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哪里劃線值9999美元!”這是我聽過的最有力的辯詞,我們難以推翻它。這正是斯坦門茨在解決福特公司電視故障后,為其要價一萬美元所作的說明。這是合理的。他真真知道問題在哪,而很多人對于世事,對于自己常常是不清楚的。所以,他的高明未必不值這個價。
我曾問:“那個一襲華美的袍,以一臉高傲與不屑看世界的那女子為什么可以贏得后世的仰視?”我曾想:那個謎一般的女子究竟有多么難以領(lǐng)悟,以至人人熟讀她的文字卻依舊不懂她?”
張愛玲,如此孤傲;如此多面。也許復(fù)雜,但絕不世故。
看過她的《天才夢》,只能算是淺嘗,她說自己只是個環(huán)抱天才夢的古怪女孩。她不懂得迎合,不懂得社交?;蛘哒f她不屑更為合適吧。她說,世人不會原諒她,因為她把世界看得太清楚了,把自己的能與不能也看得太清楚了,這樣的她在那樣的時代不被原諒。
可正是這樣的她成就了此后幾十年的經(jīng)久不衰,如果她看得不清楚,她的文字只怕會多幾分鬧市的庸俗,那么便難以有那么多人嘖嘖稱贊了。
胡蘭成先生說她追求的是頂紅或頂黑的世界,但我卻相信她追求的是純白的皈依。不需霧里看花,更不用被同化,只等清楚前行。
因為懂得自己,懂得世事,所以她高貴。我想,這便是她能夠受人仰視的原因,而絕不是莫須有的。
當(dāng)你笑夸父追日的愚笨,當(dāng)你嘆夸父悲死的不值。你可知,他能夠大大方方地獎血與太陽熔鑄為萬世膜拜頂禮的碑?你可知,他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太陽之子?
他也太清楚,追趕太陽,是他的使命,他的終結(jié);追趕太陽才能驅(qū)散世間的混沌。
人們并不明白他是為自己,為世人證明??伤宄词棺汾s不到,他也可尋得的蹤跡,豈不又比世人更多一份清楚明白?
因為懂得追趕,清楚地看清前路,所以他高貴。這是夸父足以算是超越太陽的價值之處。
而你呢?你是否懂得自己,是否看清問題?
斯坦門茨的酬金合理,合理到無從反駁,因為他知道要在哪兒劃線。
因為懂得,所以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