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轉眼間不知過去多少時光,我坐上回家的車程。剛上車,就有一頂帽子搶入我的眼球。純黑色,周邊鑲著足以反光的裝飾品,還有那大大的字母。
找個空位坐下,我饒有興趣的觀察起這位大姐姐,長長的黑發(fā)在落日的照射下灑上了金紅,左手扶著一個大大的金色旅行包,看上去像大學生,是外地的吧。把目光上移,卻看不見我想看的。帽檐壓得很低,基本只有半張臉,眼睛在陰影的投射下根本看不清。我皺了皺眉,哪有人喜歡遮著眼睛?還看得見么?
而她坐的地方,是靠在扶手上的,半坐著。身前坐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看上去他們是在交談。汽車馬達發(fā)動的噪音掩蓋了車廂內的的一切聲音,根本聽不清。然后只見大姐姐淡淡的笑了笑,便不張嘴了。
我愣愣的看著,連轉彎來了都不知道,“嘡!”的一聲,左邊的額頭重重撞上窗玻璃。揉了一會兒再抬眼看大姐姐,她緊緊抓著扶手欄桿,看不到臉上的表情,想必應該是堅持吧。不管這些,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大姐姐和老人在談些什么,為什么要談。也許……她是在讓座?好像我上來時她還坐著……
“叮咚!乘客們,閘弄口新村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們帶上隨身物品下車……”剛才那位老人下車了,大姐姐又坐了回來,轉頭望向窗外,我勉強看到她的側臉,心里想著終于看到了。不一會兒她又站了起來,原因是有一位看上去更老的老人上車,走路有點搖晃,然后,大姐姐又靠在了欄桿上。
這時,我看見那位老人臉上,浮現出了笑容,里面,似乎交雜著很多感情。
“您坐吧,我馬上就下車了。”
待我背上重重的書包跳下公交車,也不見得這位大姐姐現在和我站在同一個車站上。我依依不舍得回頭看了一眼,發(fā)誓我一定會記住她。兩次讓座誰都會,并不難??涩F在又有誰會愿意讓座?每次坐上公交車,都只有站著的份,照顧專座上基本都是中年人或是青年,我就算不用讓座,可我身邊呢?有老人有小孩有孕婦,卻很少看見誰有站起來,說:“您坐吧,我馬上就下車了。”
這位年輕的大姐姐能把這些平凡的小事做好,就是不平凡。即使無法見到正臉來決定,但想必她身上早已散發(fā)出燦爛的光芒,讓所有人記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