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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

銀白色月光灑進碩大的落地窗,鍍在唯新婀娜多姿的身體上。她還在眺望這座陌生城市的夜景,雖然這樣的深夜已沒有幾家的燈火還在亮著,唯有蜿蜒前行的路燈還在深秋的落葉里堅守崗位??峙逻@個時候也就只有落葉沒睡還在飄零,給唯新對老師的思念多加一層哀愁,唯新深深敬愛著的鄭老師三個月前死于心臟病享年五十七歲。記得自己四年前身無分文的踏進這座繁華的都市打工,為的只是弟弟上學的學費。極其幸運的就是當她飽嘗‘世態(tài)炎涼’四個字的含義時被鄭老看中做了他的專屬模特,他全程供應弟弟的學費以及支付自己的不菲工資。四年后再回到這座城市依舊覺得它很陌生,四年里父母去世弟弟成家,自己的雙胞妹妹還留在自己以前呆的地方做著相同的職業(yè)。

“咳咳……咳咳”客廳里傳來那熟悉的咳嗽聲和久違的蹣跚步伐聲。頭痛……頭痛欲裂!唯新不得不蹲下去捂著頭部。已經將近兩年她都被頭痛所困擾直至上半年頭痛越來越頻繁,所有醫(yī)院對她的頭痛都無從下手因為她身體一切正常。

半響,頭好了許多唯新才起身踱步走進客廳,她知道不會有什么收獲整棟房子除了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人。這段時間的深夜她總能聽到鄭老師熟悉的咳嗽聲和步伐聲,就好像他還活著。

站在客廳中央這里確實沒有其他人,唯新感覺腳下像有水淌過想去開燈,每一次踩在地面上都有種粘稠的感覺。燈光照亮客廳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她剛剛踩過的那抹刺眼的紅。自己腳上沾的血還未干,鮮艷的紅色源頭來自衛(wèi)生間甚至還有血液從緊閉的門下緩緩流出,緊接著傳出兩聲沉悶的咳嗽聲。

是鄭老!唯新的判斷讓她不畏恐懼直接推開門一步跨了進去,混濁的血腥味像終于找到出口爭相涌出狹小的空間,刺鼻的血腥撲面而來,刺目的紅色映入眼底充斥她整個大腦!

躺在血泊里的鄭老臉龐不再豐盈飽滿而是干癟的凹陷進去,突出的眼球爬滿血絲映著擴散的瞳孔,血從他身上數不清的刀口里流出來……

“啊!”唯新猛然睜開雙眼才意識到剛剛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黑暗里摸索床頭柜上的手機,現在是凌晨兩點整。第七次……第七次被類似的夢驚醒而且剛剛好都是凌晨兩點鐘,鄭老同樣死于這個時間,每次夢里的鄭老都是死相很是猙獰。唯新想或許我應該回去看看,鄭老的葬禮很是簡單而自己從鄭老死后并沒有見過他的遺體,難道鄭老不是死于心臟病?腦海里這個無憑無據的猜想嚇了她一跳!怎么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客廳又傳來熟悉的咳嗽聲和蹣跚的步伐聲,頭痛!頭痛欲裂!她又在痛苦中度過一個夜晚。

香車在師弟周旭明的示意下停在別墅的后院里,他是老師最年輕的弟子也是跟隨師父學習時間最短的一個。他露出調皮的微笑敲開車窗:“師姐怎么又漂亮啦?再漂亮下去還讓不讓其他女孩活啦!”

唯新邁出修長勻稱的雙腿以優(yōu)雅的身姿走下車,拿下臉上的墨鏡:“師弟的嘴不也吃不少蜂蜜?在甜下去還讓不讓我找其他男朋友啦?”

