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fā)生在多瑙河三角洲都爾西亞港的外國船———“幸運”號上,一天深夜,綽號叫“獵人”與“教授”的兩個走私犯為了搶奪贓物打起來了,還殺死了一名水手。第二天早晨,邊防哨卡的扶拉德領(lǐng)著警犬斯必克前來調(diào)查這件事兒,他發(fā)現(xiàn)兇手是順著“幸運號”上的船管爬到接應(yīng)的船上逃走的。一個民兵搜到一只金表,扶拉德叔叔仔細查看了金表,拿小刀撬開表蓋。呵,里面裝滿了毒品!扶拉德叔叔可真棒,他毫不猶豫在判斷,這樁走私案與前幾次的案子一樣,都是一個叫“海蛇”的匪徒頭目干的。
普拉狄納是個小漁村,沒有港口,大渡船“燕子號”便不能靠岸,想過河的旅客都要靠小船擺渡到“燕子號”上才行。我的好朋友斯該丟的爸爸既是港務(wù)監(jiān)督又是“燕子號”上的船夫,他不許別人插手,于是把旅客擺渡到大船上去的活兒,就落到斯該丟和我的頭上了??墒?,我爸爸就是不愿意讓我給斯該丟當舵手,他總是一只眼睛盯住魚網(wǎng),一只眼睛盯著我,我稍一動他就嘀咕:“小嵬子,你一天有七次差點送了小命,還想溜!你整天在港口看著“燕子號”來“燕子號”走,活像個了不起的舵手,書本擺在桌上等著你念呢。你要成個人物。除非多瑙河倒流!??鋇筆蔽一共恢?臘職值惱舛俾畋繞鷙罄捶⑸?氖攏?蛑彼悴渙聳裁礎(chǔ)0詼傻男〈?堪讀耍?乙歡ㄒ?敫穌卸?鎰擼?揮形宜??垢枚?貧嫜健?
看,斯該丟已經(jīng)招呼旅客上船了,還真有船長的氣派。他爸爸在喊“怎么回事?巴布什卡哪兒去了?巴布什卡……”我趁爸爸沒留神,一下就鉆上了船。在港口里時風(fēng)平浪靜,到了多瑙河上可就是波濤滾滾了。斯該丟是多瑙河上最優(yōu)秀的劃手,我掌著舵破浪前進,幸虧那些乘客并沒意識到危險。船沖過一個個浪頭,只要槳一次劃不對,大浪就可以把船掀翻。
瞧!就連“燕子”號上的水手們都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們這只飄來蕩去的小船。終于,我們的小船靠上了“燕子號”。船長走過來,讓我們幫助他把一個戴著眼鏡夾著大皮包的教授送到狼島去。我們很不愿意去,斯該丟還急著趕回港口去等人帶來他媽媽住院手術(shù)的消息呢!后來經(jīng)不住船長的再三請求,斯該丟答應(yīng)去送教授。我嘛,當然得合斯該丟一起去。
開頭,我們順流而下,可是貓灣那個地方,漩渦很大,我們不得不繞個彎向堤壩劃去。
“到狼島很遠嗎?”那個瘦瘦的文質(zhì)彬彬的教授問。“離邊防檢查不遠了,一個小時就可以到。”教授一聽說要經(jīng)過檢查站,馬上要求我們繞到吊死鬼森林那條叉道上去。我們馬上就明白了,他是怕人民武裝,他是什么人?也許是個賊。我們開始都有點發(fā)毛,其實干掉他很容易,只要把他翻到多瑙河里就行,那里到處是漩渦,一下子就會把他吞下去。我們往前劃的時候,湖上靜寂無聲,悶得使人透不過氣來,教授不安地抓著帽子,倒換著雙腳顯得越來越緊張了。斯該丟使勁兒地劃著槳,我們漸漸地深入到吊死鬼森林之中。森林里到處是水,外國游客剛到多瑙河三角洲,總要對這地方看上幾眼,森林倒像是挺美的,可它騙不了斯該丟和我,這兒到處都是毒蛇,隨時都有死的危險。蛇被地面的水攆上了樹,成千上萬地盤在柳樹上,眼睛發(fā)亮,在黑暗的森林里像紅珠子閃閃放光。我們可以聽到它們像一陣陣輕風(fēng)在樹葉子間滑行,可比起在船上發(fā)現(xiàn)毒蛇這種危險來,也算不了什么。就因為這個,我的讓眼睛和耳朵高度警惕起來!