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了,寄托的孤靈也跟著散了;
淚碎了,印映的寂影也隨著裂了。
淚,汩汩地滑過她的臉頰,纖纖的淚痕,詮釋著她眼中那股熊熊的火焰。
她,出生在一個并不富裕的家庭,這并非重點,她的父親個地地道道的老實人,而母親總跟著那些三姑六婆敘長道短。不知是否在這些閑話家常中煉出的口才?只要父親一出點錯,母親便一個勁地羅嗦,有時一整天也停不了口?;蛟S是因為妻子的不理解,生活的壓力,父親成了只酗酒的鬼;有時發(fā)起酒瘋來,像只無情的魔,對于幼小的她的嘶喊嚎哭不予理睬。她怕了,偷偷地躲進稚嫩的心房里學著沉默,學著承受。過多的壓力使自己常一個人對著鏡子忽啼忽笑,那是一汪無助的淚海,那是一抹自卑的鄙笑,那也是一種最好的釋壓方法。
夕陽,拉長了身影,老長老長,述說著一個人的樂,一個人的憂,一個人的笑,一個人的……她獨自走過了六年的辛酸,六年的滄桑。在這六年里,悄悄地在她心里,長出了一顆心靈之花,以自認的對、錯判辨著。在她看來,母親只會向別人炫耀自己努力的成果,過程卻被忽略,這被她所厭惡。自己猶如一顆空虛的玻璃球,被關注卻不受關心。這是一種悲哀,重重地刺進她叛逆的心,她不再熱忱于學習,因為她不想被人當成炫耀的工具,甚至她討厭自己的母親。失去了學習的自覺性,她開始松懈了,她也不愿向母親提及學習的事,一種無形的引力,拉遠了母女的距離。
高考,烙深了她書桌前的背影,很沉很沉,描繪著她深深的悔意。心靈的花開始展露頭角,她盡著自己的力彌補著她年少的無知,愧疚地解開心中的節(jié),又拉近了母女間的距離,但似乎還有層隔閡。十二年了,雖說她學會了理解,但在這十二年里她又學會了抱怨,抱怨母親的處世為人,抱怨父親的老實無能,抱怨沒人在她初中時開導她,抱怨……可她依舊不知道,母親愛她勝于她愛母親,更不知道父親為了她而戒了酒。
等待,她的眼積滿了淚,就在那譏諷的語言里,淚沖垮了眼眶,傾瀉。叔叔是個明事理的生意人,就在那句蘊涵著“諷刺”的鼓勵里,激起了她滾滾的斗志,也擠落了她熱熱的淚,叔叔這常用的的激將法奏效了。淚落的她明白了,悔意再上心頭,對于這個并不富裕的家庭,只會供她上本科,至于專科與她并無緣(父母并不看重??疲?。到頭來,決定自己命運的舵在自己手里,可丟掉的舵已找不回了,時間也不會寬恕任何人,汗水也不愿便宜任一人。這時的她,一直告訴自己成績還沒下來,不要那么直斷地下結論,但她的心告訴她,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淚碎了,就在奪眶的那一瞬;
心碎了,就在淚落的那一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