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鳳語汐辭別,也是在第二天上午,因為柳清絮才剛剛醒來,身體上有許多不便之處,甚至走路都有些難走,休養(yǎng)了將近一天,才有些好轉,至少動作也不再那么不自然。
春云谷谷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青衣女子,站著那里,不掩絕世風華,溫柔地像要滴出水般。
藍衣女孩,裙褶上綴著點點白云,年齡雖小,卻給人以一種不敢靠近,心生膜拜的氣質。
“清姨,出去了盡快找到自己的丈夫,你這樣的美麗,出去了,我還真是擔心呢。”鳳語汐半開著玩笑,遞給柳清絮一大堆銀票。
柳清絮本想不要的,但這世道改了多少,她也不太清楚,重要的是,無錢寸步難行,當下也不扭捏,直爽的接了過去。
“小語汐,我怎么可能會被人盯上呢?他們別被我盯上就萬事大吉了。”柳清絮摸著鳳語汐的腦袋,“倒是你,你出谷后的危險可比我大多了。你這樣的一個小人兒,任誰都想拐回去吧。”
“哦,對了。”鳳語汐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個像面具般的東西,塞到柳清絮手里。同去的,還有兩瓶藥水。
柳清絮低頭望著那一塊東西,入手舒適,還有一絲清涼,像嬰兒皮膚般光滑,似乎還有些彈性。
“這是。”柳清絮重新望著鳳語汐。
“清姨,為了你的安全,我可是昨天晚上趕出來的呢。這個是人皮面具,至少這樣,也不會有人盯上你了。”鳳語汐微笑著,永遠看起來是那么優(yōu)雅。
人皮面具不似易容,它可以保存很久,而且戴上了,就不會看得出來,只有特殊的藥水才可以洗去。只是人皮面具要花費的時間精力財物都比易容要多。這種東西,只能說不會易容的人想改變面貌才會去求,當然,身邊有個易容師,誰也不會傻到去買人皮面具,而且外面的人皮面具要多劣質就有多劣質,虧外面的人還捧到了天價。
“這個面具,你戴上以后,會與常人無異,你去也取不下來,只有這種藥水可以讓你取下面具。不過那么你最好在找到那個尹智風之前別取下面具。”
“當然,語汐,謝謝你。”柳清絮心里暖暖的,根本不害怕鳳語汐會動什么人手腳,直接把藥水遞給鳳語汐,動手戴上了面具。
取而代之,一個相貌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女子,只是溫柔的氣質還在女子如秋波的眼眸。
柳清絮戴上面具,首先感覺到的是點點涼意,然后就感覺不到面具的存在,抬手摸摸臉頰,觸感也似變得粗糙,但是臉上依舊可以感到手的觸碰。
“好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鳳語汐把藥水塞到柳清絮懷里。
“那我走了啊,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
“嗯,回來的話,會有些麻煩,這四周有結界,不過你回來,這結界定會為你撤去。”
柳清絮點了點頭,走出了這個她沉眠已久的山谷。
望著柳清絮的背影,鳳語汐忽然想到了什么,良久,苦笑地望著早已沒有人影的一片空地。
“好像我忘了一件事,雖然都不知道清姨昏睡了多少年,可是師父早已那么老了,看樣子,那個尹智風絕對不會年輕,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鳳語汐搖了搖頭,轉身回到谷中,既然人都走了,再多說也沒有多大意義。
……
柳清絮走在離春云谷不遠的樹林內,總覺得某個地方有個東西看著她,不過那個東西沒有做什么,柳清絮也懶得去揪出來,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待柳清絮走遠后,那個影子終于出來了。
一個人。
紅衣如火的少年。
少年看著柳清絮漸隱的背影,眼神有些疑惑。
“難道,又發(fā)生了什么嗎?”
