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網(wǎng)友見面那可是我平生以來第一次。況且是與一位素未謀面,在當(dāng)?shù)赜行┟麣獾牟世L師傅見面呢?
初次Q聊。湖光月影,很特別的名字。他的個性簽名里的留語‘招工;熟練美術(shù)工,初學(xué)美術(shù)者’這幾個簡短而整潔的字,招引我的新奇和留神。我的腦海里開始揣摩著:他是一個私營設(shè)計室的老板;他是一個電腦繪圖師傅。滿腦子的猜疑的穿梭之間,雙手不停地敲擊起鍵盤,我問詢著。
“是不是招工?”
“是你是誰呢?”(“是你還是誰面試?”)
“是我可以嗎?”
“你會”
“你里面有很多畫”他看了我的QQ空間。
“你也是繪畫的嗎?”我還沒有來得急追問到我的疑惑,他率先問起我來。
“會一些。但我不是繪畫的。”
“你讀過美術(shù)嗎?”
“沒有。”
那晚我并沒有獲知到自己心中的那份疑惑。我們接著聊起了工作、平日里的些許家常。我還很大度地邀請他有時間到徐聞來玩。我當(dāng)他的免費(fèi)全職導(dǎo)游,帶他瀏覽徐聞的美麗景光。
那晚之后,他那誠心的Q聊,我置之不理。
這晚,他直接發(fā)Q聊信息給我。他很直率地要我的聯(lián)系電話。
我乍然有一種若是電話騷擾的臆度,不欲施予地發(fā)給他。
次日,我接到他的來電,知曉得他是一位畫家。他原來是從事古建彩繪工作,當(dāng)?shù)芈劽漠嫾?。原來他的工作是一?xiàng)超常的、可以說‘艱苦卓絕’的工作。原來他有吹笛子的愛好。他談?wù)f著,如果有時間,一定會詳詳盡盡地說親身的工作經(jīng)歷給我聽。昨晚,電話中,他跟我的詳談中,驟然說,如果不是工作忙碌,走不開,他一定會到徐聞這個地方來見我這個陌路未逢的人。
我們初次會面在肯得雞。今天的早晨,一聲聲連綿不斷的電話呼叫聲把我催醒?;谢秀便敝校矣帽M一絲的意識,費(fèi)力地翻動著身子,爬了起來。“我正在徐聞國貿(mào)廣場的肯得雞。”“你有空出來嗎?我想見你。”電話里的聲音帶著些許急催。我一瞬感覺震驚,不敢確信這是真的。“你真的在徐聞?”我?guī)е鴳岩伞?ldquo;你有空過來嗎?你家距離這里遠(yuǎn)嗎?”“不遠(yuǎn)。好的,等我一下,我現(xiàn)在過去。”我確信無疑。
他身穿一件藍(lán)色的T恤,一條淺黑色的牛仔褲。他胸前單背著一個尼龍料子的黑色包包,正坐在肯得雞靠左第二排,中央位置。很顯眼的位子,一眼就尋出他。真面會見他,并無符QQ相頭里的他貌似,卻有著一定的差別。滿面黝黑,帶著深重奔波般的勞累。一身陽不的他還顯露著大老板的模樣。我們點(diǎn)了燒雞、可樂、雞肉串子和薯?xiàng)l。我有禮貌地撕剖著燒雞。燒雞那股油炸的燙氣沉沉地滲入我的手指,感覺特別燙手。一不留神,完好的雞腿被我抽出了骨架。一瞬的失禮很難堪。“很燙的雞。太燙了。很難剖開。”我解釋著。解釋太多,越引起誤解。隔邊的女孩子向我投來‘她以稚心,在引誘你’那種妒忌的眼光。最后,這只雞還是他親手剖開的。我們彼此閑聊著。他沒有失信自己的諾言,講述起自己工作中的故事。他撕開包包鏈子,取出一疊厚厚的畫冊,說述起自己的每一幅作品的來歷、意含和故事。他詳密地談起秦統(tǒng)一六國圖。他滿含深情帶著細(xì)賞般講解百壽圖。他的畫幅妙筆生花。我們彼此的閑聊時,我察覺到他是一位何其平庸的人,并沒有畫家的高昂氣度,也沒有做為老板的貴氣凌人,恰是一副質(zhì)樸的普通的村民。稍兒,他接著電話,討談著工作上的事兒。我只能靜靜地拔著果醬,吃起薯?xiàng)l。向來沒有太大耐性的我,為了慎重不失禮而端賞起這位正在通話忙碌著的畫家,心里燃起幾絲對他通話時間太長而不滿。為了不失于禮面,我只好接二連三地吃著薯?xiàng)l。漫長的通話后,他并沒有繼續(xù)吃著東西,還非??蜌獠粩嗟卮咧页远帱c(diǎn)兒,不夠再添……。
送你在車站。時間匆忙,你說下次有機(jī)會,還再訪徐聞,讓我當(dāng)你的導(dǎo)游,游覽徐聞的美麗景光。往昔的約定,從未實(shí)現(xiàn)。我唯有滿懷深情地期待和你的約定有來臨的哪一天。——我當(dāng)你的全職導(dǎo)游,實(shí)現(xiàn)我的諾言。
初見你,在肯得雞。初次平談,在肯得雞。初次了解你的故事,在肯得雞。初送你,在車站。車子徐緩離去。夏日的風(fēng)兒徐徐隨車兒揚(yáng),帶著我們春意濃濃般的友情,絲絲縷縷,幽幽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