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直從有了我這個小人,媽媽就真真切切地成為了一個家庭主婦,早上給我燒早飯,下午接我回家,晚上再燒晚飯,然后安頓我睡下,自己則熬到很晚才睡下……她的一舉一動,都包含著對我的愛。
一次我放學(xué)回家,肚子就覺得又餓又痛,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吵著嚷著要吃東西,“行行!”媽媽匆匆忙忙扔下包,來不及換鞋,把頭發(fā)一抹就在廚房忙開了,只聽廚房里傳出鍋鏟的聲音和微微的香味,過了不久,媽媽端來了一盤番茄炒雞蛋和一碗豌豆肉末湯,我毫不客氣地舉起勺子,咽了一口口水,調(diào)整坐姿,嘶溜嘶溜吃起來。媽媽在一旁插著腰,欣慰地笑著看我吃,我呢,則不時抬抬頭,用眼角的余光看看媽媽,接著又繼續(xù)埋頭。猛然間,我發(fā)現(xiàn)了媽媽的左手食指上貼著一張創(chuàng)可貼,是云南白藥的,貼在左手食指上,“媽媽,你的手怎么了?”我放下勺子,挺起背,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著媽媽,媽媽都不自然了,低下頭看看手,躊躇了一會兒,皺起眉頭緩緩的說,“沒什么,剪指甲時不小心剪破了,貼貼就好,貼貼就好……”說完,媽媽轉(zhuǎn)身就走了,我很是疑惑,不管了,填飽肚子再說!于是便又埋頭大快朵頤起來。
飯后在房間,我隔著門縫看見媽媽在客廳沙發(fā)上擺弄著創(chuàng)可貼,齜牙咧嘴,好像很疼的樣子,不時還發(fā)出幾聲輕微的叫聲,在叫的同時抽回了手,過一會又去剝。“掉了一些皮應(yīng)該不會這樣吧?難道……”我起了疑心,躡手躡腳來到客廳,走到媽媽身后,趁其不備、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媽媽的手:左手食指上的傷痕清清楚楚,血已經(jīng)凝固,指甲也有些上翻,整一個“傷痕累累”。“媽媽,這,這是怎么了?”我略帶著急的問,“沒什么,”媽媽猛地抽回了手,用右手遮住,“就是剛才切菜太急了,刀一滑,割破了手,沒事了,已經(jīng)不痛了。”
那雙手,已有了皺紋,因過度的操勞而起了老繭,皮膚龜裂、粗糙,沒有什么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