老遠傳來一聲口哨聲,林凡神采熠熠的踏著有節(jié)奏的步伐款款而來,然后給西裝的前胸插進一張卡片,再掏出鑰匙扔給周旭明,所有動作一氣合成,看起來很是流暢:“車借我一用,帶你去兜風。”

說著已鉆進車里,扭動唯新沒有拔下來的鑰匙。

周旭明看看手表:“二師兄還有十分鐘,看你能不能刷新紀錄!”回答他的是一團汽車尾氣,空氣里還留下林凡的聲音:“等我回來再和你敘舊。”

唯新只是微笑他還是那樣辦事效率極高仿佛全身充滿用不完的活力,可能和他原來職業(yè)——心理咨詢師有關,他總能把自己的心態(tài)調整到最好。

“我有些事情想和鄭杰談談。”說著唯新邁開長腿向庭院最后面的獨立畫室走去,鄭杰一般白天都會呆在那。

“對了,林凡這次又趕什么場?”唯新和他們相處已有四年所以都是直呼名字而不是像新來的周旭明一樣分清輩分稱呼。

“上午是二師兄的一個專人畫展,現在是去趕一個頒獎典禮,我什么時候能像他一樣開一次個人畫展就心滿意足啦。”周旭明故意擺出一副滄桑的表情。

“什么時候你能把耍嘴皮子的功夫用在畫里我想你的愿望就差不多啦。”

周旭明的手指轉動鑰匙的匙環(huán):“那我就不陪你去了,我現在要去給二師兄提車。”

唯新只是微笑回應腳步繼續(xù)向畫室走去,遠遠的透過落地窗能看到鄭杰的背影。他完全繼承了父親鄭老的繪畫天賦,總是安靜的呆在那片屬于他的天地,對面躺著他現在的模特也就是唯新的雙胞妹妹唯靜。她就像唯新的翻版一樣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是唯新離開這里的前三個月介紹給鄭老的。

唯新沒有立刻進去而是隔著玻璃看著鄭杰作畫,白皙細膩的手捏著畫筆緩緩在紙張上流動,這是一張即將完成的作品而鄭杰依舊安靜、緩慢的拖著畫筆在紙上勾勒。當鄭杰抬起畫筆習慣的拿著筆桿對著模特琢磨比例的時候看見唯靜的眼神變了變直盯著自己身后,他才回頭看見唯新頑皮的做著鬼臉。

鄭杰沒有太多的流露驚喜表情,只是擺擺手示意唯靜可以出去了。唯新踏進門正好遇上拎著衣服出去的妹妹,她本想打個招呼卻被妹妹的一個白眼硬生生的瞪了回去,她甩頭出門留下唯新的一臉驚愕。唯新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了她至少上次她搬離別墅的時候兩人的關系還是很好的。

鄭杰無聲取下畫架上的那幅即將完成的作品撕碎扔進垃圾籃,這不是他要的完美!

“怎么了?”唯新看著畫架上從新擺放的畫紙:“剛剛那幅不是很好嗎?”

鄭杰只是微微一笑問:“有空嗎?坐一會吧。”他指向剛剛唯靜躺過的沙發(fā)。鄭杰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他能領悟鄭老曾經教過他的所謂‘畫之心’。

唯新明白他的意思關上門緩緩褪下衣裙,手捧鄭杰身旁的黑色郁金香——‘夜皇后’依偎在光線有些昏暗的墻角,散下如墨青絲身邊斜斜的擺放她剛脫下的銀色高跟鞋。

鄭杰的手指飛快的游動在畫紙上,仿佛唯新瞬間喚醒了沉睡心底的欲望,靈感紛紛涌入他剛剛還幾近枯竭的大腦輕舞飛揚,一個出色的模特就會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感覺。唯新就是為畫而生——這是鄭杰與鄭老第一次看見唯新時的感想。就連長相一模一樣的唯靜也無法代替,她永遠不能復制唯新的那種憂郁眼神、優(yōu)雅如貓的體態(tài)以及風情。他要抓住這一刻,像奮斗在戰(zhàn)場一般滿腔激動!就連畫筆仿佛也在這一刻得到自由用它的新生征服它的領地。

鄭杰無比滿意的端詳面前的杰作,好像奮戰(zhàn)歸來一般疲憊,但是心還沉浸在方才的情緒當中:“唯新如果你的病好些會不會再回來?”

