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故鄉(xiāng),我真的沒什么可挑出來顯擺顯擺的。——題記
前面翻過那座不起眼的小山就是我的故鄉(xiāng)了,看吧,的確小得要命。
周圍遍布著錯綜復雜的雜草叢和雨后積起的水潭,太陽毫無預兆得射進水潭,亮亮地刺眼得讓人直叫心煩。平日里,沒什么過年或什么讓人關(guān)注的節(jié)日之類的,難免會有人會為此來光顧這巴掌大的地方。
車不急不緩地穿過群山,一座座山峰不高不畏,好像可與我并行。樹杈上都掛滿了一串串的冰柱,晶瑩透亮,比那霧松更引人入勝。因為這里的路不算寬,所以開車的人永遠是最提心吊膽的一個,眼睛直直地等著車窗和后車鏡,生怕一留神車就與旁邊的樹叢擦肩而過。最讓人心煩的還是這坑坑洼洼的泥路,記憶最深的是在夏天在車中一起一落地彈跳著,原本就已汗涔涔的人們越發(fā)頭疼。但小孩們就可樂了,好像是因為城里沒這好玩的玩意兒,竟享受起這會“跳舞”的車。繞個七八圈就到了。下車的人們不免發(fā)出一陣唏噓,慶幸自己結(jié)束了這痛苦的旅途。
不用解釋,路邊的一坨坨黑糊糊的不明物也就是剛經(jīng)過的一群群野牛肆無忌憚地排泄出的牛糞了,不習慣的人覺得有些令人作嘔,習慣了的呢,竟也會覺得這種天然的味兒是懷念的了。往上坡走,“嘎嘎”聲雜亂無章地遍布著,那是野鴨受到驚嚇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大人們捂著耳朵不急不慢地走過去;膽兒大點的小孩們則是邪惡地往鴨子堆中撲去,看它們恐懼地往草叢中鉆去的窘態(tài),倒也笑得不亦樂乎。
發(fā)現(xiàn)了沒?越往這低低的小徑上走,越就越吃力。這時,膽兒小的就別硬撐著回頭了,身后這時就感覺像那種站在城里的觀光樓的最高層往下望,腳后下方就是另一批的人的人頭微微攢動。小孩們這時就不敢逞能了,小手緊緊握住深深嵌進石墻中又微微有些突起的巖石,姿勢顯得十分滑稽。大人們背著手踱著,力不從心走了幾步又自由地歇了歇腳,顧了顧這小徑的身旁的淺淺的荷塘。只一眼,就許久沒再繼續(xù)踱步了。
與陽光相交融的荷塘上面,看到的是裸露在陽光下的田田的葉子,一大片肆無忌憚地展開,也碰巧正為在葉子的擁護下生長著的一些零碎的白的黃的淺紅的不知名的水花擋了滾燙的陽光。鑲嵌在葉與葉中間的那些荷花有裊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乍一看,就便回不了神了。不論大小,都定定地死瞪著這淺淺的小荷塘,老人家們則清一色都早已放空了。這便是應(yīng)了周敦頤中的《愛蓮說》,這正是不俗不膩: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灈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大家子們對視著會心一笑,也便繼續(xù)往小徑上上路了,誰也沒點破,但誰也心知肚明。關(guān)于故鄉(xiāng),我深知我了解不夠多,因為它不夠花俏,不夠妖嬈,不夠難忘。永遠只是在我的心中淺淺地劃過,不會留下它的痕跡。小小的它不懂怎樣吸引人矚目,只是永遠呆在那山的后一角,默默做著自己,或許不夠美麗,但卻自然。
關(guān)于故鄉(xiāng),只有我懂我對它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