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見怪不奇,冷言冷語,冷心冷肺的冰箱。長得四四方方、堂堂正正,白凈锃亮的皮膚盈溢出幾分俊秀。但我決不是“金鑲其表。敗絮其中”的花花公子。
我有兩個腔:腹腔、胸腔。話說兩個腔,則不用來盛裝歪門邪道的鬼點子的。它們即我“魔鬼”調(diào)教室。我的身體里布滿了像人類血管一樣的鋼筋鐵骨,還有一個類似人類心臟的壓縮器。這兩樣乃我混飯吃的主要家伙。為了與繡花枕頭—西門慶之徒撇清界線,我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多年的媳婦終有一日熬成婆,我的功底已經(jīng)達(dá)到冰心徹骨的地步。
在生活中,要是遇些頑固不化的家伙,我便常采用冰冷的暴力應(yīng)對。這種手段雖然并不光鮮亮麗,卻也奏效的。呵呵!不管白貓、黑貓眼,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我這樣想,但并不承認(rèn)我的職責(zé)是逮老鼠的。
說得高雅點,我的職責(zé)是反腐朽且為生活保鮮的。
我能將一杯活蹦亂跳的、耍潑的水,變成一團木木樗樗、乖巧聽話的玻璃渣子。此著數(shù)只適用于小孩。
有一類,是喝過許多墨水來的,順著斑駁的墨跡,跨入了成功的大門,登上了帝王寶座。不過,這墨水喝得也夠嗆的,連腦袋瓜子都被嗆黑了,墨頭墨腦。只要遇到生活中的一點點小小的誘惑,身體便開始左右搖擺,并且重度失控,被菩提薩埵祈福過的心房再度腐蝕變質(zhì)。我將此類歸納為“魚肉”類。除“魚肉”外,竟有一類是墨水喝得太少的摧枯拉朽的“微菌”類。一心只想踩塌巨人的臂膀或摟彎巨人的頸脖而向上攀爬的。明知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卻以為是微形的、不被肉眼看得見的。自己不想活,臨死了還得拉過墊背的。對于這兩類,本不應(yīng)該相提并論,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微菌”是跟本沒有調(diào)教的可能。那就就地槍決好了?不,這也是萬萬不行的,以免兩者同時中傷。
那么,既為嚴(yán)厲懲戒慣犯,又為警示有腐朽傾向的,那就來我“魔鬼”調(diào)教室吧!不過,看到你們這類不爭氣的家伙,我的情感匣子——壓縮器是豁不住的,必定會怒發(fā)沖冠,氣冒三丈的,以恫嚇不正之風(fēng)。然后,我會像魔鬼一樣吸盡你們身體內(nèi)的元氣——熱量,把你們變成一塊塊軟塔塔的涼皮,乖乖地在我的腹腔里反省改造。此時,也許你們有話要說:“我們會變成白骨嗎?”“不會的,這又不是妖怪洞。”我說,但我并沒說沒有不處以死刑的。為了達(dá)到我目的,我會反復(fù)地重復(fù)我的動作,制造出一種冷冷的氣氛,讓你們?yōu)樽陨眢a臟的想法和行為感到懊悔莫及,直至在外表形成一層堅不可摧的冰晶石。這時,萬惡的“微菌”則因缺糧、缺氧而饑寒交迫、窒息身亡;而“魚肉”便成了真正百毒不侵的猴精,只等待字閨中,聽我一聲“阿彌陀佛”,便可完璧歸趙還他一個前身了。
近年來,自從習(xí)主席上臺,我的生活又多了一位反腐同黨,逼供問罪的手段可謂美妙絕倫。只需在罪犯頭頂支上一盞強光探照燈,他便寢室難安,心煩意亂,抑制不住地暴辟出心中掖著的小來——即含打開窗天說亮話之
說到這里,我要說:“在鐵面無私的冷酷中,畏寒的微菌能滋生么?在明亮的陽光下,見不得光的腐朽能暗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