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走散”,直到現(xiàn)在我也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那天的風有點凄涼,有點寒冷。三月末凄凄的雨帶著四月初冷冷的風,淋淋灑灑。光禿禿的大樹的枝干上還剩幾片將要掉落的樹葉。陰沉沉的烏云遮蓋的天空顯得格外的寂寞。隨著喧鬧的人群,擁擠的走去了這窄小的教室,只剩下那寂寞的風在教室哀號,回蕩。
不寬的走廊,容不得三人并排走。我走在這隊伍的這頭,他走在那隊伍的末尾,而后我們也就相遇了。
那個長長頭發(fā)蓋著高高額頭的那個男孩。他是我六年的玩伴也是我當時最好的朋友了。那炯炯的目光直盯盯的看著我,那目光明亮而又深遠。我看著他和從前變化不大,唯一變了的是,那原本干凈的下巴下多了幾許胡須。初中三年,我們很少遇見,即使遇見也不怎么說話。
他慢慢的轉(zhuǎn)過頭來放慢自己的腳步,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后來,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我……轉(zhuǎn)學……不……讀了……離開。”當時的我,也許是學業(yè)的壓力,或也許是時間的隔閡,讓我措不及手,不知怎么開口,又如何回答。最后我看著那平坦的地面,淡淡的回答一個字:“哦。”
他沒有再說話了,我不知道他當時的表情是如何的,但一定很悲傷。他靜靜的轉(zhuǎn)過頭去,慢慢的跟上自己的隊伍。漸漸地他離我愈來愈遠了。在那個路口,那個轉(zhuǎn)角他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們在那個路口“走散”了,也在也回不去了。是我,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不該在他需要我的時候這樣冷漠他,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話。是因為我的冷漠使他心寒,對不起,我辜負了他,辜負了他六年對我的友情,辜負當初那最美最美的友情。寂寞的路上我一人在走,愈走愈遠。直到現(xiàn)在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他是我生命中難以忘卻的人。
或許,我這一輩子再也沒有機會遇見他了吧。又或許在某個轉(zhuǎn)角口,我會在遇見他,我只會問:“你,還好嗎!”
光禿的大樹上只剩下一片枯葉,但那深藏在樹里的那一抹嫩芽,正悄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