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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絕境的地圖》有感

讀《絕境的地圖》有感

高一(7)班曹懿時

我們每天都在走路。多數(shù)是熟路,少數(shù)是生路。但所謂生路也往往是就自己而言的,對別人也許早已是一條熟路。鼓起勇氣去尋找一條真正竟義上的新路,一步步走去,這種機會在人的一生中非常難得。

幾年前偶然看到一幅攝影作品,一頭山羊,居然在攀援著一道幾乎垂直的峭壁。它是逃生還是好奇?攝影師特地為它寫了一段內(nèi)心獨白:“只要爬過去,我就是一只非同尋常的山羊!”讀了這句話,再看畫面上青褐色的巨巖間吊著那團白茸茸的小生命,以及它掙扎著的細腿,不禁心頭一顫。

魯迅說,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我,也便成了路。這就明白地點醒了走路的原始哲理。在沒有的地上第一個走過去,給后來的很多人帶來方便,這就是開拓。人類文明的每層積累,首先都是由開拓者帶動的。開拓之時,很少能動作很小,意義不明,勝敗未卜,因此,它的成果性的收獲和榮譽,總是大量追隨者,摹仿者,復(fù)制者來享用。這并非人世的不公,實乃是歷史的必然。

然而也有極少數(shù)的開拓,是不期待追隨者,摹仿者和復(fù)制者的,所開拓的不是人類生態(tài)延長,而是人類生命的極限。一步步腳印永遠也呼喚不來一條陽關(guān)大道,卻悄悄地走進了歷史的記錄。這樣的歷程,由于談不上任何個體實利和群體實利,往往很難被社會廣泛理解,連魯迅那句“走的人多了”的名言也挽救不了它,但正是它,使人非同尋常。

本書描述的就是這樣的歷程。“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幾乎拒絕一切生命。許多知名和不知名的探險家,科學(xué)家一次次進入又一次次返回,其中有很多人,連返回都不能夠,人們甚至不知道是哪片沙漠把他們掩埋了。極少數(shù)人走完了其中一些邊角,把橫穿的夢想留給了后代。后代是哪一代?只能朦朧企盼,不少刻意強求。終于在本世紀最后十年,有那么一些人愿意,把前人個有關(guān)橫穿的夢想截信,于是有了1993年中英聯(lián)合探險隊的六十天時間徒步一千五百公里穿越這個死亡之海而未曾死亡的的壯舉。

這個壯舉,有幾名記者參與。記者在這樣的沙漠里沒有任何特權(quán),他們也只能首先是個徒步跋涉者,以及習(xí)慣于穿行都市,伏案執(zhí)筆的身軀,去與生命的6名中國隊員的一個,他就是上海記者強熒(即本書作者)。

記者畢竟是記者,強熒用日志的方式把這次探險的過程記錄了上來。這個記錄就像其它著名的探險記錄一樣好看。不會不好看,生理的極限,荒漠的險惡,奇異的發(fā)現(xiàn),巨大的懸念,焦渴的期待,都不是編造的,哪能不如看?不僅如此,在生命最難存的地方,人的心靈情懷,也以一種罕見的形狀閃現(xiàn)出來,處處令我們深思。

除了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的日志記,本書還收集了強熒的其它探險歷程,以及他對探險家們的追尋和評述,都是同一主題的自然伸發(fā)。這些文章,足以讓人產(chǎn)生多方面的感慨,時時憬悟生活在現(xiàn)代化的忙碌中,人之為人不應(yīng)忘卻的一些東西。名為《絕境的地圖》,其實這樣的“地圖”對并未處于絕境的人群也具有指引作用。對我而言,還有另一番感慨,即我我終于看到我們這里也產(chǎn)生了敢于以自己的生命開拓讀者視野邊極的記者,這樣的記者在國際傳媒界歷來是不少的。我們的傳媒中,長久充塞酸澀,平庸,無聊許多聰慧的頭腦總是耗費在互相攻陷、蠅營狗茍的鬧劇文中,但是畢竟還有高邁舉止,畢竟還有黃鐘大呂,而且正是他們,維護了傳媒和記者的聲譽和尊嚴。

當我們相信世間存在著高貴,因此尋覓高貴。追隨高貴,報道高貴,參與高貴,那么也就夸大了高貴。探險是一種艱難的高貴,是一種氣喘吁吁,疲憊不堪的高貴,報道探險,是讓世人一同來分享這份高貴。

以上即是我對本書的一些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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