蛇從樹上竄下來時,總發(fā)出嘶嘶的叫聲,這樣就暴露了自己,斯該丟已經(jīng)聽到蛇在叫了:“巴布什卡,準備好,蛇在那里,注意它下來了!”我忙拿起彈弓隨時準備打擊想竄到船上來的蛇。“你拿彈弓干什么?!”乘客露出兇相,居然掏出了手槍,逼我們不許停留趕快走。一切都明白了,他根本不是什么教授,斯該丟向我使了個眼色,我們準備一到湖心就把他扔到河里去。“教授”看硬的不行又軟了下來:“咱們講和吧,有人在狼島等我,他會賞給你們錢的,你們把我送去吧!”后來我們才知道,“教授”就是在“幸運”號上作案,搶走金表的逃犯。他要到狼島去會他弟弟———一個綽號叫獨眼龍的家伙,然后在那里把金表轉(zhuǎn)移。
然而,在狼島等著“教授”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獨眼龍,而是在“幸運”號上跟他搶奪贓物的死對頭———“獵人”和一個長著大胡子的胖子———麥克斯。他們是“海蛇”手下的打手,奉命在狼島堵截教授,搶回金表。到了狼島后,我們遠遠看見,“獵人”用手槍逼著“教授”放下皮箱,命令他把衣服脫光,然后把他綁在柳樹上,問他金表藏在什么地方,是誰把他送到島上來的。“教授”苦苦哀求“開槍把我打死吧,別把我這樣留在島上!”
我和斯該丟都明白,在這沓無人跡的森林里,這樣呆上半天就會被饑餓的蚊子咬死。我們得趕快逃出這鬼地方,讓“獵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也會送命的。斯該丟拼命地劃槳,船在飛快地前進……后面?zhèn)鱽韮蓚€匪徒的嚎叫:“糟了,別讓那兩個小家伙跑了,他們什么都看見了,放跑他們我們可就完蛋了!”“獵人”開著一艘汽艇追了上來,河心里有漁民撒的漁網(wǎng),我們得把匪徒引到那里,這樣才能逃掉。斯該丟拼命地劃著槳,而巧妙地繞進漁網(wǎng)就要看我的本領(lǐng)了。哈,我們成功了!傲勻恕逼??系穆菪??揮嬙?浪賴夭?。??歡??。晤U淺沒?狹稅叮?杲???錈?髯磐?白?。??乩锎Υκ竅葳澹?徊恍⌒木突岬艚?釉罄鐫僖渤霾煥戳?。斯该?榛畹孟裰緩鎰櫻?首攀髦?湍艿垂?ァ??繃繳戲送階飛俠吹氖焙潁?冶糾匆部梢宰プ∈髦τ頻蕉悅嫻模?墑俏液ε鋁耍?緩枚憬?桓鍪鞫蠢鎩U?謖飩艏筆笨蹋?頤翹?攪朔苫??嫻納?簦?茄猜叩鬧鄙?苫?諤煒張絳?“巴內(nèi)特叔叔,巴內(nèi)特叔叔,我們在這里!”我和斯該丟不顧一切地大聲喊叫,巴內(nèi)特叔叔聽見了,他放下扶梯,我們得救了,剛才真是太危險了。
村子里沒有人相信我們?nèi)チ死菎u,更不相信我們曾被兩個走私犯追趕,差點送了命。相信我的只有鄰居那個平時總愛嘲笑我的小姑娘埃歐娜,女孩子的心可真難摸透呀,她還給了我好大的一塊西瓜呢。這時,扶拉德上校找到我們,要我和斯該丟帶他去狼島。我們到狼島的時候天已經(jīng)漆黑了。“教授”已經(jīng)死了,有人把他埋在一個木頭十字架下面。難道還有人來過這里,這人是誰呢?
第二天早晨,斯該丟收到一份醫(yī)院打來的通知他媽媽病危的電報。斯該丟的爸爸不在家。多瑙河上有那么多大船,我是他的舵手,不能讓他一個人駕著小船在河上航行,哪里有斯該丟哪里就有我巴布什爾。我們在多瑙河上走了很長時間,終于進了港。一上岸,就有一輛醫(yī)院的救護車在等著我們。醫(yī)生見到斯該丟,拉著他就往車上跑:“不好了,出大事了,趕快上車,否則就來不及了!”我們匆匆上了車,還沒坐穩(wěn)就被一個滿臉麻子的家伙用槍頂住了后腦勺。事情明擺著,有人給我們設(shè)了圈套!可他們怎么會知道斯該丟的媽媽在都爾西亞住院呢?
