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偶然翻出了曾經(jīng)用過了的那個裝琴的琴袋,紅色的底版上有許多棕色的熊,可愛又漂亮,是外婆親手縫給我的。
那時候我四年級,每個周末來臨的時候,我就背上這個琴袋到離家很遠(yuǎn)的地方去學(xué)習(xí)電子琴。那時,我很矮,也非常的瘦,笨重的琴壓在我的脊背上,琴身長得快要到我的腳踝。我一邊用手拭去眼淚,一邊用手扶著這笨重的琴,獨自一人穿梭在喧鬧的人流中,旁人好奇的眼光將我臉灼的通紅。我把頭埋得很低很低,誰也看不見我流下的眼淚。
那個時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快點長大,長大后就再也不用負(fù)著這笨重的琴,流著眼淚,獨自一人穿梭在人流中。
日子在黑白兩色的琴鍵上不斷淌過。
從最初的“1234“到一些有難度有級別的曲子,我開始變得有些喜歡彈琴,也開始得到老師的稱贊,盡管我仍然會在練不出來的時候流下眼淚,但卻不再會在喧鬧的人流中流淚。
我的眼淚濕潤了我的金色童年。
六年級的時候,因為要小考,我終于停止了彈琴。有多久沒練琴了?我坐下來,當(dāng)手指觸碰到琴鍵的一剎那,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已經(jīng)不會彈琴了。
假面的告白——看了一場看不懂的電影,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別人專注而陶醉,才忽然明白,孤獨是什么。
我靜靜地盯著手里的書:“星期六的早上,我突然覺得疲累,坐在公園的石椅上,決定摘下了帶了許久的頭盔。很多事情是沒有原因的,我順暢地呼吸,卻感到焦點。慎重地思考應(yīng)該脫下獸皮,或是重新戴上威武的頭盔。“旁邊畫著一幅畫,一條石椅上,一個男人穿著金色的獅子皮,旁邊放著一個獅子的頭盔,他的眼睛沒有焦點,大霧迷茫。
我也慎重地思考,應(yīng)該脫下獸皮,還是重新戴上頭盔?
“嘿,快看我新買的衣服,漂亮吧?“朋友眉飛色舞地把新衣服推給我。
“嗯,很漂亮。“我微微一笑,違心的說。
“哈!我選擇了繼續(xù)戴上華麗威武的頭盔。
人淡如菊——杯底的杭白菊被開水輕輕一沖,蜷縮的花瓣漸漸舒展開來,熱起上涌,一陣白霧散后,游離在空氣中的只剩下那淡淡的菊花香。
安妮寶貝、麻寧都曾寫過這個題目,也許都因為喜歡這個題目,所以我也開始喜歡這些筆下能流出精致文字的女子。
沒有認(rèn)真仔細(xì)地觀摩過一朵菊花,只是固執(zhí)地迷戀那略微有點苦澀的菊花香,淡淡的,略含些隱秘的苦澀,就像李清照的詞一樣。也許她也是一個人淡如菊的女子,不然又怎會吟出那“人不黃花瘦“的佳句?
曾經(jīng)幻想過,在大片大片的菊花叢中,我穿著白色的太陽裙,站在這一片菊花里,張開我的雙雙臂,披散著海藻搬的長發(fā),迎接著那鋪天蓋地的菊花香。
這一天,終究是不會來的。自從長大后,我的世界就再也沒有了富麗的童話,王子和公主,人魚和小丑在我的世界里接二連三地死去。我只能在安靜的夏日午后,沖上一杯杭白菊的花茶,在淡淡的菊花香里憑吊那些失去的榮華。
真的想做一個人淡如菊的女子,不長,一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