“可能會。”其實她心里明白自己不想再回來,雖然她很喜歡這里所有人對她的寵愛,但是她不能保證什么時候會有一個比自己更富有天分更富有感染力的人取代她現在擁有的所有珍惜。到了那時不再年輕的自己是否能承受冷落?

“我這次來想和你談談老師去世的事情。”

鄭杰的目光才從畫架上移開投在唯新堅定的臉上:“還有什么遺漏嗎?”

“我最近一直夢見老師是死于非命,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認為。我從沒見過他老人家服用過任何藥物,雖然他年事已高但是身體一直很好不是嗎?或許我們有什么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以至于老師死去。”

鄭杰似乎完全忘卻剛剛的事情,面無表情的收拾顏料:“別傻了只是一場夢而已,你不能僅僅依據夢境就斷定爸爸是死于謀殺,至少發(fā)現遺體的我和林凡沒有發(fā)現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林凡有醫(yī)師資格證他能斷定爸爸死于心臟病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可是為什么鼎鼎大名的畫家死于心臟病突發(fā)而葬禮卻簡單的離譜,而且只有你和林凡見過遺體。”她的依據確實很不可思議,但憑著她對老師的敬愛她不允許有任何對鄭老不好的因素存在,或許這次是她太鉆牛角尖了。

鄭杰抓了抓自己柔順的發(fā)絲看著唯新越發(fā)動人的臉龐:“你是不是想說可能是我和林凡同時撒謊或是直接懷疑我們是兇手?爸爸生前就是深居簡出保持低調,一切交易、展覽、領獎一般都是由林凡或者我來處理,所以葬禮我也是依照爸爸的一貫作風不想鋪張有什么疑點嗎?至于遺體又不是展覽品為什么大家都要看看?看了無非就是更加傷心。我的回答你是否滿意?”

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靜語氣緩和但唯新還是能感到他很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鄭杰安靜的揮了揮手示意唯新出去。

唯新輕輕的從外面合上門心想或許真的是我太多心了,透過玻璃看見鄭杰還是愣愣的坐在哪里一動不動。

“大師兄生氣啦?”身后閃來周旭明活躍的身影:“還真是少見哦,認識他這么久還是第二次見他生氣。”

“林凡又換新車了?”唯新看看周旭明身后的‘奧迪R8’煞是耀眼,每次林凡趕場堵車就會直接把車丟在那在重開一部,再讓別人去領。“你說他第二次生氣?我認識他四年這可是第一次見他生氣。”

“你忘了?那天晚上我走時想和老師打聲招呼,遠遠的就看見二師兄在畫室和老師吵架出來以后,大師兄也接著和老師吵看起來鬧的很僵。我還看見你站在門外,你應該能聽見他們吵什么的。”

“我?”唯新感覺很詫異完全想不起有這檔子事:“什么時候?”

“就是老師去世那天。”周旭明記得很清楚,因為從沒有見過他們三人這么生氣過而且當夜老師就出事了。

“你有沒有看錯,是不是唯靜?我那天很早就睡了。”畢竟兩人身形相貌一模一樣,一般人很容易混淆。

“對啦,我記得那天你犯病犯得特別嚴重很早就休息去了,那就應該是唯靜。”周旭明對這類事不是很在意:“那中午我請你吃飯好吧?開著這車在帶上你這種極品美女肯定讓所有男人都羨慕死!”

這時的唯新卻聽不進他說的任何一個子,腦中一片空白聽力似乎在煞那間消失,所有的一切只剩下慘白的顏色。她就像墜入了一個白色無聲的世界,遙遠、遙遠、緩緩傳來熟悉的咳嗽聲,證明她沒有完全失聰,這咳嗽聲沒有給她帶來安心,卻又把她推向另一個深淵。她被咳嗽聲完全包圍,沒有逃路。聲音甚至來回穿透她的身體,刺進骨髓無休止的折磨她的耳膜。

她陷入完全的恐慌,只有一個信息傳達進入她的大腦,那就是:我快死了!

