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2歲的記憶里,有那樣一個人和一件事。過了幾個春秋。都使我難忘。像一塊烙餅,深深的烙在我的心中。
在我的記憶里那是個暑假,天氣酷熱。我穿著一條藍色的連衣裙。我準備去爺爺家度過兩天。
馬路拐彎處有一個綠色的信箱,在朝陽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由于接連幾天下雨,信箱前面有一大片水洼。我站在信箱的一邊,欣賞著早晨的美景。
太陽漸漸升高,車還沒有來。這時,一位穿著潔白連衣裙的小姑娘,手里拿著一封信,一蹦一跳地向信箱跑來。小姑娘的后面跟著一位白發(fā)老爺爺,老爺爺手里拿著一把劍??礃幼?,這爺孫倆是剛剛結束晨練,順便來寄信。小姑娘剛剛來到信箱旁邊,突然,一輛摩托車從馬路北面行駛過來,恰巧對面又開來一輛大卡車,騎摩托車的小伙子匆忙中把車開進了水洼,一股水浪夾雜著泥點向我這邊甩過來。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太意外了,我只來得及驚呼一聲,車已經開走了。低頭看看,我的鞋上、腿上滿是泥點。再看看旁邊,小姑娘的白裙子簡直變成了黑裙子。連那信箱也未能幸免,變成了一個“大花臉”。
我生氣地說了聲“真倒霉”,掏出手帕擦起泥點來,還邊擦邊像小姑娘望去,心想:她還不哭一鼻子?出乎我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小姑娘看也沒看自己的臟裙子,把手中的信放在已經走到她身邊的老爺爺手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手絹擦起那臟乎乎的郵箱來,他那只拿手絹的小手忙上忙下,一個小泥點也不放過。那位白發(fā)老爺爺在一旁看著她微笑。
我呆呆地看著,忘記了自己在干什么。一會兒,小姑娘擦完了,她直起身,看了看被自己擦得干干凈凈的信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位老爸爸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塊手絹,遞給了小姑娘,說:“來,擦擦裙子。”小姑娘這才低下頭擦裙子上的泥點。老爺爺一邊把信投進信箱,一邊笑瞇瞇地對小姑娘說:“璐璐,裙子臟了,心疼嗎?”小姑娘一邊擦一邊用甜甜的聲音說:“不心疼。裙子臟了可以洗,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信箱每天都有人用,它被弄臟了,這可關系到許多人的事。”聽了這爺孫倆的對話,再想想自己剛才的言行,我不知不覺地臉紅了,慚愧的底下了頭。再抬起頭來時,我看到那爺孫倆已經有說有笑的走遠了。“滴滴……”,盼了許久的汽車終于的汽車終于來了,我上了車。車啟動了,我回過頭去看,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那潔凈的信箱又在閃閃發(fā)光了。在那金色的光芒中,我仿佛看到了那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