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空,總是灰白色漫漫的浮在上頭。
那天陰雨綿綿,冷冷的雨滴擊打臉龐,刺骨的水涼。寒風(fēng)四起,四方的樹枝都被風(fēng)玩弄于鼓掌中。朋友對我說,快回去,這么冷的天再下場雨,你感冒還沒好呢。我打了個向回走的手勢。
不一會,開始下暴雨了,雨滴敲打著所有的建筑物,歡慶著東風(fēng)的勝利。它們狠狠地打著我們支起的那把雨傘,脆弱嬌小,顯得不堪一擊。“啪啪啪”聲里,有雨憤怒的喧嚷聲,也夾雜著傘無力的呻吟。我們只好躲在一個建筑里。
走到里面,小吃一驚——一老一少,似乎幼女還不懂事——衣著單薄,在老人的眼角、手上、唇邊、額間、都夾雜著歲月。每一道皺折,都刻滿了浮華的滄桑。他們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這時,我朋友解下大衣,披在老漢身上。老漢抖瑟地說了聲“謝謝”。
我一摸腰間,帶了三百余元。那是生活費(fèi)啊,我想。但他們沒衣服,沒有人照顧,甚至可能還沒有飯吃,他們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他們比我可憐得多。我的心里在作激烈的斗爭,他們與我有甚關(guān)系?但他們很可憐啊……
眼見朋友在與老漢攀談。我走到小女孩身旁,掏出一粒糖,蹲下身來。
此時天空暴雨已止,天空漸趨晴朗。
朋友好像給老漢什么東西,老漢臉色一變,搖頭不允。
朋友苦澀地?fù)u搖頭,這老漢不收他給的錢。我沉思一會,說,他們不是乞丐,縱使是乞丐也應(yīng)當(dāng)有尊嚴(yán),不可以施舍。我要他去與老漢道個歉,談會話。
我對小女孩說:“待會我們走了就把這個塞給你爺爺,好不好?”小女孩翹著嘴,“不好!”我拿起糖,微笑不語。小女孩果然興高采烈,“好!”站起身來,只覺神清氣爽。徐風(fēng)縷縷,載著水珠和綠葉。
天空已晴。燦爛的陽光掩飾不出復(fù)出的歡喜,咧開大嘴,微笑著凝視著我們。
我那片天空,天空亦晴空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