我們被押解到一個拖船的船艙里,雙手被死死地綁上了。我有些害怕,斯該丟一個勁安慰我別著急,要想法子解開手上的繩子??纱舐樽哟虻乃纸Y(jié)很難解開的呀。這時,兇神惡煞的麻子沖著艙里叫道:“上來!兔嵬子,給我滾出來!”我們爬出了船艙,站在面前的是一個陌生人,看樣子像個頭目。他冷笑著對我們說:“你們一定以為獨眼龍,很嚇人吧,我就是獨眼龍。‘獵人’以為把我打死了,讓我死可不那么容易,是你們把我哥哥送到狼島上去的嗎?他在我的眼皮底下死了,真慘!”獨眼龍認定是“獵人”出錢雇我們干的,逼我們說出金表藏在哪里。斯該丟哀求說:“什么勾當,叔叔,我們都是好人哪,三角洲上誰不知道我和巴布什卡呀!”說完,斯該丟用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我,我馬上感覺到目前的處境非常危險,得想個招兒才行。突然,斯該丟擺出一副兇相沖我喊:“我不是跟你說過,咱們帶著那些表逃跑嗎?”我也靈機一動,大聲埋怨道:“我當然愿意啦,可你又是船,又是醫(yī)院,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一聽說我們知道金表的下落,獨眼龍警覺起來,一個勁兒追問表藏的地方。我更起勁兒了:“我看見‘獵人’拿著鐵鍬和一只皮箱沿著一條小路走進樹林,可回來時就只有鐵鍬了。”這一招兒可真棒,獨眼龍和麻子相信了我們的話,商量怎么去找那只皮箱,我和斯該丟趁這兩個家伙不注意偷了一副槳,潛到岸邊的蘆葦叢里。我的心卜卜直跳,要是獨眼龍識破我們的招兒那就全完蛋了,上帝保佑你,巴布什卡!
我們躲在蘆葦叢中,看見遠遠的有一艘拖船開足馬力向我們沖來,斯該丟拿起了“教授”留下的手槍,我握著彈弓準備和他們斗一斗。突然,拖船像喝醉了似的東搖西晃起來,駕駛臺上空無一人,玻璃碎了一地,甲板像篩子底一樣有許多槍眼兒,顯然是有人襲擊了這條船。這是一個叫墨發(fā)特勒的人的拖船,他可能是來接應(yīng)獨眼龍的,可獨眼龍看見他被槍擊早就逃之夭夭了。與匪徒合伙干壞事,下場可真慘!這時,扶拉德叔叔帶著斯必克架著一條小船向我們駛來,至今我都不明白,扶拉德叔叔是怎么知道我們被綁架的。“扶拉德叔叔,扶拉德叔叔———我們在這里,在這里!”扶拉德叔叔把我和斯該丟抱上船,緊緊地摟著我們激動地說:“你們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現(xiàn)在知道誰是海蛇了。”遠處,那條拖船著起了熊熊烈火,扶拉德叔叔說,這是海蛇一伙為了消滅犯罪痕跡干的。可究竟誰是海蛇呢?
我們帶著扶拉德叔叔在狼島附近搜索逃跑的獨眼龍和大麻子。突然斯必克豎起耳朵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接著又向獵物猛撲過去。原來是獨眼龍躲在草叢里,斯必克和他扭打起來。危險,斯必克!我們必須救斯必克,它是我們的朋友。開始我有點猶豫,后來,我忽然覺得我不像在沼澤面前那樣害怕了,我和斯該丟一起沖了上去!可是,兇狠的獨眼龍已經(jīng)用匕首把斯必克刺傷了,然后狡猾地把子彈扔進火里,發(fā)出噼噼叭叭的聲音,讓我們以為他還在那個破棚子里,人卻金蟬脫殼,逃之夭夭了。
斯必克的傷很重,它無力地躺在地上,不住地喘著粗氣,身上都是鮮血。它會死嗎?
