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過這樣一則故事:有一個畫師,要從國內(nèi)參加一個歐洲的藝術(shù)畫展,話是沒有坐畫展提供的頭等艙,而是自己定了火車,路過蒙古、俄羅斯、烏克蘭等國家,一路用畫筆記錄了所見所聞,畫出了許多為人驚嘆的畫作······
被這個美麗的的故事深深吸引的我如愿地盼來了自己的單獨遠行,從這里到外婆家,我拉著半人高的行李箱踏上了火車。
“嗚——“
隨著火車笛的奏響,我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單獨的長途。因為暈車我吃了兩片暈車藥,坐在窗邊,和煦的陽光溫暖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又在藥效的作怪下,我潰不成軍,昏昏沉沉地就那么趴在窗口睡過去了。
我是被別人叫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張黝黑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我“噌”的一下就清醒了,那黝黑著臉的大伯見狀笑了,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道:”外邊下毛細雨嘞!趴窗口著涼哦!”我象征性的點了點頭,見那大伯還笑瞇瞇地看著我,心中不免擔心:不是碰上騙子了吧?下意識地護住了背包。眼看四點多了,我就準備寫寫日記。
因為不怎么會畫畫,就依葫蘆畫瓢,想用筆記形式記下沿路風景。不知這是到哪兒了,只見窗外一大片光禿禿的田埂,水洼處還有那青蛙在戲耍,山腳下村戶人家升起裊裊炊煙,細細的雨絲像是給這天地蒙上了一層面紗,遠處青山在這朦朧煙雨中卻像是被誰的芊芊玉手抹上的一點綠。
正陶醉著呢,又感覺衣角被向下拽著,我低頭一看,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孩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讓人看了不禁想抱在懷里揉一揉。
“過來!“對面床位的阿姨叫孩子的名字,一邊笑著看我,我才注意到這跟剛剛那個黝黑臉的大伯是一家人。
吃飯時,我拿出媽媽給我?guī)У娘?,竟還微微熱著,對面那個大伯買了火車上的快餐,夫妻兩人一人一口地喂孩子,小孩吃著快餐也不亦樂乎。那孩子吃了幾口,舔著手指看著我碗里的蛋砸吧著嘴,我只好拿一次性筷子把蛋夾給他,他父母連忙跟我道歉,又叫孩子跟我說謝謝,那孩子三兩下吃掉了蛋,揚著臉對我笑,我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夜色漸深,因為一個床位只能勉強睡下兩個人,大伯彎腰親了親孩子的臉,又在妻子的耳邊說了什么,就走到走廊的座椅上趴著休息了。那小孩跟他媽媽乖乖說了晚安,,又沖走廊大聲說了“爸爸晚安”,趴進媽媽的懷里睡了。
一家人在一起無非就是這樣了吧,不論再微不足道的事情,看起來都洋溢著溫暖。雨漸漸停了,這里的夜空分外明亮,星星相互擁簇著,月亮靜靜地發(fā)出皎潔的光,淡淡地灑落山野,灑落田間,灑進這列滿滿溫情的列車······
一路的風景,有陌生,有溫暖,會擔心,會高興。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可能在你匆匆忙忙地趕生活時,會遺憾地錯過,但如果你愿意停下來慢慢地享受生活,看似漫長無趣的路途中,有許多不曾見過的風景,你難道舍得錯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