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兄弟兩人,哥哥叫阿強,弟弟叫阿善。阿強心貪且狠心,阿善則心地善良,做事老是委曲求全,自己吃虧也默不作聲。阿強娶了老婆,阿善未成親。父母死后,阿強便慫恿老婆與弟弟阿善分家。他對阿善說:“我兩個人,田地兩份,活兒多,這兩頭水牛歸我吧,你田地少,活兒少,那只大黑狗就歸你。”阿善沒意見。阿強又說:“父母遺下三間屋子,一間牛欄,我和我老婆一人一間,牛住一間,你就和狗去住牛欄吧。”阿善也沒說什么。
開耕的日子到了,阿強用自己的牛去拉犁翻地,阿善沒有牛。愁得皺起了眉頭,狗在旁邊搖尾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那只大黑狗,自語地說:“我何不用它拉犁翻地呢!”他捧起大黑狗的頭,對它說:“黑狗??!你跟我要受苦受累了,明天幫我翻地吧。”那只黑狗伸出舌頭舔了兩下阿善的手又搖搖尾巴,似乎同意了。
第二天,阿善做了一只又堅硬又香的大餅,又借了鄉(xiāng)親的一把犁,帶著黑狗翻地去了。他把狗套好后,一手扶犁,說也奇怪,大黑狗象牛一樣拉著犁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刈咧?,從這頭拉到那頭,這樣來來去去,不用半天,便把那塊地翻完了。
阿善用狗翻完地,被阿強看到了。阿強眨了眨那雙小眼,心想:他的狗那么好,我何不讓自己的牛養(yǎng)肥些,借他的狗來翻地呢?于是,他就對阿善說:“善弟,我知道那只黑狗是只好狗,所以分給了你,如今你的地翻完了,我的牛翻地又慢又不聽便喚,怕誤了農(nóng)時,借你的狗給我用一用吧。”阿善明知哥哥又在找便宜,但又不好拒絕他,只得答應(yīng)了。
阿強從阿善那里借來狗后,便仿照阿善的樣子,把狗套好。可是說來奇怪,大黑狗怎么也不肯向前挪動一步,任憑阿強呵斥鞭打,它也不向前跑。阿強大怒,拿起放在地邊的鋤頭,一鋤頭把黑狗打死了。
阿善看見大黑狗被打死了,非常傷心,他把狗埋在牛欄的后面,哽咽地說:“黑狗,都怪我把你借給他,害死了你……”阿善還在狗墳上栽了一株竹,用來紀(jì)念大黑狗。說來奇怪,三天后,那株竹竟然長出了青枝綠葉,不久便長到一丈多高了。一天傍晚,阿善來到牛欄后面,用手搖了搖那株竹,只聽到一陣叮的響聲,從竹葉上落下許多銀元來,地上鋪了白花花的一大片。阿善又驚又喜,忙把銀元拾起,搬回房子里。第二天早上,阿善拿銀元去分給窮鄉(xiāng)鄰。窮哥們都很感激,問他銀元的來歷。阿善便一五一十地說了。阿強得知這事,心想,這個笨蛋,有錢分給別人,等我把銀都搖下來,擔(dān)回家去做個大富翁。于是,當(dāng)晚他偷偷地叫老婆擔(dān)了籮,跑到牛欄后面去搖那株竹。只聽一陣響聲,落下許多東西來。阿強大喜,叫老婆幫手把銀收進(jìn)竹籮,老婆手一伸出,就大叫起來。原來落下來的全都是狗糞!阿強怒氣沖沖地跑回家,拿來一把大刀,一刀把那株竹砍掉了。
阿善無奈,用被阿強砍掉的竹織了一只,到小河里去捉魚。說也奇怪,每次拿起來都有滿滿的一魚箐魚,阿善把捉到的魚拿去分給鄉(xiāng)親們吃。這事又被阿強知道了。他走來對阿善說:“弟弟呀,我和你嫂子好久沒吃魚了。借你的魚篝給我用用吧。”阿菩說:“你就拿去吧。”