不,我們一定要救活斯必克。扶拉德叔叔與直升飛機取得了聯(lián)系。我和斯該丟哀求扶拉德叔叔允許我們護送斯必克去醫(yī)院,可扶拉德叔叔怎么也不同意,他要我們直接回家。并反復(fù)叮囑我們對任何人,就是家里人都不要說看見墨發(fā)特勒的拖船著火,獨眼龍在狼島出現(xiàn)……統(tǒng)統(tǒng)要裝做不知道。就說,扶拉德叔叔是在狼島的小棚子里發(fā)現(xiàn)了我們??墒?,我們很擔(dān)心可憐的斯必克的命運,就連那次村里的狼狗白牙跟牛頭犬斗的時候,也沒有這么慘呀。扶拉德叔叔跟我說的話,我?guī)缀跞恕?/p>
在直升飛機上,巴內(nèi)特叔叔說:“你爸爸說你是個自找麻煩的搗蛋鬼,一點沒錯,沒事了一五一十都告訴他。”等到巴內(nèi)特叔叔問我:“墨發(fā)特勒拖船的事兒和斯該丟到都爾西亞干什么?”我就把斯該丟接到一份媽媽病危的電報,然后被人綁架以及墨發(fā)特勒的拖船被打成篩子底兒的事兒扶拉德叔叔是否知道時,我才突然覺得我已經(jīng)講得太多了,連忙說:“他一點也不知道。”巴內(nèi)特叔叔不信,他認為扶拉德是應(yīng)該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從直升飛機上已經(jīng)看見我們的小村子了,我和斯該丟都不想下去,我們怎么能扔下斯必克不管呢,所以一再央求巴內(nèi)特叔叔帶我們一護送斯必克去醫(yī)院,他終于同意了。
我們真高興,斯必克的手術(shù)很成功,它得救了。天漸漸黑了,當我們正要上船趕回家的時候,迎面來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手里提著一只又大又沉的皮箱,她攔住我們:“好孩子,幫幫我的忙好嗎?”我們怎么能忍心拒絕一個老奶奶的請求呢?我們拎著皮箱跟著她走進了一座破舊不堪的樓房里。樓道里黑洞洞的,發(fā)出一股難聞的霉味。樓梯破破爛爛,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能坍掉似的,墻壁濕乎乎的,墻皮都掉了,樓里沒有人,甚至連一點聲音也沒有,陰森森的,我的心里真有些害怕了。正當我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進屋里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背后緊緊地抱住扭住了雙手,糟糕,我們又被人綁架了。這回是“獵人”一伙干的,麥克斯把我們緊緊地綁住仍在一個小黑屋里。“獵人”接到了老板———海蛇的命令,一定要把我們干掉!現(xiàn)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巴內(nèi)特叔叔跟別人講了我們看到了墨發(fā)特勒的死,知道拖船著火的事,所有,海蛇要殺人滅口。這次,也許真的要沒命了,我非常難過,對斯該丟說:“我果我死了,請把這只彈弓送給鄰居小姑娘埃歐娜。”斯該丟卻不像我這樣絕望。他安慰我千萬別灰心。一定要想辦法逃走。他先磨斷了手上的繩子,幫了也解開,然后我們用杠子把窗戶上的鐵欄杠撬開。這時從樓頂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趕快鉆出了窗子,順著漏水管道逃了出去。等到“獵人”發(fā)現(xiàn)人沒有了急得四處搜尋時,我們早就藏到安全的地方了。后來我們才知道,那腳步聲是獨眼龍,他獨自一個撞進海蛇的老巢來搶那只裝滿金表的皮箱子。趁“獵人”找我們的當兒,獨眼龍溜進屋里用槍逼著麥克斯交出皮箱,麥克斯嚇得要死,供認箱子藏在廚房的爐子里。這時,一直躲在幕后的海蛇出洞了,他自以為萬無一失,大搖大罷地從街對面的電影院里走了出來,直奔破樓房??墒?,扶拉德叔叔早就盯住了他,在樓房唯一的通道———破樓梯那里布下了崗哨。等到我和斯該丟趕到的時候,獨眼龍、“獵人”還有那個海蛇都已被抓到了。你們猜,那個狡猾、可惡的海蛇是誰?他竟然就是直升飛機駕駛員———巴內(nèi)特!
這件事以后,我的了一枚“勇士”獎?wù)?,爸爸看到獎?wù)驴筛吲d啦,再也不罵我了,埃歐娜更是以崇敬的眼光看著我?,F(xiàn)在,只有在看到胸前的獎?wù)聲r,我才相信,在狼島以及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說實在的,扶拉德叔叔和斯該丟使我懂得了什么是勇敢。斯該丟現(xiàn)在是,今后永遠是我的好朋友!哪兒有斯該丟。哪兒就能找到我巴布什卡!我倒不是自吹,可是你們說……要是少了我,狼島的冒險,還有什么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