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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巷

忠告:世界上不存在‘僥幸’二字也永遠不會有免費的午餐,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這就是保持世界和平的規(guī)則,一旦打破……

馮錦棠身為一名廣告公司的普通職員,年復(fù)一年的埋頭苦干六年下來每次升遷都和他擦肩而過,難免有些氣餒,如今他只想按部就班的工作再沒有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干勁。反倒是他三年前分手的女友姚文靜,自從三個月前留學(xué)歸來被公司直接聘為策劃部經(jīng)理就不斷刷新公司利潤新高,現(xiàn)升為公司二把手,馮錦棠雖然深知前女友的實力也不免有些難堪的感覺。

姚文靜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兼拜金主義者,頭腦清晰、思維新穎。相比較之下就更突出自己的無用、平庸,至少馮錦棠是這么認為, 所以當(dāng)年決定分手。姚文靜在分手的第二天就去了國外進修。

馮錦棠習(xí)慣性的慢吞吞的走進公司,在最后一分鐘里簽到。但是今天有些奇怪,一直都位在第一的姚文靜今天竟然曠工!一天的工作時間里馮錦棠也會時不時的注意一下她的辦公室,她今天確實沒來。

接連兩天姚文靜都是曠工不是很奇怪嗎?以她的個性不可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能令她無緣無故扔下工作不管,而且這樣會扣掉她至少三千元的工資還不加月底獎金,她一定會心疼死掉!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一堆文件還需要她來處理,一把手急得都想報警尋人!

直到第三天姚文靜才精神奕奕的趕來上班,在辦公實里挨了半個上午的罵才算平息老總的怒火,令馮錦棠更覺得奇怪的是挨完罵走出辦公室的姚文靜的臉上竟沒有一絲的氣餒或是失落的表情。接下來的一整天馮錦棠沒有心思工作,一味的在想她的事情,這幾天她是不是病了?無論出于舊識還是同事都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吧。

馮錦棠磨磨蹭蹭的直到晚上九點多鐘才等到公司的人走的差不多,因為同事們并不知道兩人以前的關(guān)系,如果眾目睽睽之下跑去關(guān)心正值紅的發(fā)紫紫的發(fā)黑的姚文靜,一定會被某些三八拿來八卦各種小道新聞。挪動腳步踱到姚文靜的辦公室門前,門并沒有關(guān)可以看到她在收拾文件準(zhǔn)備離開,馮錦棠輕扣身旁的門。

姚文靜這才注意公司里原來還有一位:“有事嗎?”

“也沒什么事,只是看看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沒有,謝謝!”姚文靜露出非常職業(yè)的微笑給人一種真實的距離感。

“那個……”馮錦棠感覺有些尷尬:“這兩天你沒來上班是不是病了?好些了沒?”

“我沒有病,只是睡過頭了……”她莞爾一笑繼續(xù)收拾文件,兩天落下的工作要一天補齊是有點難度。

“連續(xù)兩天睡過頭。”馮錦棠只是輕輕的重復(fù)一遍,這樣的理由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尤其對方還是視金如命的姚文靜。用姚文靜曾經(jīng)的經(jīng)典原話來說就是‘大好的賺錢時光用來睡覺豈不是很浪費,進棺材的時候就可以睡個夠’。

三年前兩人的甜蜜的一幕幕不斷重現(xiàn)在眼前,工作中姚文靜是一個女強人。兩人獨處時,她又會變得溫婉可人,從不會用工作的事來侵占私人時間。雖然她是個工作狂,但只限于在辦公室。她從不會在和馮錦棠獨處時,提工作上的任何事情。也不會在工作的時候處理私事。多么令人向往的理想女人,不能讓馮錦棠接受的是,自己女友的年薪高出自己六倍還多,而且還不算上年底分紅、獎金和各種福利……

“我們走吧!”走神的時間里姚文靜已整理完畢摟上他的手臂微笑,在心底姚文靜還是愛著他的,真想回到過去的回憶里。

馮錦棠任由她挽著走出公司,漫無目的跟著她的步伐,她帶著馮錦棠穿梭在迷宮般的一個又一個的小巷子里。

“靜靜這么晚了你不回家嗎?我們這是去哪?”幾個小巷穿梭下來,馮錦棠還真對這個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城市有些陌生。

“一個購物天堂!別人我還不告訴哩!”姚文靜調(diào)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只有晚上十點整的時候才開始營業(yè)。”