“唯新!唯新!……”模模糊糊的呼喊讓她漸漸清醒。

“你總算醒啦!”唯新的視線漸漸聚焦才看清貼在眼前的臉是屬于林凡的。他如釋負重露出欣喜的笑容。

唯新起身按著額頭看看四周:“這是……我的房間。”雖然離開了一段時間但還保持著她住在這時的樣子:“我怎么了?”

“你頭疼病又犯了。”視線里又擠進周旭明的臉部特寫,他也是很但心剛剛說著話說著說著她卻暈倒了。

唯新突然攥住林凡的衣服看著他的眼睛不容他躲避:“你告訴我老師是怎么死的!”他曾經學習醫(yī)科,鄭老的死亡原因也是他說的。鄭老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的話最有說服力。

“師姐是不是還沒好?”在一旁的周旭明不理解的摸上唯新的額頭:“你是不是還沒完全清醒?”

林凡卻被她的問題鎮(zhèn)住沒有立刻回答。

“請你告訴我!”

“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林凡沒有選擇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這更讓唯新確定鄭老死的有蹊蹺。

“你別問這個,我知道老師是死于非命而你知道答案!”唯新的語氣不容否定,如果自己這么說林凡還是一口咬定老師是死于心臟病那么她就不會再追問下去,事實也可以確定他是對的。

“你為什么這么說,你有什么根據?”林凡有些心虛但他必須確定唯新到底知道什么到底知道多少。

“我看見了老師的遺體!”唯新用堅定的語氣撒了一個謊,而這個謊言可能會給她帶來真相!

林凡只是看著唯新的眼睛,試圖找出他想要的蛛絲馬跡:“還有呢?”

唯新決定繼續(xù)她的謊言:“老師很明顯是被人殺死的而你知道誰是真兇!”大膽的謊言說的只是夢境的畫面,而如果她的憑空猜想沒錯的話林凡包庇真兇就肯定知道真兇是誰!如果一切只是場鬧劇的話她就推脫于自己的病還沒好神志有些不清晰。

一旁的周旭明搭不上話就只是靜靜的聽,而唯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沖動根本還有考慮過后果。倘若真的有兇手就必定是他們四人之中的一人,就算自己真的知道兇手是誰自己真的能親手把他送進監(jiān)獄嗎?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不想找什么真相了,希望鄭老只是單純的死于心臟病而已,或許現在自己應該推托說自己不舒服在胡言亂語。

長時間的沉默林凡比正要說話的唯新先開口:“沒錯!我知道誰是兇手。”

唯新害怕的結果竟真的從林凡口中傳出,她沒有勇氣再追問下去而這時一旁的周旭明驚訝的脫口而出:“誰?”

他短暫的沉默后揚起毅然決然的臉:“我!就當我是兇手吧。是你報警還是我去自首?”

“什么叫‘就當我是兇手吧’?誰才是真正的兇手?”周旭明追問,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會有誰謀殺鄭老,而且還是性格很是開朗的林凡。

“沒有誰?我就是兇手!是我殺死的鄭老師,而我現在就去自首!”林凡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出門。而周旭明什么也顧不了追了出去,他相信一定還有別的解釋。

唯新的大腦還在處理剛剛林凡發(fā)出的聲音他的確說的是‘我就是兇手!’。她這時才慌忙的追出門外或許她能推翻林凡所說的話林凡不是兇手,雖然心里很矛盾一邊是對鄭老師的尊敬、愛戴一邊是對林凡的什么呢……唯新不知道。

追出門外在越過一個轉角周旭明斜斜的躺在墻角,他怎么啦?剛剛不是去追林凡嗎?現在怎么……還好,唯新探探他的鼻息——很穩(wěn)定!前額上有一個青色的包,應該只是被從正面打暈了。難道是林凡先假裝自首隨后打昏身后跟來的周旭明畏罪潛逃?!唯新吃驚的發(fā)現自己的腦袋還在飛快的運轉想象著各種各樣不好的結果?;艁y中轉角外傳來爭吵的聲音,聽聲音是林凡和鄭杰!

