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jīng)常喜歡跑到四樓的平臺上,疊紙飛機,在紙飛機上寫些情緒,或者心愿。并不覺得幼稚,《放牛班的春天》中孩子們也是以這種方式來跟他們的老師告別的。
陽臺上風很大,我只是近看風站著,雙臂伸直,風就呼啦啦灌進我的襯衫里,把我的衣服撐得鼓鼓的。
記得以前的時候,家里還是二樓的老房子,屋頂上蓋滿了黑色的瓦片,頂上四周是凸起的圍欄,很寬,好多次房子漏雨,父親就從圍欄上走到前面去修補瓦片??晌也桓?,頂多我也只是扶著圍欄,輕輕地踩在瓦片上,然后迅速地蹦到前面,立在平地上。
還是老房子的時候,房子經(jīng)常漏雨,一下暴雨,水就滴滴答答地淌下來,而家里那時候便遭了災(zāi),搬床的搬床,拿臉盆的拿臉盆,忙得不亦樂乎。
新房子還沒有建的時候我家屋后有兩棵很大的杏樹,杏樹非常高,濃郁的樹葉一直長到了二樓的窗口,五月初杏子熟了,爺爺就搬梯子上去采杏子,無奈杏子樹太高了,頂頭紅到裂開的杏子采不到,總被麻雀啄掉。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才小學(xué)五六年級,很調(diào)皮,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放下書包去采杏子。
那個時候想盡了一切辦法采杏子:爬樹、搬凳子、甚至學(xué)我爺爺一樣搬梯子,但唯一擔憂的是樹上的毛毛蟲,那種很小的蟲子,在樹葉背面冬眠,被咬一口,手上就紅一大片,很癢。
我們家的杏樹是我剛出生那會爺爺種的,杏子很小,但是非常甜,我采了杏子之后爺爺總會叫我拿過去給鄰居們吃,我就很聽話地,赤著腳,跑過去“叔叔阿姨”地送杏子。
現(xiàn)在造了四層樓的房子,地基比以前大了很多,杏樹也被砍掉了。
家里的房子造了兩年多才造好,夏天的時候吃不到杏子了,誰知道鄰居家送來一大袋子杏子,原來我一直沒注意到,他們從我家攀的杏樹枝,也長成了挺大的一棵樹,黃燦燦的杏子掛滿了枝頭。
新房子裝修完畢之后全家搬了進去,最近我去以前種杏樹的地方,發(fā)現(xiàn)那兒爆出了三枝杏樹小樹,到人大腿。父親說,再過個兩三年,它們就能長成樹了,到時候就能吃到自己的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