……
鳳語汐為自己易好了容,又變成一個清秀的女孩。
看了又看,鳳語汐這才出去準備訓練。
相比一年前,她已經(jīng)四級,可是修煉一級,難度就要更上一層,鳳語汐的難度還要比普通人要難上許多,因為,現(xiàn)在她在練念力時,還在練習身體強度,還有各種各樣的技能。速度也不似從前。
她的天賦已經(jīng)夠好了,但是還不夠,遠遠不夠。
其實鳳語汐知道那個讓她訓練了一年的黑洞是哪來的,是藥老用自己的念力凝結出來的幻境,在其中可以隨自己的意愿設置訓練的難度,鳳語汐受的那些訓練,其實還不算是最苦的,但也能讓人夠嗆了。
而且,這個黑洞,總的來說,是一個項鏈,但是藥老把它變成了一個黑洞大小在那個密道深處,不過藥老把一切他在谷里擁有的都給了鳳語汐,當然,也包括了這個黑洞項鏈。
此時,她的手里,緊緊篡著項鏈,這一條項鏈,閃著耀眼的光芒,但本身卻是黑晶石,里面還包含著一個人的念力,這才可以開辟出另一個空間,一個毫無人煙且是訓練圣地的空間。
這黑洞里的難度,包括一切,都可以隨鳳語汐設置。
所以,鳳語汐想把難度提高一下,想要突破至六級初階。
當然,還要帶著那兩只獸獸。
幾乎是一眨眼,鳳語汐消失在原地。
“主、主人,也不必這么狠吧?”青嵐和金絲在進入黑洞項鏈的一瞬間,被鳳語汐放了出來,本來,它們也躍躍欲試,可是,眼前的一切,把它們嚇得一愣一愣的。
照樣是那個灰蒙蒙的森林,可是,所有的東西,好像是升級了一般,連帶著個頭也大上許多,不對,也有更小巧的……
“別多說了,快點去訓練吧。”一句話,青嵐金絲回過神來。
鳳語汐拿出了一柄寶劍,寒光閃閃,沖向了那個大塊頭黑影,可這也奇怪,明明那么大,動作卻也迅速,就那么遲了不到一息的時間。
黑影一個轉身,胳膊肘往鳳語汐身上狠狠地撞去,鳳語汐也算是敏捷的了,一見沒有刺到,心里也僅是一驚,立馬向旁邊躲去,可就是這樣,鳳語汐的左手還是被撞到了,雖是劇痛,但鳳語汐還是忍著。也看準機會,鳳語汐右手長劍對準黑影刺去。
但是這也奇怪,削鐵如泥的寶劍刺上黑影,也只是劃出一個口子,黑影并沒有消失。
鳳語汐繼續(xù)閃躲、沖刺。
同時,青嵐和金絲配合得恰到好處,解決了另外一些很小的黑影,黑影雖小,但是也是靈敏異常,非常棘手,但兩道人影雖是只有十歲,但也配合得沒有一絲空隙,金絲先是上前去打傷黑影,并不致命,打傷后立刻閃到一邊,緊接著,青嵐便解決了那道黑影。
雖然黑影閃躲得極快,但在兩人的圍攻下,漸漸招架不住了。
青嵐金絲身上僅僅也只有幾處傷痕。
解決完這邊,恰好碰到鳳語汐那便有些吃力,找準一個時機,在鳳語汐刺出那一劍后,金絲化為原形,一個閃身,咬著黑影,雖然在這里毒不至死,但也可以讓黑影夠迷惑一段時間了。
又是一個時機,青嵐扶住鳳語汐坐下后,執(zhí)起他主人所給的長劍,刺向黑影,黑影揮舞了一下手臂,最終還是不甘的倒下。
三道身影此刻在離森林不遠的空地上,都坐在地上,喘著氣。
同時,也沒有黑影再來騷擾他們了,反正這是鳳語汐設置嘛,鳳語汐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待呼吸平靜后,鳳語汐開了口。
“青嵐,金絲。”
“主人。”青嵐和金絲望向鳳語汐。
“這一次,就算了,不過下一次,你們不許幫我知道嗎?”
