取速度。這種逾越文明的“擠”,總比謙讓過后,早操遲到,在眾目睽睽的學(xué)生與老師面前示眾,被千百道鄙夷的視線纏繞、度量,然后落得個“懶蟲”的美名強(qiáng)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