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春去槐香飄,時光飛逝愛依舊。
——題記
“吱呀”老藤椅慢悠悠地晃著,吱吱扭扭地奏出一段并不連續(xù)的樂音,讓我在槐香中浮想聯(lián)翩。身后兩棵古槐散發(fā)出迷人的清香,仿若一只無形的手,邀請我去樹下坐坐,再摘一籃香噴噴的槐花;我便開始不安分了,一會兒拽拽快要睡著的母親的衣角,一會兒又扯扯她烏黑秀麗的長發(fā)。直到母親睜開了雙眼,我卻又不說話了,眼睛只直勾勾地盯著槐樹枝上飽滿的簇簇槐花。母親便寵溺一笑,站起身,取了長鉤,拉住槐花開的密實的一枝,扭住,轉(zhuǎn)幾轉(zhuǎn),“咔吧”一聲,槐枝應聲而落,站在一邊仰頭觀看的我才歡呼一聲,揪了一串便放入口中,陣陣清香在口中蔓延開來。晚間,我吃著母親用槐花制成的薄餅,美味留于口齒之間,幸福沁入心脾之間……
那段槐花盛開的日子里,母親費盡心思為我忙碌的身影和槐花的清香是我幼時最美的記憶。
春來春去,槐花謝了又開了,時間一點點雕刻著世界的容顏,不變的,是那一份清香。
又是一年春三月,無意瞥見樓下槐花開了滿樹。近看,卻很難發(fā)現(xiàn),只有循著清香,才能發(fā)現(xiàn)那躲在枝間一嘟嚕一嘟嚕的槐花正掩面輕笑。望著一串串的乳白,我不禁又想起母親為我摘槐花,制槐餅的身影;不想再辛苦母親,便拿了一個瓶,摘了半瓶槐花,淡淡清香便久久纏繞在指尖。
回到家,用柔紗縫制的袋子裝滿槐花,悄悄來到熟睡的母親身旁,正欲放下花袋,母親頭上的白發(fā)像一道銀色的閃電劃過我的瞳孔;那曾經(jīng)烏黑秀麗的長發(fā)呢,是時間帶走了它們吧、是歲月侵蝕了它們吧……不,是我讓母親滋生這刺眼的白發(fā)!我默默放下花袋,期望著清香能舒緩母親疲憊的心神,減輕一些我的愧疚……回到房中,卻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抬頭一看,桌上赫然放著一碟槐花薄餅!還冒著絲絲熱氣,淚水頓時涌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槐香,心中,也有股暗香浮動。
時光漸漸打磨著人生,我將漸行漸遠,不變的,是淡淡的槐香,濃濃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