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碗是一個“老男人”,媳婦兒在新婚夜卷著家當(dāng)跑了。他因此受了打擊,得了一種類似于抑郁癥的怪病。
自打幼時,王三碗在我眼里就是一個怪物,我對這個怪物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在記憶里,王三碗從來只穿那一件洗的發(fā)白的藍(lán)色工人裝,頭上頂著一個破舊的鴨舌帽,腳蹬一雙干凈的黑布鞋。無論春夏秋冬,這一身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打扮成了王三碗的標(biāo)志。
王三碗瞎了一只眼,他瞇著另一只眼在院子前曬太陽的樣子一點(diǎn)也沒有和藹可親的感覺,反而有些猙獰。他爬滿褶皺的臉像是蹭了一大塊鍋灰,在陽光下更是黑的發(fā)亮。
王三碗多半時間是閑著的。他沒有工作,就靠每月的低保費(fèi)生活,有時候也會去工地干些零活,賺些零用錢。但他從不與人交流。他總是站在巷子口盯著來來往往的路人看,一站就是一下午。也沒有人愿意與他交流。巷口的小攤販不知道與王三碗一起渡過了多少個夕陽,可他們總是躲著他,像躲瘟疫一樣。我也聽說過,王三碗在陰天的時候,一個人在屋子里像瘋子一樣又吼又叫,瘋狂的砸東西……我想,這可能就是王三一直孤單的原因吧……
沒有人知道王三碗叫什么,我問過父輩,他們都不知道,只是說在他們年輕的時候,王三碗每頓飯都會吃三碗面,因此大伙就叫他王三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