“為什么?”金絲撅著小嘴,可愛的臉上滿是不解。
“主人,怎么了,不過我們配合一下,不也是很好嗎?”青嵐也有些不解,雖然靈獸神獸可以活很久,但是,它們也足夠單純,不像人類一般拐彎抹角,即使再聰明。
“記住,你們在我身邊,我就要保護你們,哪怕我現(xiàn)在沒有這個實力,所以,我只能盡快地獲得實力,你們懂嗎?”鳳語汐堅定地望著青嵐金絲,眼里寫滿了不容反駁。
望著鳳語汐,青嵐金絲都沉默了,他們知道,主人的命令,不能違反,也知道,主人是個多么要強的女孩,可是,他們舍得嗎……
“好吧。主人。”青嵐開口,聲音中有些沉悶,但也說出了金絲想要說的。
“但是,能不能讓我們去別處?”金絲有些不舍,但也毫無辦法,在這看著鳳語汐受傷,她還真的不想看到。
鳳語汐點點頭,一抬手,讓青嵐金絲去了別處。
而她,終究還是要繼續(xù)……
一個月后,春運谷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時,恰好鳳語汐突破了,剛到五級初階,和青嵐金絲出來。
而且五級的瓶頸一過,鳳語汐就能和原來修煉速度一樣了,因為身體強度也開始隨著念力的增長而增長。
“啊?你是誰?”鳳語汐疑惑的看著眼前紅衣張狂的少年,倒也是第一次看到穿紅衣也可以穿得這樣,氣質毫無保留的讓鳳語汐看出。不過這個少年也只有大概五級的水平,鳳語汐的身體硬度,早就到了五級高階,現(xiàn)在念力雖是五級初階,但也能和高階一拼。
“那你又是誰呢?怎么在老頭的老窩里?”少年極美的鳳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鳳語汐,看他的樣子,似乎和口中的“老頭”很熟。
鳳語汐想到了一個人,讓藥老死也害怕的人,答案呼之欲出。
“看樣子,你被那老頭虐得很慘???身上都是破破爛爛的,那老頭呢?”少年眼中一抹戲虐,看著鳳語汐。
虐的很慘?破破爛爛?
鳳語汐摸摸鼻子。貌似被虐的很慘的是那個老頭吧。
還有,破破爛爛?鳳語汐看到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裙,本是藍裙,現(xiàn)在已看不清原色了。
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洗澡。
“哦,你等一下。”鳳語汐往回走,準確來說,是準備回到屋子里,然后再到黑洞項鏈中的那個水源處洗澡。
少年看了看,倒也沒說話,在湖邊等了起來。
鳳語汐本來是在今天突破到五級初階,身上還沒有清洗,在她想洗個澡時,黑洞項鏈外就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害得她以為發(fā)地震了,想要出來看看。可是一出項鏈,就聽到谷口傳來炸結界的聲音,似乎累了,然后沒有聲音,于是鳳語汐就撤了結界,她倒也不怕外面是一群會殺她的人,結果,就這樣了,她連衣服都沒換,為的竟然是來受那人的嘲笑?
不出多久,鳳語汐再次出來。
她換了一身藍衣,如往日的一樣,藍色的裙褶上追著白花白云,清秀的臉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讓少年以為剛剛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女孩被掉了包。
“你不會就是剛剛那個吧?”少年一臉驚訝,不住的點頭,“不錯,長得挺好看的。”
鳳語汐有一種想揍他的沖動,但是,她忍了!點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來,你就是那個讓師父頭疼的師兄了。”對于外人,鳳語汐從來不會有太多的表情,因為她不想與太多人有糾紛,也不喜歡多管閑事。既然他是師父的徒弟,能說句話就夠好了。
“哦?你還真是那老頭的徒弟,那老頭呢?”云凌夜笑瞇瞇地說著,好像有種自來熟。
“死了。”
“啊?看樣子,你還真是受虐受久了,這么希望他死?雖然我也希望那老頭翹辮子了,但是也不會這么快死了唄,叫那老頭出來,我云凌夜回來炸他的窩了!”云凌夜還是笑著說,俊美的臉龐,給她的感覺是有那么一點危險。
鳳語汐嘴角抽了一下,突然感覺,她出來就是個錯誤。
我忍!我忍!我再忍!
不管了,忍不住了!
“我說了,師父的確去世了!你去留隨便!”鳳語汐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藥老臨終前的吩咐,估計鳳語汐會立馬暴走,把這所謂的無賴轟出谷外!
