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因為雨的即將到來而靜止流動,像等待明星出場時的情形,所有觀眾都屏住了呼吸。因為下面出場的,是天籟的代言,是有著甜美嗓音的——春雨。
話就說到這兒吧,正瞧著,她已經來了,踏著輕盈的步子,甩著花旦們的水袖,卻不抹上鮮艷的胭脂粉兒,雨,來了。
吧嗒!吧嗒!悄悄地來了,顆顆雨珠像珍珠散落般。我閉上眼,傾聽雨的聲音。
雨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柔美動人,慢慢地滲入我的心間。雨水打在樹葉上,樹葉隨之加入了伴奏的行列。吧嗒!丁冬!嘩啦!嗒嗒!雖沒有《雨打芭蕉》中的境界,但是卻能輕輕地撥動我們的心弦。
在這個名為自然的劇場中,我將為她喝彩。
一陣風吹過,聽見小草扭動著它們嬌小的身軀的細微聲,她仍繼續(xù)唱著。唱的是一個遙遠過度的優(yōu)美音韻,似乎是一曲無字的歌謠。
春雨,她旋轉一周后,慢慢地,夜晚的幕布拉了下來。
伴奏也跟著弱了下來……
在演出接近尾聲時,一滴雨珠滑過一片樹葉,清洗了葉子精致的紋理,滑到葉尖后,迅速滴落下去。滴落到水洼中,咚!清脆而利落。隨即水面便漾起一圈圈的漣漪。似乎是那甩著水袖的姑娘和那首歌兒留給我們的余韻。
李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