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fēng)無力百花殘。如昔不敢回頭,她怕,怕不掙氣的淚水會因回眸時奪眶而出,但如昔多想再看一眼云航的身影,哪怕一眼。但最終如昔還是沒去回頭。她知道,那一回眸,也許她再也邁不開凌亂的步伐,也許她從此再也走不出思念的港灣。分別,應(yīng)該是為了更好的相聚,也許是從此變成兩陌路,也無從知道,她只是忍著倔強的淚,向前,向前……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如昔與云航相識于2年前,那時,她大一,他大二。在一次老鄉(xiāng)聚會上,她認識了他,那是的云航帥氣、爽朗,猶如一顆耀眼的明星,走到哪,便把光帶到哪,而如昔則是個其貌不揚,普通平凡的女孩子,那次聚會如昔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愛上了云航,愛到癡迷、愛到心碎。這一切,云航并不知道,如昔從未與任何人提起。如昔看到云航周圍那么多的女孩,只是暗暗地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的愛。
誰,喚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轢。
一個周末的晚上,同宿舍的室友讓如昔陪她到鄰校去參加舞會,如昔本不想去,但經(jīng)不過室友的軟磨硬泡,便懷著十二分的不情愿緩緩而去。
舞會的霓虹燈忽明忽暗,掃過如昔的臉,她今天并不想跳舞,便獨自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雙眼有點迷離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如昔,可否請你跳支舞?”一個帶著磁性的男低音把如昔從遙遠的思緒中拉回。
“天,”如昔內(nèi)心一陣狂喜,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面前的不正是云航嗎?他,他竟然認識她,還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把手交到云航的手中的,心里像揣了十二只小白兔隨他來到舞池。平時的如昔舞跳得還相當不錯,可那晚,她幾次都踩了云航的腳,但每次云航都會溫婉地說:“沒關(guān)系的”。如昔的不知所措并沒有影響到云航,他愉快地陪她跳完了那支舞。
那晚的月色美艷絕倫,那晚的如昔失眠了整夜,那晚的記憶便刻在如昔的腦海,溫暖著她整個的人生。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舞會平靜地結(jié)束了,自那次,如昔好久都沒見到云航,她依然如初般堅持地喜歡著他,依然一如既往地過著自己平淡的歲月。
一個雨后的晚上,如昔閑來無事,來到教室準備帶本書去圖書館,云航神情有些黯然的來到如昔的身旁。如昔第一次看到云航那憂郁的目光,竟隱隱的莫名的有些心疼。
“如昔,我們出去走走可好?”云航語速有些急燥。如昔望望他,默默地點了點頭。跟在云航的身后,如昔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心。風(fēng)柔柔地輕拂著人臉,路旁昏黃的街燈拉長著行人的背影。云航與如昔默然而行,那時好像一切的語言都是多余,心靈的交流也許本不需要言詞的表達,亦如天空,縱使無語,但對大地的深情卻分分秒秒地烙在每一角落。
也許是經(jīng)過夜色的洗滌,云航那一抹淺淺的憂傷在月輝下也瀟瀟淡去,他似乎又恢復(fù)了明朗的笑臉。如昔就這樣伴著他,憂愁著他的憂愁、快樂著他的快樂,這樣,對如昔來說便是上帝對她的極大恩惠了。分別時,云航輕吻了一下如昔的額頭,只是簡單地說了聲“珍重”,那聲珍重卻埋藏了太多的情感與無奈。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自那次,云航就如在人間蒸發(fā)般消了蹤跡,不安與孤獨如蠶噬桑葉般揪著如昔的心。后來,如昔終于知道她們見面的第二天,云航便去了一個偏遠的山區(qū)實習(xí)去了,而且他已決定畢業(yè)后就在那個學(xué)校任教了,雖然他也喜歡著如昔,但他不能讓自己的喜歡變成如昔的包袱,不能讓如昔在將來的就業(yè)中因他而為難,所以才深藏了自己的情感。
如昔的心如墜入谷底的落花,從未有過的落寞讓她再也無心學(xué)習(xí)。事實上,如昔并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女孩,以前她并不確定云航對她的感情,她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單相思,既然她知道了云航如她一樣也喜歡著彼此,她便再在忍不了那種思念的煎熬,毅然決定去云航所實習(xí)的學(xué)校尋找她的愛。
如昔的到來驚詫了云航,但他還是安慰如昔要好好學(xué)習(xí),因為將來還是不確定的未知數(shù),人也是在歲月中充滿了變數(shù),他已下決心帶給山里的孩子們一個多彩的世界,不想讓如昔因他而改變自己的理想。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在那小山中呆了兩天,縱有萬般的不舍,如昔還是在云航的督促下踏上了歸程?;貙W(xué)校的路上,如昔暗暗下定決心,畢業(yè)后,她一定找云航,同云航一塊志愿這個山區(qū)的孩子,短短的兩天,她已愛上了這兒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屋,她一定要幫云航完成他的心愿。在這兒扎根、發(fā)芽、成長、變老。
誰,執(zhí)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我,牽爾大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撫君之面,擋你此生風(fēng)雨。此時的如昔仿佛忽而長大了,伴著她的云航在他們共同鋪成的開滿鮮花的道路上相擁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