“你不要再拉著我,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那你也得聽我把話說完!你這樣跑去替她頂罪絕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聽到這里唯新明白兩人都知道真兇是誰而且都不想告發(fā)出來,這樣的話兇手只剩下唯靜或是周旭明!而在唯新腦海浮現出線索時轉角外的兩人談話還在繼續(xù)。

“你想的太簡單了!只要警察受理了這個案子就會從第一步啟動查起,并不是你說自己是兇手警察就認定你是兇手這么簡單!到時候他們還是一樣會找到真正的兇手。你太沖動了,我剛剛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你仔細想一想如果唯新真的看見了我爸爸的尸體以她的性格怎么會拖到三個月后才提出來?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沉不住氣而且還一人扛下所有的責任。”

林凡的語氣不再那樣沖動變得低沉下來:“鄭老師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是我的錯。”

鄭杰見他的語氣軟了下來:“爸爸的死很突然,他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我都能原諒你還有誰不能原諒你?我知道你愛她但是你這樣替她頂罪絕對不是最好的決絕途徑。”

轉而傳來林凡低低的哭泣聲。“如果唯新知道了真相是絕對接受不了的……確實都是我的錯……”

愛?唯新的腦海立馬把兇手的畫面定格是唯靜!是她的妹妹!她再沒有勇氣替敬愛的鄭老師尋找真相,緩緩依偎著墻角滑落癱軟在地。

“周旭明呢?你把他打暈可是他已經知道這個事情,怎么向他解釋?”

“林凡,我來和他說把真相告訴他,他一定會保守秘密的。”

唯新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間腦海一片空白,門口走過一個人影是唯靜。

“妹妹。”唯新叫住了她想和她談談,雖然不知道想談什么。

“什么事?”唯靜一臉不耐煩的斜倚在門旁。

“我想和你談談。”唯新已經覺得自己說話有氣無力。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么好談的!”

“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如果有我向你道歉,只是現在我想和你單獨呆一會。”

“是!你沒有得罪我!是我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唯靜像是忍了一肚子的埋怨終于在此時完全爆發(fā):“我就不明白我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你?無論相貌、身高、體重、三圍我都和你相差無幾,為什么在他們眼中你都是最好的!無論我怎么努力我都只會像是你的影子,你不在的時候代替你而你在的時候我只是黑白色!等著你離去時再重復你。你一走就連那老頭子都滿臉的陰霾只是偶爾用我補補以前沒有完成的作品!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幅主題為我的作品,還有那幫家伙不見你就像白癡一樣整天坐著發(fā)呆!我受夠了!我簡直快要發(fā)瘋!”

聽著唯靜的話語唯新才發(fā)現原來她一直處于無盡的苦惱之中,不由的淚涌眼眶:“難道就是因為這個你殺了鄭老師?”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唯新是永遠無法理解的。

“我?”唯靜接著冷笑兩聲:“你不要再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面孔!我真不明白為什么林凡和鄭杰那兩個笨蛋真的相信你什么都不記得!鄭老師是你殺死的可是我還要被他們警告必須保守秘密!我本以為你殺了鄭老師林凡和鄭杰一定會憎恨你疏遠你,可是我錯了!直到今天你再次回來他們還是一樣把你當做稀世珍寶圍著你團團轉。”

“我?!”唯新感覺剎那間自己如水一般瞬間冰凍,她的內心里一直一直只有對老師的尊敬怎么可能會是這種結果,她曾想過最惡劣的而結果就是唯靜是兇手:“不會的!不是我!”

