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總是。
我們總是在猜測著別人的心思。試圖從他們的笑容、眼神、動作,甚至是呼吸中探尋到一絲一縷的線索,有些是關于自己的,或嘉許,或嘲笑,或不屑。盡管我們知道那意味可能是傷人的,但卻仍不懈地努力著,只為尋求內心的一點安穩(wěn)。但不是每個人都是FBI,不是每個人都能觍著臉去問,去討人嫌,于是我們便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填補了這一得不到又忘不掉的空缺,久而久之人與人之間便多了那些本不該有的隔閡與防備。你想哭,可你忍著,只是為了不讓別人得意、你想哭,可你卻在笑,那么逼真,只是為了讓笑聲掩蓋住還在流血的傷口,讓笑出的淚溶化掉被人無意甚至有意灑在傷口上的鹽。
我們總是因著一件小事開始討厭一個人。因著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會在你看到那人的一瞬間噴涌而出,然后無限放大,再然后你便又一次打斷同伴的話,開始數落那人種種令你不齒的行徑。如果我們拋開過多的個人情感色彩,仔細想想,其實她也沒什么真的值得你如此深惡痛絕的吧。
我們總是在用同一件事創(chuàng)造著不同的故事來講給不同的耳朵聽,絲毫不吝嗇自己為數不多的腦細胞,情愿用它們的壯烈來博取一聲聲“真的嗎?”“怎么這樣啊。”“你太棒了”這些風一吹便消的無影無蹤的言語,而除去這些之外,其他可用來祭奠那些可憐的腦細胞們的有價值的供品,似乎就沒什么了吧。
我們總是善于偽裝,哪怕心中在咒罵,在嘲笑你面前的人,可臉上敞著的仍是那人畜無害的圣母式的笑容,嘴里吐出的仍是用爛了的溢美之詞。我們曾極力排斥這樣的人不是嗎?可當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同化時,我們又該躲到哪里去呢?
終于理解這句話:
只有在潮水退去時,你才知道誰一直在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