“夜市嗎?”那也不需要十點以后吧!又穿過一個小巷的拐角。

“到了!”姚文靜興奮的幾乎要撲上去。

“就是這里……”馮錦棠走出拐角,才注意到這個姚文靜口中的‘購物天堂’。只不過是一個可以用燈火通明來形容的巷子兩邊擺滿小攤位和不少門面,整條狹小細長的街道里充斥著各種叫賣聲。

“謝謝!”姚文靜接過一個購物用手推車。

馮錦棠這才發(fā)現(xiàn)入口處有一個專門給客人提供手推車的女孩十八九歲的模樣,本應(yīng)該充滿青春活力的臉上卻只有一層陰沉的感覺。整條街上的燈好像很陳舊似的放出昏黃色的光來,照的人臉色很不自然的土黃。進去后又發(fā)現(xiàn)這里和普通的夜市有很大的區(qū)別。第一:整條望不到邊的巷子里人聲鼎沸,但都是因為小販們的叫賣聲,真正買東西的客人也就稀稀拉拉百十人的樣子。第二:馮錦棠看過多少的夜市就連出差在外也沒見過賣東西這么齊全的夜市。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呀、鞋子呀、衣服呀還很正常,可是你見過夜市里賣各種品牌齊全的藥品、耗材、音響、地板、木材更不得了的還有槍支彈藥、監(jiān)視用品、性家具毫無遮擋的擺在地攤上賣!沒走幾步又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賣各種名牌汽車。第三:這里東西大大不同于一般夜市的就是質(zhì)量。大家都知道夜市的東西一般都是不怎么好的便宜貨,而這里的東西可以很清楚的辨別都是上乘貨,就拿現(xiàn)在姚文靜正在看地攤上衣服來說,件件都是貨真價實的‘達芙妮’。

“好!我要這件、這件、這件……”姚文靜滿意的提起大嬸包好的衣服放進手推車繼續(xù)逛:“馬上再給你買幾套西裝。”

“買這么多?。?rdquo;以前她可是很少這么豪爽。

“忘了告訴你,這里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隨便拿不收錢哦!”

“不要錢?”馮錦棠這才想起剛剛姚文靜確實是提起衣服就走了并沒有付錢,難道是那位大嬸忘了收錢:“你當(dāng)我白癡??!不要錢?難道他們這么辛苦的叫賣是為了濟貧。”肯定是她偷偷付過錢在耍人。

“你不信!”姚文靜單挑眉毛一副得意的表情:“看清楚嘍!”她隨手從一旁的畫攤上拿起一幅字畫扔進手推車里,小販只是笑瞇瞇的點點頭。

“信不信?信不信?……”她陸續(xù)又從經(jīng)過的小攤上隨便拿了不少東西卻沒有一個小販表示不滿。

“是吧!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不相信只是隨便拿了一部諾基亞N95,這都兩個多月了也沒什么事情發(fā)生,這次大概是我第七次來了。”姚文靜得意的掏出包包里的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樣?是購物天堂吧!別人我還不告訴呢!你要不要也買些東西?”

“隨便~~”馮錦棠投來幽幽的目光,只是隨便就拿N95啊,果然她的生活是我這種市井小民不可能負擔(dān)的。“再說了,如果真的不要錢為什么整條街所售物品都貼有價格標(biāo)簽?”說話間他的目光被這條巷子中間地段岔開的一條胡同吸引,漆黑狹長的一條小胡同并沒有被這個熱鬧的巷子感染絲毫,仿佛一個格格不入的另一個空間,潮濕的地面隱隱可以看到青苔,這個胡同好熟悉!腦海深處一個早被時間掩埋的地方……那是!

馮錦棠猛然想起確實有這么地方,自己竟然一直沒有發(fā)覺自己身在那個即熟悉又傷感的地方——白衣巷!

“這里是……”馮錦棠吃驚的不禁倒退一步,不小心碰翻了身旁一個古董地攤上的一個瓷器,清脆的破碎聲映著他心中的震驚:“怎么會……這里是白衣巷!”馮錦棠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唐三彩你帶走吧……”冷冷的聲音傳來,是古董地攤的老板指著地上的瓷器碎片。他一個瘦瘦高高三十來歲的男人。

“誰要這種破爛……”馮錦棠失控的揪起男人的衣領(lǐng),后半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如果說男人土灰色的臉是因為燈光的話那他脖子上的尸斑呢?這么近的距離在他灰蒙蒙的眼睛里馮錦棠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已經(jīng)放大的死氣沉沉的瞳孔……

“啊……”馮錦棠尖叫著幾近發(fā)瘋逃離這個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地方——白衣巷!

