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鬼夫妻

楠溪江傳說之一

“嗚，嗚，嗚——”門臺頭吹響“肉螺”——賣肉擔(dān)來了。老公想想，自從老嚀去娘家起，已有七天沒吃到油腥了，肚里咬得直流口水，今天無論如何得吃一點(diǎn)。可老嚀不在，用錢他做不了主，又不敢去借。他咽下一口口水，有了主意。
他拿著一面板砧來到門臺頭，說是要打三兩皮肉。賣肉客隨便割一塊給他。他把肉放在板砧上翻來翻去地看，說是少了，要過稱。等過了稱，又放在板砧上翻來翻去地看，說是多了，錢不夠。等割去一點(diǎn)，再放在板砧上翻來翻去地看，說是忘了帶錢！“你你……你買不起就勿買！”賣肉客惱火啦，撮肉扔進(jìn)擔(dān)里，去招呼別人，不理他了。
他暗暗高興，連忙緊端板砧回灶間，將油膩燙洗進(jìn)鑊里，煮了一滿鑊的菜粥，美美地吃上好幾天，還特地留一碗給老嚀嘗嘗鮮。
老嚀回家看見滿碗的油星，問他怎么回事。他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得意洋洋地說了經(jīng)過。老嚀聽著聽著，冷不防重重敲他一筷子：
“你該呆兒！你恁笨，這個家永遠(yuǎn)冇出頭的日子！你怎么不洗到水缸里去呢？”

(溫州上塘中學(xué) 金建民 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