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洶涌地噴迸而出,濺滿了全身,染紅了土地;聲,悲慘而痛苦并存,震蕩了夜空,震撼了人心。
不,我不可以有一絲的心軟,我是一個殺手,殺人是我的任務。
這是我執(zhí)行的第三次暗殺的指令了,我相信我自己慢慢就會學會了冷酷,無情,即使我有萬分的不甘。
“做得好,做得好!”頭領拍了拍我的肩膀,高聲稱贊,我強顏倍笑。頭領又說:“好好干,將來你的成就一定在我之上。”我唯喏應聲。“大家今晚盡管開懷暢飲,不必拘束。”頭領又高興地喊道。我找了個理由,獨自一人來到斷腸涯上。
夜,如此寂靜,如此冰寒;風,這般狂野,這般驚魂。獨坐青石,觀冬夜彎月,沫冰冷之光,心中競如此的無奈和痛苦,不禁黯然淚下。不,我試去了淚滴,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學會適應,要學會面對,更要學會放棄。這是我最后一次流眼淚,以后要流的,只可以流血。
就這樣,我在這枯燥無味的殺手生活中默默地活過了兩年,也執(zhí)行過無數次的殺人計劃。
血光已不再觸動我心,哭聲也不會感動我情。是的,我已經變了。頭領很高興,他暗中叫我到密室,指示我在三天內找機會殺了經常和我一起執(zhí)行暗殺的伙伴――成玉寒。我不解,想要問為什么,但我知道,殺手之路只有執(zhí)行,沒有原因。
第二夜,我便約玉寒到斷腸涯上,飲酒思舊。自己總覺得這樣太拖泥帶水,便站起來,把事情坦白說了,然后告訴他,我別無選擇。兄弟,對不起,說完拔劍出鞘,直刺其肚。
“為什么,為什么不避開。。。。”我扔掉那沾染過無數次鮮血的青龍劍,無比痛悔。好在這一劍并未奪命,玉寒尚能挺住?;琶o他上了藥,包好傷口,來到一家客棧住下,次日便尋問原因。他說:“殺手之命原自如此,既然天要我亡,我又何必掙扎呢?再說你殺了我也可取得頭領的勝任,而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解脫?”
“是的,這樣活著難道不是在延長應得的死亡嗎?沒有親情、友情、愛情,這樣的生活難道還值得繼承嗎?”
我無以回答。但心里卻油然感觸,兩年來從沒有過的。
“如果你想繼續(xù)這種空虛的生活,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了。”
“不”我高聲喊出。
“我們一起走吧,天之涯,海之角,難道會沒有你我容身之處。”
“我心好亂,讓我想想。”
“你還是舍不下?”
“沒有,我想去拜別頭領,畢竟這兩年來他對我很不錯。”
“他對你好是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你連這都不懂,你以為他會這樣讓你走嗎?”
“我為他做了很多事,我想他會答應的,你在這等我,如果天黑之前我還沒回來,那你便先走。”
很快我到了逍遙洞。頭領馬上引我到密室問其情況。我說玉寒已殺,頭領大笑道:“好,這次我一定重重賞你。”我低聲說道:“頭領,我不想再當殺手了,我想浪跡天涯,做一番別的事情。”頭領突然沉靜下來,但很快又說:“好吧,既然你想離開,我也不便強留,我祝你路上順風。”
我自當感謝,收拾了一些銀兩和衣裳,拜辭了眾人,徑到客棧里和玉寒一一述備,隨即離開。兩人一路談笑開懷,這是我?guī)啄陙韽膩頉]有過的開心。
直到晚上,我們在一間客棧住下。以為從此可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正是:殺手乞有改行日,頭領怎生寬容天。樓上樓下,瞬間殺機重重,殺氣逼人。我們立即沖出客棧,躍身街上。但見:街巷死靜如地獄,殺手冷血如惡鬼。個個黑衣蒙面,手提絕命劍,眼露殺人氣。
“背叛者殺無赦。“頭領無情地喊出。眾手下洶涌而上。
青龍出鞘,絕命涌至,刀光劍影,血流血濺。“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別再做無謂的犧牲了。”
我且戰(zhàn)且喊。
“都退下吧,沒用的東西。”頭領飛疾而至,拔出玉虎奪命。但見:劍未出鞘寒氣生,紫氣頓撲青龍眼。龍乞愿甘示弱,青光疾耀天地間。風吹草木生哀聲,云蓋天地雷光閃。
自古風生叢虎,去生叢龍。青龍玉虎既相見,生死之斗已難免。
兩劍來回相搏,有如猛虎吐氣,嬌龍噴水。時下兩人已皆負重傷。突然頭領對玉寒便了一個眼色。正是:人心隔肚怎可測,只恨無眼看錯人。說時遲,那時快。劍鞘如蛇兇猛至,耳邊頓響風呼聲。摧命過肚血自流,心如絞汁痛難鳴。
“你....為什么?
“叛逆者死,這是殺手的規(guī)矩,別怪我,況且我給過你機會,但你不要。”
“我懂了,也累了,謝謝你讓我明白這一切,我無憾,也不怪你,永別了。”
話音未完,身子已跨落大地,思緒至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