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是多么期望能夠觀看《邊城》的電影版,但即使如此也無非法彌補我目前的大失所望之感。
當初《邊城》吸引我的是語言和情節(jié),遷移到電影上來,語言風格體現(xiàn)的效果并不佳。除去人物對話,導演大人只能用他的鏡頭詮釋沈先生陛下干凈的鄉(xiāng)下風情和人文氣息,不斷放慢鏡頭的移動速度,好讓觀者仿佛隱約能回憶起書中的只字片語。甚至導演天真地加上了一段非人非鬼的陰間女聲,這便注定了《邊城》是部杯具,悲得讓人心里壓抑。于是在蝸牛景與魂靈聲的參雜之下,情節(jié)最后緩慢發(fā)展起來了。在它發(fā)展的過程中,我閉著雙眼道:要不是想看看演二老的人長得帥不帥(十分現(xiàn)實的觀念),用耳朵就能把整部電影看完,類似給盲人看的電影。故事的場景不是爺爺在和別人喝酒聊天打探情報,就是翠翠呆呆地撐渡船。這完全破壞了原著的意境。或者從根本來看,《邊城》并不適合拍成這樣的一部電影。就像現(xiàn)代閑著無聊,硬是把《詩經(jīng)》的情詩拿來譜曲演唱,一是曲子特難聽,二是毀了情詩原先的風騷。
而《邊城》唯一使我認可的是人物性格拿捏得挺準。確實,農(nóng)村的人個個都憨厚的有點傻,又充滿南方人的特點,(m)說話喜歡九曲回腸的和別人繞彎子,或者打著“玩笑話”的幌子說出那些必定被人懷疑為真實的真話。爺爺是個典型例子,他的猶豫不決在某種程度上毀了翠翠和二老的結(jié)締良機。但正因為此演員的演技較高明,再加上其他演員的全力配合,把觀眾的心揪得緊緊的,透但是氣來,也就停止了思考。觀眾們卻一面表現(xiàn)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勢,思想邪惡點兒的就私下嘮叨生米為何不讓它煮成熟飯。可演員的演技把他們迷惑得忘記了這兒只是一個被封建迷信思想籠罩千余年的小農(nóng)村。所以反而我贊嘆謀導演的分析潛力及用人之道的精明。
沈先生如果泉下有知我寫了這么一篇評論,他必須能夠猜測得出中國果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并且法律已健全、言論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