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72年吳國已亡,而吳國的百姓無不唾罵紅顏禍水——西施。越王勾踐自去年一戰(zhàn),報仇雪恥,越國的人民無不歡喜,對于西施,那個吳王的寵妃,他們早已拋在了腦后,據(jù)說,已死。
苧蘿村邊小河緩緩,皺眉而逝,此時月光朦朧,棒椿一聲聲的敲打,不急不慢。手中白色的衣服翻了翻,繼續(xù)。她,一身的疲憊和憔悴,一心的寂寞和孤獨,難道31歲就是生命的尾巴嗎?3年的調教15年的寵愛,而今也只落得罵名漫天。她用潔白如玉的手背蹭了蹭擋住了視線的絲絲長發(fā)。遠處傳來幾個男子的聲音,她若受驚的魚兒,慌忙收拾了衣服,向山里走去。背影多像枝婀娜多姿的柳。
她已習慣了這擔驚受怕的日子,草叢在她的長裙下纏綿,樹林在她的穿梭中沉醉,偶有鳥兒忍不住噓唏幾聲,一塊塊的石頭呆呆的不動。山,已是她的家,而人們卻成了她最大的驚擾。除了一個人之外。他每日都來山上砍柴或是射獵,每晚都會哼著小曲離開,可是沒有見過他的容貌,只熟悉他的聲音。自從她來到這山里,他的聲音一直伴著她度過白日,已有半年之久。她邊走邊思量。
去年,越王攻入?yún)菄鴮m內時,寢宮大火,她覺得自己的使命已完成,天數(shù)也降至。在她絕望的時候,她看到了已過六旬的范蠡—當年選中她并給予她迷惑吳王使命的范相,15年后彼此一眼認出。“范大人,我該怎么做?”是要逃亡還是留待越王,而她其實最想能夠回家。范相一身戎裝,握劍,鎖眉沉思了幾秒,說“吳越兩國只你一人有如此美色,吳民必恨你,越民也未必愛你,你還是歸隱山林,越宮內萬不可留,快快離去。”說罷,派一名士兵護送出逃。連夜直到越國境內,士兵離去,她東躲西藏,用了近2個月才到了故鄉(xiāng)苧蘿村邊的山上。
山深處洞里有些陰冷,她和衣躺下,輾轉難免。往事如云煙,回憶不堪。欲痛心已碎,哭罷淚無聲。他的小曲夢中響起。聲音粗野,而渾厚。她慢慢睜開眼,屏住呼吸傾聽,是他。
一束陽光驅走了她一夜的酸痛,她用手指輕輕梳理沾了枯草的長發(fā),拿起一個小鵬走出山洞去草叢中取葉上的露水,洗臉。然后回到洞中,掀開一塊石頭,下面是幾天前采摘的野果。她坐在洞口,曬著太陽,聽著那首小曲,感受這一種愜意。也不知怎么的,這半年來只有他一人會到山上來,時間久了,便熟悉了,安全了。
忽的,好像一個影子在她走神的眼睛里閃過,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支小曲戛然而止,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陌生男子,高大威武,寬寬的額頭下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是厚厚的唇,透過衣服結實的胳膊肌肉隱約可見。他呆了,喃喃到“西施…..”她聽到名字受了驚嚇,轉身欲要進入洞中,剎那,一只野兔從洞中一躍而出,撞倒在她的腳下,不動了。她失去平衡整個身子也向后仰去。她緊閉著雙眼做好了忍痛的心理準備。可是…良久她還沒有感受到痛,卻感到一只強壯的胳膊正貼著她的背。他?他的臉已漲紅,“姑娘,請起。”她依靠他的臂力站直了低眉道聲:“謝謝。”見一只兔子居然躺在自己腳下,又是一驚。他彎下腰,領著兔的耳朵,它居然睜開了眼睛,溫柔的忘了反抗。他看看兔子再看看她。“你定是當今的國色天香——西施,不用怕,我是來找你保護你的。”她有些不解,問“這從何談起?”只聽那男子慢慢說道:“我原是范相的貼身侍衛(wèi),攻下吳國一個月后,一日,范相傳我入室密談,西施乃救國之女子,放其歸隱,太凄慘,估計會到故鄉(xiāng)附近,于是派我來到找你并保護你。竟沒想到……”他望向陰冷的山洞。“公子,如何稱呼?”“入兵以來姓名早已無人稱道。”她轉身入洞,他尾隨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