聽到爭吵聲林凡、鄭杰到來為時已晚,唯靜已經把真相說了出來。

“你!”鄭杰咬著牙瞪著唯靜。

唯靜卻是滿臉的不屑:“這不都到齊了,不信你自己問他們。”她把難題部分全扔給了另外兩人。

唯新現在不想開口也不想說話她在顫抖冷冷的看著林凡。

林凡不敢直視唯新依舊明亮的眼睛,跪倒在地甩開鄭杰想攙扶自己的手,他覺得自己只有這樣才有資格對唯新說出真相:“一切都要從兩年前說起,那一天你提出想離開這里回到外面的世界闖一闖被老師一口回絕。當晚老師就找到我希望我能用我的方法幫助他讓你留下,一開始我回絕了老師,可是老師哭了他說你是他所有靈感的源泉,你的離開就等于扼殺他的生命,他只是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你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最后我答應了老師決定對你的潛意識進行一次干涉。也就是催眠然后在你的意識里添加一種暗示讓你形成一種對老師聲音的依戀,這樣你就不會輕易地離開老師。但是催眠進行的不是很順利,你的意識對我下的暗示很是排斥最后以失敗告終。我以為這次的失敗可以讓老師放棄這種想法,但是他沒有。在他的游說下時隔半年我對你進行了第二次催眠,這一次進行的還算順利。但是從那時起我就注意到你偶爾會頭痛,我猜想你可能還是對我下的暗示有所排斥過段時間就會消失,可是你的頭痛反而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嚴重,甚至老師只要一咳嗽不一會你就會發(fā)病。我不知道到底哪出現了問題,直到三個月前的那天晚上你突然病發(fā)的特別嚴重,我送你回樓上后又偷偷的把你催眠我想找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現了問題并解除我下的暗示。在解除暗示的過程中被老師發(fā)現,并且被他終止,但老師不知道這個過程最大的忌諱就是半途終止。那天我和老師在畫室吵得很厲害不知道什么時候鄭杰聽到了我們的爭吵,那時他才知道真相。我氣得沖出門外決定再去找你繼續(xù)終止的催眠,但是你不在房間里,最后我在畫室門外的轉角發(fā)現你躺在那。我不能確定你是否聽到了我們的爭吵所以就把你抱回屋里沒再吵醒你。”說到這里整個事件的大概輪廓已經出來,林凡還在繼續(xù)說下去。他的淚滴在光滑的大理石磚上摔成無數個晶瑩剔透的水珠,他更像是在懺悔:“不幸的事情就發(fā)生在那晚,當我和鄭杰聽到唯靜的尖叫聲趕到時鄭老已經失去所有生命體征,而你的手還握著刀站在那。是唯靜先發(fā)現的你你只是站在那看著老師的尸體,我們不知道該怎么辦最后是鄭杰打昏了你把你送進房間。我收拾了一切和鄭杰一起等你醒來一起商量該怎么辦,那晚你睡的很好第二天中午你醒來時忘了昨晚的一切,所以我們決定保守秘密就當一切沒發(fā)生過。”

唯新安靜的聽林凡講述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就像是在聽一個故事,直到最后她才驚覺自己就是故事的主角:“我不記得,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記得?”

林凡等著唯新的責罵但是她沒有只是提了一個問題,這讓他的心很不好受:“我想一定是你當時聽完我和老師的爭吵對他產生憎恨和厭惡,而你在這以前對老師很是尊敬愛戴,由此你的兩種心理互相排擠,再加上我對你催眠失敗的負面影響,以至于你的心理產生了兩種極端,就是你自己對自己餓憎恨或是尊敬,然后分裂成兩種互不干預的性格,就等于尊敬的人格完全不知道憎恨的人格再干些什么。”

事實水落石出而幾人的心卻因此沉甸甸的,唯靜事前并不了解關于催眠的事情她猛然覺得姐姐很可憐,因為太過出色而變得很可憐。

長久的沉默被唯新打破:“我決定去自首。”唯美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有慘白的顏色:“我覺得我應該負責。”

“姐姐……不要……”唯靜這時才覺得很不舍得她。

“不是你的錯!”林凡跪著挪到她面前:“你只是受害者,我愿意為我的所作所為贖罪而不應該是你。”

“誰都不應該自首。”鄭杰阻攔要出門的林凡:“就當一切是場夢吧。”

風從窗戶徐徐吹進,由此吹散眾人都應該忘卻的記憶,就讓它隨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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