“嘻嘻……讓你拿走是對你好……”被甩開的男人只是咧開嘴嗤笑傳出幽幽冷冷的聲音:“就算你不認,這個東西也會算在你的賬上……嘻嘻……”

“你沒有事吧?”姚文靜看著眼前還沒起身的小販,也不明白為什么馮錦棠突然失態(tài)變得這么粗暴。“這些東西我要了……”雖然知道是不要錢的東西,姚文靜還是覺得買走比較好。彎下腰收拾起那件瓷器的碎片,放進手推車里。

“怎么會……怎么會……”馮錦棠還在大街上不停的奔跑,不能相信剛剛離開的就是一個早在三年前就應(yīng)該消失的地方——白衣巷。

夏天的夜,悶熱,唯有他還不能從記憶中的冰窟中解脫出來。坐在市中心的小公園里身體還在止不住的打顫,腦袋上因為剛剛的奔跑也在不停的滲出汗水,拼命想甩開的記憶又一次侵入腦海。三年前……

夏天里半夜十點多鐘,是白衣巷正繁華的時候,這里聚集著很多租賃房子的外地人他越聚越多才慢慢形成了現(xiàn)在的夜市,尤其是在白天太熱沒人出門的夏天夜市更是喧鬧的可以。馮錦棠還沉浸在白天送走姚文靜時自己竟沒有說出挽留的話的懊惱中,旁若無人的漫步在夜市里,因為白衣巷盡頭的路口轉(zhuǎn)一下才到自己家。雖然每天加班或下班時都要經(jīng)過這里但從來沒有今天這樣厭煩這里的喧鬧。

唉!心里已是煩躁的極限時竟然被堵塞在夜市的中央地段動不了了,逛夜市的人實在太多了!馮錦棠的眼睛瞟到一旁岔開的一條胡同,一條漆黑狹長的小胡同。白衣巷就是這樣一個胡同連著胡同地勢復(fù)雜的地方,不是住在這里的人進來就會很容易迷路。索性馮錦棠就走了進去,雖然沒有走過這條胡同但可以肯定可以繞回家,只是會浪費很多時間。

胡同里感覺很潮濕很黑只能摸著墻壁挪動腳步,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愿意回頭去擠夜市,摸在墻上有種又濕又黏糊的感覺,馮錦棠猜也就是青苔之類的東西繼續(xù)走著。不知怎的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這時已走出百十米他有點害怕的感覺,只是純粹的害怕沒有來由的害怕??赡苋藦钠岷诎察o的地方望到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地方都會有這種感覺。

突然腳下好像踢到了什么東西,不像垃圾之類,馮錦棠點著打火機彎下腰仔細看去。在他的心里沒有做好這種準(zhǔn)備沒有想到這里會放著一個骨灰盒!沒錯!是一個骨灰盒!他著實是嚇了一跳,誰會把骨灰盒放在這里?看上去不是一個沒用過的新骨灰盒,而是一個有些年頭貼著名字的骨灰盒!

“啊!”~“??!”—“??!”~~~~~~“救命”~~“失火了!”~~~~~~

忽然傳來刺耳的尖叫聲、呼救聲、及其混亂的嘈雜聲,仿佛從身后遙遠的地方傳來。猛然回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剛剛還是繁榮的夜市此時已是混亂不堪,不能理解的大火只吞噬著活生生的人。馮錦棠一邊撥打火警電話一邊快步跑去,只能在電影里才能看到的場景展現(xiàn)眼前,熊熊的烈火要將每個人燃盡般肆虐著,而在馮錦棠要踏出這個胡同伸手想拽回面前一個三四歲的小孩時,他的手被擋回腳竟無法跨出,他的面前好像有一堵無形透明又無法穿越的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一個個活人被疼痛折磨的扭曲面孔,逐漸變成一具具燒焦的尸體接二連三倒下,有的尸骨上帶著溶臘般的腐肉……伴著凄涼刺耳成片的尖叫聲。馮錦棠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手機那頭的人把聲音調(diào)到最大才把馮錦棠的魂叫回來。

