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御劍宗乃是中原武林第一大門派。創(chuàng)派掌門靈異子配劍“御天”斬殺魔教三大長老,為中原武林爭得正魔對抗數(shù)百年來的第一奇功,鞏固了御劍宗在中原武林的強者地位。
風卷殘云,飛沙漫天掩埋一切的是是非非,彈指一揮間,百年已經(jīng)眨眼而過。昔日的御劍宗隨風波逐流,光華黯淡,消沉下去。
禍不單行。御劍宗的兩股勢力的紛爭使得原先弱不禁風的宗門一分為二,勢力更加薄弱。靈劍“御天”也在兩派分離之時,下落不明,引得如今的御天宗無不掩淚痛惜。
魔教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要一統(tǒng)武林。江湖之中頓時危機四伏,人心惶惶。
夜黑,如鬼魅一般的飄忽不定。
長安城一里外,有大片的黑樹林。樹林東南方向,伸展出筆直的黑泥小道,約有人肩膀寬的小道周圍青蔥樹枝橫截而出,阻礙好些清晰地路線。
黑泥道的盡頭,遠離出口,平常樵夫半個時辰的腳程也未必能走穿。直達樹林的正中心,沿著筆直的黑泥道,觀望盡處,寬大呈半個圓形的空草地顯露出來,很難想到這偏僻的林地也是別有洞天。
突然黑泥小道傳來陣陣凌亂的腳步聲,步法盡管不整齊,但卻極有明確的分工。步法中夾雜著狠辣的刀光,黑泥道上很快就留下一片片的斷枝殘葉。斷葉的邊緣被削減的非常光滑,但是綠綠的葉色很快就變的枯黃,光滑的邊緣瞬即參差不平。
黑密密的黑樹林里猛的鉆出滿身狼狽的中年人,神情變的極其可怕,冷易陽當然知道那毀葉無痕的毒藥就是曾經(jīng)奪命無數(shù)的魔教妖毒——聽雨斷魂。
人影逐漸多起來,隔著朦朧的黑夜并不能分辨很多,但聽那凌亂的腳步聲,樹林中的人不下二十。冷易陽不敢放慢腳步,體內(nèi)充沛的內(nèi)力馬上就提起丹田,一來止住剛剛的外傷,二來施展開輕功也是十分方便。
輕功已經(jīng)施展開來,冷易陽不敢高高凌空而起,借著樹頂輕巧的細樹枝快速前行,只能攀巖在各個樹干之間。不知道過多久,冷易陽耳中的腳步聲消失了,漆黑的夜空中,再也沒有討厭的黑影,他不禁輕輕的笑了幾聲,坐于一根粗大的樹干上,從腰間取出酒葫蘆,開懷暢飲。幾口美酒潤過喉嚨,冷易陽剛剛的倦意全消,倒有些精神起來。
樹枝的下方不知何時早已有了人影。從樹干上往下看,一個身著彩絲衣,手持碧玉簫的青衣秀士站立于樹底下,嘴角慢慢浮起淡淡的笑容。
“二十年前,江湖風聲水起,出了位響當當?shù)娜宋?,叫御劍酒仙,此人灑脫不羈,酷愛世間美酒。我早想求與一見,今日有此機會當真是無比殊榮。”青衣秀士說。
冷易陽不曾想到樹下竟然藏人,自己又無從知覺,心生大駭,正入口中的一口酒借助丹田的游走內(nèi)力,噴涌而出,有如一把鋒利的寶劍。
“前輩,好內(nèi)力!”青衣秀士滿口贊揚時,手中的碧玉簫向上飛速劃去。簫酒相交,“澎”的一聲,卻有如剛石相碰。
“你是什么人?”冷易陽說話時心中波瀾起伏,能擋下這“蛟龍出海”的絕非等閑之輩。
青衣秀士說:“能出現(xiàn)在魔教封殺之內(nèi),前輩仔細推想,應該不難猜出我的身份。”
“魔教等級分布森嚴,閣下又是什么身份?”冷易陽生活在江湖是是非非中,眼中所見都是魔教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對于魔教的印象早就斷送在無情的殺戮中。
青衣秀士不敢不答,雙手做楫以示尊敬:“晚輩是魔教座下雷影左使云遙,有事請教前輩,請前輩一定答應。”
冷易陽話鋒一轉,滿臉的殺氣畢露無疑,心中暗想:“魔教在江湖中猖獗無比,殘害英雄忠良,妄圖一統(tǒng)武林。教眾都是些萬惡之輩,現(xiàn)在的舉動一定是為了我手中的蒼云圖,我得小心為妙!”冷易陽手取出背后藏住的“風雷”劍,橫放在腰間,詭異的鋒芒似乎會從密封的劍鞘中,如一朵帶刺的血玫瑰,暗自開放。
這充滿戒心的舉止,云遙淡笑帶過,說:“我在魔教活得自在,有如前輩當年在江湖中,為求好酒不惜求等一年。”
冷易陽拔劍長笑,“風雷”劍青光閃動,猶如一條游龍,劍鋒所向,是云遙的軟喉。
“為求自在泯滅良心,遁入魔教,還說不是魔”
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瀉在“風雷”劍邊,透出一股美麗的光暈。
冷易陽出手,刺向云遙左肩,云遙右手所握的碧玉簫向斜上迎擊,一招“橫攔”破去劍鋒,身法卻是不停留,青色衣袖飄舞時,人影已在一丈開外。
出現(xiàn)一發(fā)不可收拾的矛盾,云遙心中急切,卻也無能為力。
冷易陽拔劍直進,緊追不舍,心中卻想道:“我剛出的一劍,出招狠辣,卻有個易發(fā)覺的破綻,可他玉簫做盾,只是保他自己不受劍氣所傷,絲毫沒有擊破我破綻的意思??磥硭菬o傷我的意思,我且再試試他,他必會躲開。”
冷易陽劍法放慢,但卻劍鋒不改,依舊刺向云遙的軟喉。青色的劍光猶如靈蛇游浮,咬向云遙,愈來愈近,劍尖靠近軟喉,只有短短的兩寸間隙時,他一動不動,面不改色,整個人的骨子里透出一股大無畏的英豪氣息。
冷易陽并無傷人的意思,劍光一抖,賣出容易解開的破綻,靠近云遙的“風雷”劍正欲收回,卻是來不及,距離太近,如若收起這招,劍招過猛向上挑起,鋒利的劍尖必定會將面前的人削成兩半。云遙躲閃更是來不及,一寸的距離是躲不開的。
“糟糕!”冷易陽臉色突然大變,“風雷”劍隨手變動,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光亮的劍身猛的向左手劈打,“咔”,手骨應聲而斷,但劍法的路數(shù)卻是無比的清晰,以巧妙的軌跡避開了云遙的要害。
“前輩!”
剛才云遙心中困窘急迫,悲入心中,忘記飛來的“風雷”劍鋒,不由得呆過去。此時驚醒過來,立馬上前將冷易陽扶住,心里想到:“教主身邊親信很多,每次要求手下去做重要的事,一定會排出武功極高的親信,來監(jiān)督牽制,現(xiàn)在教中武功在我之上的并不是很多,教主又在練魔教《血虞天書》,急需人護法,能派出的人只有他了。”云遙想到這里,心里震驚無比,朝著黑漆漆的四周看了幾眼,不敢停留片刻,緊張的說:“前輩,在下并沒有惡意,只是魔教搜捕嚴密,請前輩隨我去避避。”
冷易陽心下生起無名火,大聲罵道:“小子我剛剛出劍,你躲也不躲,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