“真死啦?那老頭死啦?我還以為他是永遠不會死的呢!既然死了,他的墓在哪?”云凌夜愣了好久,興奮地說道,還四處張望。
這就是那個極品徒弟?果然。稱得上極品。鳳語汐想捂淚狂奔,師父,還真是錯了,到底是誰欠誰?。?/p>
這小子是人么?好歹師父也養(yǎng)了十年??!一回來就想挖師父的墳!
“這就是那老頭的墳?”云凌夜挑著眉,看著由碧翡翠雕磨而成的石碑,“那老頭也真舍得花錢,他不是最小氣的嗎?還用這樣好的碧翡翠給他做歸眠地,嗯,反正也快被我挖了,做得這么好有何用?”
說著,云凌夜發(fā)出了紅色的念力,直奔那晶瑩的玉碑。
鳳語汐淡淡地看了一眼,左手一揮,擋住了云凌夜的念力。
“靠!”云凌夜傻眼了,爆了一句粗口。咽了咽口水:“小師妹,你是什么怪才??!我從小練到大,都只是現(xiàn)在五級,你最多是在我走之后在和這老頭相認的,還比我小,五級!你是人嗎?”
一般來說,十到三十歲,才是修煉最好的時間,云凌夜從一歲練到現(xiàn)在,準確來說,是從十歲速度才步入正軌,十歲之前也用了些藥物,十歲之后,外出歷練,但也才五級啊!
這他媽的變態(tài)!
不知他知道了莫簫絕有著神級,是什么感想……
鳳語汐嘴有些掩不住的笑意。雖然她的念力說真的還比不上云凌夜,但有《龍鳳逆蹤》的優(yōu)勢,同級之內打平,同階之內無敵。再加上這一年來苦練的身體強度,高出一級的也可以試試。
“我是不是人關你何事?我說了,去留隨便。”鳳語汐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留著云凌夜在那里石化……
搖了搖頭,云凌夜反應了過來,滿臉笑容地湊了過去。
“留!怎么不留呢?這老頭的墳的確沒有什么吸引力,親愛的小師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家是住哪?是不是這老頭把你抓來的?要不要我給你報仇,把他的墳給挖了?喂!喂!小師妹!等等我??!”云凌夜急速奔過去,無奈鳳語汐早就把他關在門外。
說真的,鳳語汐聽得腦袋里嗡嗡響,真不知道她師父怎么教出了這樣一個怪物。
云凌夜摸了摸碰了一層灰的鼻子,嘴唇還是笑著的。
小師妹!你絕逃不出我的手心!
無所謂的往回走,云凌夜看著滿谷的春色,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的確美麗,他也比較懷念在這個谷里的生活。
他在湖邊久久佇立,望著安寧舒適的春云谷,眼里包含的太多了,誰會想到,會在這樣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少年眼中,看到成人都無法明白的滄桑呢?
一抹火紅色的華服,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給人的感覺,是孤傲。
入夜,一陣幽涼的笛聲,緩緩傳入鳳語汐的耳里,她睜開了雙眼,雖然她的修煉被打斷,但她沒有多大的憤怒,反而眨著大眼睛,有一抹好奇,她知道,這是她那個所謂的師兄在那里吹笛,可是,這笛聲似乎有感染力,鳳語汐也比較佩服,因為這笛聲,完完全全地把吹笛之人的心聲表露出來,淋漓盡致。
可是鳳語汐也很疑惑,她明白師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為何這般悲涼?