“這里失火了,好大的火,死了好多人。你們快來啊……他們都不行了………好多人都死了!火太大了!”馮錦棠被眼前慘烈的場景嚇得語無倫次。直到對方問是什么地方才想起自己忘了說地址:“白衣巷!白衣巷夜市!快點過來,死了好多人?。?rdquo;透明墻那邊的還在掙扎的人好像注意到了這邊,漸漸靠攏過來想逃進這個安全的地方,一張張將要被燒溶的臉緊貼在不應(yīng)該有的無形墻上。馮錦棠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燒到發(fā)黑的骨頭,以及一個還可以看出是女人她沾有腐肉沒有下巴的一排牙齒……

“請你說清楚是哪里?”電話那頭重復(fù)著。

馮錦棠才回過神:“新山市綠林區(qū)的白衣巷!”

一會兒,那頭才傳來聲音:“沒有這個地址請您核對清楚,沒有地址就沒辦法即使趕到。”

“就是新山市綠林區(qū)的白衣巷啊!怎么會沒有!我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就是這個地址。”馮錦棠急得幾乎抓狂。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個在烈焰中變形、溶解,那種感覺就像在參觀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一種活著下地獄的感覺!

“請您在確認一下,綠林街并沒有一個叫白衣巷的地方”對方也能從電話中聽到無數(shù)的呼救聲和哭喊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沒有!隨變找一個新山人都能找到白衣巷!別耽誤時間了,快來!我求求您們……”這時馮錦棠才驚覺自己已是淚流滿面,聲音顫抖。“怎么可能找不到……求求你們……”他本靠著透明的墻無力的滑落癱軟在地,沒有勇氣再面對越聚越多想逃到這邊的‘干尸’。他們越聚越多而又一個個相繼倒下,聚集的火光能把胡同里百米之內(nèi)照的清清楚楚,背后能感覺到火燒般的熾熱心口卻猛然墜入黑暗深淵。自己的手心全是鮮血!胡同的兩邊墻上滿是鮮紅色的各種不能理解的圖紋,一直延續(xù)到那個骨灰盒!而骨灰盒的后方隱隱可以看到一具尸體。

尸體上的血跡還沒有干,也許他還沒有死!

“找到了白衣巷了沒?這里急需救護車!”馮錦堂還沒有放棄與警方聯(lián)系,腳步也沒有停止靠近那個躺著的人。

“請您核對清楚,確實沒有這個地址!”

“怎么會……”馮錦堂慌忙取出錢包內(nèi)的身份證,住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怎么會說找不到就找不到,真的是自己記錯了地址?身份證上…………新山市綠林區(qū)……后面模糊一片看不出是什么字!這怎么會!自己是在做夢?!一個恐怖的夢?

不敢相信好好的身份證會自己變成這樣?而且是在這個時候!

腳步不停地靠近勉強能看清楚那尸體的容貌,這時可以確定那是一具尸體,干瘦、慘白像被榨干了所有的血液的臉,深深凹了下去的眼窩,全身像骨架外裹了一層皺皺的人皮。墻上布滿的血色圖紋截止到干尸左手的位置,整體看上的去像一個詭異的祭典!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他是什么人?還有那個被血浸染的骨灰盒……或許它才是罪魁禍?zhǔn)祝。?/p>

這個荒唐的想法閃現(xiàn)在馮錦堂的腦海揮之不去,雖然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是要試一試,如果能救得了這些人的話馮錦堂只有豁出去了……

馮錦堂深吸一口氣抱起骨灰盒奔向胡同的更深處,七拐八拐不知繞了多少巷子終于跑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周圍人多了就感覺安全了好多,骨灰盒上本來貼著的名字不知什么時候掉了,他開始漫無目的溜達想著該怎么處理這個骨灰盒,最后他選擇報警。

警察們面對這個抱著骨灰盒來報警的精神病患者很是頭疼,他即說不清自己的住址又說不清案發(fā)現(xiàn)場,只是一味的強調(diào)一個根本沒有的地方——白衣巷!讓他帶路他就帶到綠林區(qū)繞來繞去,最后警察們只好決定把他送進精神病院。

回到現(xiàn)實,三年前馮錦堂在精神病院呆了半年才重回到社會,自己也終于相信那是精神壓力過大而造成的幻覺,可是就在剛剛本就不應(yīng)該有的白衣巷又重新回到馮錦堂的生活,而且那里到處充斥著詭異的氣氛。馮錦堂敢肯定那是塊受詛咒的禁地!不然怎么會三年前所有住在白衣巷的人都消失竟沒人注意?所有人關(guān)于白衣巷的記憶都被抹去?

