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我們在眾說紛紜中彷徨,無從選擇;曾幾何時,我們在低趣庸俗中無助,無從選擇;曾幾何時,我們在專制霸道中畏縮,無從選擇……成長,其實也需要選擇。
小時候,我被關(guān)在琴房中。
陽光溫柔地拂過優(yōu)雅的黃金分割黑白鍵,投下高低錯落、深淺不一的光斑。空氣中似乎隱藏著令人窒息的元素,恐懼包圍了我。“趕緊練琴,下一次上課前一定要練熟了!”媽媽嚴(yán)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順從地用稚嫩的小手敲奏著,我并不懂得情感。如抽泣嗚咽般的琴聲陪我走過,即使我不愿意,即使我不喜歡,卻也不得不做。
那時的我,不懂得選擇,是追尋愛好還是聽從父母。
稍大些,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同桌被調(diào)走。
“對不起!”我充滿歉意地看著同桌。即將離開的同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內(nèi)心的懦弱。“你們倆太活躍了,上課總是說話,不聽講。把她調(diào)走對你有好處。”老師的話令我發(fā)了個寒顫,難道學(xué)習(xí)之余都不可以有一個可以玩笑的伙伴?同桌離開時的那一眼,實實在在地戳在我的心坎上,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復(fù)雜的情緒。
那時的我,不理解選擇,是呵護(hù)友誼,還是聽從老師。
后來啊,我的作業(yè)總是一次次被外借。
“幫幫我吧,就這一次嘛。”朋友又在我的耳邊哀求道。在她的軟磨硬泡中,我不得已拿出了試卷。朋友歡喜地“奮筆疾書”。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對朋友不好,我也知道老師看到了會很生氣,會懲罰她。但我始終不敢直視她哀求的眼睛,堅決拒絕她說一聲“不”。在矛盾與掙扎中,我總是順從內(nèi)心的顧慮和懦弱,不敢有任何念想。
那時的我,沒有學(xué)會選擇,是堅守自我還是順從朋友。
古往今來,有多少驚世駭俗的選擇淹沒在歷史長河中。在權(quán)貴面前,在誘惑面前,李白毅然決然地選擇“仰天大笑出門去”;在民族面前,在生死面前,文天祥義無反顧地選擇“留取丹心照汗青”;在官場面前,在閑鶴面前,陶潛矢志不渝地選擇“悠然見南山”;在背叛面前,在義氣面前,西楚霸王選擇了“天之亡我,我何渡為”……
因為父母,因為老師,因為朋友,我們顧忌了太多,也承擔(dān)了太多,在現(xiàn)實面前,我們無從選擇,繼而喪失了自我。成長過程中,我們無可避免地要經(jīng)過一個個十字路口,站在那里,我們徘徊不定,無從選擇。我們即使沒有李白他們的堅定,也不應(yīng)該對自己的人生如此猶豫?。∵@樣的我,我們,究竟會成長為什么樣的人才?
如果成長是一次航行,現(xiàn)在我選擇義無反顧的向前沖,因為我知道,成長啊,它也需要選擇,并且它為我在心靈上的選擇等待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