她是個通曉音律之人,她知道,音由心生。
出于好奇,鳳語汐受他情緒的感染,拿出玄水琴,按照云凌夜的音調,表達自己對父母的思念。
于是,一首更有悲涼之意的琴聲,緩緩在這月光下流淌,似乎是悲憤,似乎是無奈,似乎是凄涼,還有更多的是思念。
每撥動一根琴弦的聲音,都讓人感到彈奏之人的心情,聞之流淚。
剛開始,是琴笛合奏,靜謐的月光使這更帶一抹悲涼思念。
慢慢的,笛聲停止,獨留琴聲在谷中回蕩,為天地奏了一曲動聽的仙音。不似在人間。
云凌夜坐在樹枝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睛微瞇,極力感受奏樂之人的心情,也沉浸在著思念之音中無法自拔。
良久,一曲終了,但他還是沒有回過神來,他也是通曉音律,他能感到,這個小師妹心中的悲涼,于他而言,有之過而無不及。他想通了,為什么自己的相貌無法引起她的注意,自己的實力無法讓她多看一眼。并不是她沒有情緒而瞧不上,因為她的心早就被一股情緒占領,就如當年的他一樣。
不顧后果,年少輕狂,那時,他也只有十歲。
可這個小師妹,年齡雖小,卻比他沉穩(wěn),比他有實力,讓他無法不自愧不如。
清涼的月,灑遍谷中,一切還沉浸在剛剛那一曲中,沒有半點聲響。
“吱呀”一聲,打破了這無限寧靜。聲音雖小,但顯得多么突出。
云凌夜回過神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靠近他的清秀女孩,清風把鳳語汐的藍裙吹得翩翩起舞,樹葉“沙沙”響起,樹枝上的紅衣少年,就這么雙手抱在胸前,如火的衣服忽隱忽現(xiàn)的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櫻花的花瓣也開始為兩人舞蹈。
兩人就這么對持。
很久之后,鳳語汐抬頭望向云凌夜的眸子中,帶著絲絲友好。
“師兄。”鳳語汐微笑道,雖然貌不其揚,總給人以一種安定的感覺,這不是來自她的相貌,而是氣質。
云凌夜微微怔了一下,這是鳳語汐第一次喊他師兄,雖然他不想借那老頭的名義在鳳語汐身邊當個師兄,但是,這是他記憶中,第一個能無條件,對他好的人。而對他好的人,只有老頭和這個小師妹。
就在云凌夜愣了那一下時,鳳語汐一個閃身,坐到云凌夜身邊的枝椏上。
兩人可以說,第一次靠的那么近。雖然他們兩才白天相見,鳳語汐也承認了師兄這個身份,但是對他一直是沒有多少表情。
“嗯。”云凌夜臉上泛著可疑的紅光,微微別開頭,他才十四歲,總的來說,沒有和什么女孩走得特別近,鳳語汐是第一個,而且,她身上的幽香特別好聞,使人淡淡清爽。
鳳語汐并沒有看到云凌夜的表情,而是望著天邊一輪明月。
總說,明月最容易勾起人的思念之情。
云凌夜呆呆地望著鳳語汐,這種氣質,是他沒有見過的,總是會不經(jīng)意讓他深陷其中。
鳳語汐和云凌夜,就這么坐在樹枝上,兩人都在出神。
“師兄,你能告訴我,你身上有什么故事嗎?”鳳語汐望著明月,清涼悅耳的聲音傳入云凌夜的耳中,終于讓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不禮貌的盯著一個女孩看,看了看鳳語汐的表情,看出了鳳語汐不知道他看著她,云凌夜才開口:“好。”
說完之后,連云凌夜都有些愣了,他不是能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可是,這種時候,他這么不經(jīng)大腦的說出這句話。
許久,云凌夜躊躇的眼神才平靜。
“師妹,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其實也沒有多大波折。”云凌夜幽幽開口,太多的惆悵。
“至少,在我有記憶以來,我的生活是那么平靜,每天按照師父的要求,修煉,習醫(yī),讀書,日子過得還真挺好的,自己也以捉弄師父為樂,可那時的師父雖然氣憤,但也沒有對我做什么,我還有些疑惑。”
云凌夜的嗓音是少年獨有的,“師父”這個詞,也是鳳語汐第一次從云凌夜嘴里聽到,讓鳳語汐能真正感到,其實這個如火般的少年,表面上沒心沒肺,背地里獨自憂傷,但他有一顆人心。他對自己的師父,那么多的還是感激和懷戀。
“但是,十歲,我發(fā)現(xiàn)了他對我這么好的原因,對,那只是一筆交易。我娘給他東西,換來我的生存。還要我在長大有實力之后報仇。但那時,我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血書。我明白了一切,出谷。”
“那時,其實我只有兩級的實力,如果在谷里繼續(xù)下去,或許也能有很大可能讓實力快速增長,但那時的我,把一切都花費在醫(yī)學和其他方面,對修煉也只是馬虎的心態(tài),所以從小修煉的我,也才兩級。但那時的我,不愿就這么憋屈的修煉,然后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