阿強假意夸獎了阿善幾句,便拿著魚篝去小河里捉魚。當(dāng)阿強從小河里拿起魚,打開魚篝尾的草塞時,他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里有一條魚?全是到處亂竄的一條條的水蛇。待蛇全部走光后,阿強還心驚肉跳。他想:這個魚篝不合我用,留它豈不是好了弟弟?于是,他用鋤頭把魚篝鋤破了,扔在路邊。
阿善覺得阿強這樣做,未免有點過分了,但他也沒有責(zé)備阿強。他把破魚篝拿回家里,看見魚篝的尾部還完好,便用它做了一個雞竇,讓母雞蹲在那里下蛋。你說怪不怪?不僅阿善的母雞在那雞竇下蛋,而且不知從哪里跑出許多母雞,都悄悄地走到那里下蛋,下完蛋后又悄悄地離開了。沒幾天,阿善便有兩籮雞蛋。
阿強知道阿善有一個那么神奇的雞竇后,又去向阿善借了回家。他想:“我很快就有許多雞蛋了,拿去賣就有錢了,”他早上把雞竇放在門邊,就偷偷地在遠(yuǎn)處望,竟然有不少母雞進(jìn)入他家,飛上雞竇,一會兒便走了。阿強真是高興得不得了。好不容易等到天晚,阿強拿著籮匆匆地到雞竇去拾雞蛋。走近雞竇一看,阿強驚呆了:哪里有雞蛋?一雞竇滿滿的雞屎在那兒。“豈有此理!氣死我了!”阿強驚過便怒,他一腳把那個雞竇踏扁,扔回阿善的門口去了。阿善拿著被阿強毀壞了的雞竇??匆姏]用了,便拿來燒了,拿它的灰去施給黃豆苗,這黃豆苗長得又高又壯,結(jié)出了又黃又大的黃豆粒兒。奇怪的是,阿善把這些黃豆炒吃后,放出來的屁異常的香,很遠(yuǎn)的地方都能聞到,更奇怪的是,男人聞了這種香氣,胡須竟然長得很快,一刻鐘可以長三寸。傳說當(dāng)時有一種以胡須長為榮的風(fēng)氣,特別是那些做官的和有錢人。于是阿善的腦子機靈一動,便有了生財幫助窮苦鄉(xiāng)親的門路了。
“賣香屁,賣香屁,官人富翁聞了胡須就長。”阿善到城里的大街小巷叫賣屁。一下子招引了二三十個大小官員和富翁。那些官員和富翁把阿善讓到公堂里,順序排列在阿善的屁股后,低頭彎腰,個個都把鼻子向前伸著,準(zhǔn)備聞屁,阿善脫光屁股,一用力,只聽一聲響,公堂里頓時彌滿了香味,那班人拼命地聞呀聞,直到香味沒有了,他們才記起摸摸自己的胡須。“真神!”“真神!”官員和富翁們大叫起來,他們的胡須有的長了三寸,有的長了一尺多。他們紛紛賞錢給阿善,還封阿善在縣里做了一個小官。阿善歡天喜地,背著銀兩,打扮一番,回家收拾行裝,準(zhǔn)備上任了。
阿強看見阿善衣著光鮮地回來了,又帶回許多銀兩,便跑去打聽。阿善把自己賣屁的經(jīng)過一一對阿強說了。阿強又向阿善要了黃豆,他炒吃后也到城里賣屁去了。但當(dāng)他放屁時,放出來的不是香屁,而是一大泡臭氣沖天的稀屎,把官員富翁們?yōu)R了一身。阿強被打得半死,然后被丟進(jìn)了監(jiān)牢。到后來,阿強被判了刑,發(fā)配到很遠(yuǎn)的地方永遠(yuǎn)受苦役去了。而阿善呢,當(dāng)了官后,就娶了一個漂亮的媳婦,恩恩愛愛地過著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