馮錦堂的思維陷入混沌狀態(tài)理不出任何想要的信息,混沌中他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姚文靜!她還在那個地方!

馮錦堂急的雙手不停顫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撥通姚文靜的號碼,心里暗罵自己真是該死!怎么能獨自逃走留下姚文靜一個人在那么危險的地方,不知姚文靜的記憶里有沒有

白衣巷呢?自己還真沒問過她記不記得白衣巷。

手機那端不斷的傳來‘鬼來電’的音樂鈴聲始終無人接聽!馮錦堂強壓住心中的不安給姚文靜的媽媽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她還沒有回家。現(xiàn)在都快十二點鐘了這么長時間她還沒到家會不會出事?沒有辦法馮錦堂攔下一輛黃色的中華出租車,心里只想盡快趕到。

“去哪?”司機問道。

“白衣巷!”馮錦堂想也沒想的回答,事后才感覺到不妥:“去……”

“你也知道白衣巷啊。”司機這才忙里抽閑看了馮錦堂一眼。

“嗯。”馮錦堂的心理只想盡快確定姚文靜的安全隨便應(yīng)了一聲。

“你也是去買東西吧。”司機自顧自的閑聊著不緊不慢的等著紅燈:“我都不敢和別人說那個地方,去了好幾次都沒敢拿東西直到昨天才敢開了這輛車出來,還真的不要錢!”司機咧開嘴笑了笑點燃一支煙才繼續(xù)前行:“活了半輩子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有一輛車,也省得給別人開車老是鬧矛盾。”四十多歲的司機還在繼續(xù)的滔滔不絕,好像不說出來憋得很難受似的:“不過我忠告你一句小伙子,這地方還是少去的好我總覺得白衣巷有點不對勁。”

“既然這樣,老師傅你為什么還從那兒開出這輛車?”

“我也想過,以后咱賺了錢多給那些貧困兒童捐點錢就是了,以后是不會再去了。”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車錢就不要了。”司機攔下馮錦堂掏錢包的手:“小伙子聽我一句勸,這地方少來的好。”

馮錦堂可沒功夫聽他閑聊一下車就急急的奔向白衣巷,昏黃色的燈光隱隱出現(xiàn)在前方……

很快他奔到了巷子口,喧鬧的夜市依舊只是閑逛的人幾乎沒有了,留下的還是賣各種東西的小販和他們生冷的叫賣聲,馮錦堂一眼就可以看到巷子中央地段圍了一圈人,他快步走近只想確認那不是姚文靜出事了。

他離那圈圍起來的人群越來越近腳步也隨之沉重,因為他可以清楚的辨認出人群中有那個賣‘達芙妮’的小販、有姚文靜向自己演示這里東西不要錢時隨便拿東西的那些小攤的攤主、那個自己不小心打破瓷器的古董攤上的那個長著尸斑的男人以及其他不少看起來一樣死氣沉沉的人……

他們瘋狂的擁擠著,手里都舉著大小不一的各種刀具,手上、臉上流淌的血液映著一張張灰白色的臉像在分割屠宰牲畜!擁擠中露出一道縫隙,就是這一閃之間馮錦堂清清楚楚的看到姚文靜被劈開的頭顱、突出的充血的眼球……他無力的癱軟在地……

一道尖銳的叫聲劃破本應(yīng)平靜的黎明,太陽伴著急促的警鳴聲擠進暗色的天空。散落的各種刀具、讓人看了怵目驚心的尸塊和各種證據(jù),都指向還留在現(xiàn)場的馮錦堂就是兇手。警察們可以輕松判斷死者姚文靜是被其前男友——有精神病史的馮錦堂所殺,并且殺后碎尸。

馮錦堂直至被戴上手銬綁進警車依舊雙眼空洞一言不發(fā)。

當(dāng)警車駛回警察局的途中時與一輛突然失控的黃色中華出租車相撞,馮錦堂陷入昏迷狀態(tài)……

因為馮錦堂有精神病史,所以并未判刑,還留在醫(yī)院里繼續(xù)治療雙腿。而他整天只留在病房里,偶爾要求看一看那名變?yōu)橹参锶说恼厥滤緳C。

有時嘴里會傳出:“你的命值多少錢?”等如此類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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