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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雨桐家的事情后,我們坐車返回,一路之上倦意很快襲來,沒過多久,我的上下眼皮便開始打架了,很快,我也和雨桐一樣,不知不覺之間便在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之中,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原本周圍是一片黑暗的,慢慢的竟然出現(xiàn)了白色的光芒。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我似乎清楚的知道此時自己正處于夢境中,可是卻始終沒有辦法醒過來,最后,我索性放棄了試圖醒過來的努力,能夠好好的做一個美夢,在自己的夢境中遨游一番,又何嘗不是件好事呢?

此時,我就像一片羽毛一樣,輕輕的飄揚在這個白色的世界中,我閉上了雙眼,開始貪婪的享受著這種靜謐,直到最后碰到了一堵墻壁一樣的東西,我才慢慢的落在了地上。我走到那堵白色的墻壁跟前,仔細用手摸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什墻壁,那種細膩而柔和的觸感,就像是用手撫摸在上好絲綢上面的感覺一樣。

我再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堵墻竟然真的是由一條條精致的絲線所組成的,可是這些絲線的韌性卻格外的強,我用手試著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根本都無法制造出任何的裂痕來。接著,我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身邊這個白色的世界其實也就是由這種絲線所組成的墻圍繞起來的,我究竟到了怎樣的一個地方???

也許是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這些絲線所包圍起來了,人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不利的境地,難免會焦急起來。這個時候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這一堵堵白色的墻,并且無法找到出口的時候,剛才那種舒適的享受感已經(jīng)完全不復(fù)存在了,這里到底是哪里?我要想辦法出去才行啊!

可是,當我在四周搜尋了一圈之后,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困在這個白色的世界中了,想找到現(xiàn)成的出口,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于是,我再次走到剛才的地方,開始嘗試著在這些絲線中制造出一個缺口來。

結(jié)果依然同剛才一樣,任憑我使出了所有的力氣,那些看起來纖細無比的絲線卻沒有出現(xiàn)半點的裂痕,這下可真是糟糕了,我被困死在這里了!情急之下,我便隔著那些絲線,扯著嗓子朝外面喊道:“來人??!救我出去!”

無助、恐懼、絕望……各種負面的情感很快便完全占據(jù)了我的內(nèi)心,筋疲力盡之后,我便倒在了地上。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車上,S和雨桐正坐在旁邊聽音樂呢!我急忙直起了腰板,動了動四肢之后,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個夢!”

看到我醒了過來,雨桐取下耳塞,對我笑著說道:“Y,你也真是能睡,再過一段路就快到市內(nèi)了,剛才我還在跟S說,等下就把你仍在這輛車上的,看你能不能夠自己找的回去!”

剛從夢境醒來,我一時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自然也就沒怎么太注意雨桐所說的話,只是楞了一下后,才回答道:“好奇怪的夢,好像真的差點出不來了。”

如果要是在平時,只要有人提到“奇怪”這兩個字,我們?nèi)齻€人必定都會產(chǎn)生好奇的心理,并很快會接過話茬。可是這一次,S和雨桐卻十分反常,他倆完全沒有理會我所說的這句話,誰也沒有接著往下提問。發(fā)覺到這種失常之后,我不禁抬頭看了一下他們,只見他們的臉上全是一副十分吃驚的表情,就好像突然發(fā)生了什么怪事一樣。

“Y,你是說剛才你做夢了?到底是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夢?”

看到雨桐和S此時都十分詫異的望著我,我已經(jīng)能夠預(yù)感是怎么一回事了。果然,在我把夢境中的內(nèi)容告訴給他們之后,他們也都說自己剛才在車上,一不小心睡著的時候,也都做過同樣的夢。這下可真是怪了,為什么我們?nèi)硕紩鐾瑯拥膲裟??而夢中所出現(xiàn)的那個白色世界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過了一會之后,車便載著我們回到了市內(nèi),在送雨桐回到了學(xué)校之后,我和S隨后也回到了家中,洗完澡之后,我們倆便雙雙癱坐在了沙發(fā)上。周圍一安靜下來之后,我不由再次想起了剛才所做的那個夢,看到S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便率先打破了這片沉寂,“S,沒想到剛才在車上,你和雨桐也都做了同樣的夢,我一直感到不解的是,這個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看似纖細的絲線卻怎么也扯不斷,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恩,這個夢的確很奇怪,算了,還是別去想這些東西,早點休息吧!你明天可是還要早起的,生物鐘再不調(diào)整過來的話,到了公司,你可就麻煩了!”

“說的也是,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

還好這天晚上再沒有做夢了,我的頭剛沾到枕頭便很快的進入了夢鄉(xiāng)。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后,便重新投入到日常的工作中,一連忙了一個星期之后,便也漸漸的將這些事情給淡忘掉了。

這個星期過的很快,而且一直也很平靜,我和S所擔心的事情倒也還沒有發(fā)生。中途,范叔打電話來告訴我們說,老金的妻子在賣掉飯館之后便離開了村子,也不知道是誰買下了那塊空地,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的動作,那塊地皮也就始終閑置在那里。雖然陳夢和老金的那兩次事情都已經(jīng)證實并非是“鬼火燈籠”的傳說所導(dǎo)致的,不過對于那里的村民而言,那個傳說仍然會讓他們感到心有余悸,那塊空地也就成了村里的一個禁區(qū),似乎誰都不愿意靠近那里一樣。

這樣一來,我和S也不知道那個黑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們能夠做的也就只有繼續(xù)等待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了。

又快到周末了,這天晚上,我便準備同S好好商量一下,看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S,不如我們明天直接再去一趟那個村子吧!也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想用那塊地皮來做什么,都過了一個星期了,可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我們明天去的話,也可以好好問一下周圍的村民,看老板娘究竟是把飯館賣給了誰,說不定倒也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S似乎另有打算,他靠在沙發(fā)上,略微沉思了一下后說:“自從‘攝魂鈴’出現(xiàn)之后,那個黑影便一直在暗處默默的注視著我們,現(xiàn)在,“攝魂鈴”也已經(jīng)被他走了,如果我們這次貿(mào)然行動的話,誰也不知道會出現(xiàn)怎樣的結(jié)果。所以,我的意思還是過段時間再去吧!既然他得到了那塊地皮,肯定不會一直放著不用。”

現(xiàn)在,我們的意見又出現(xiàn)了分歧,為了能夠各自說服對方,我和S便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商討起來。就在這時,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你好!請問是Y先生嗎?”

“是的,有什么事情么?”

“這么晚打電話給你,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徐靜的朋友,在警隊的刑偵科工作?,F(xiàn)在,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事,之前我就曾經(jīng)聽徐靜說過,Y先生對于一些離奇的事情有著豐富的處理經(jīng)驗,希望Y先生這次能幫我個忙。”

“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時間比較緊張,而且像這種事情在電話里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明天出發(fā)的時候,我再把詳細的情況告訴你吧!哦,對了,如果方便的話,希望Y先生能叫上你的那位朋友一起,真的是非常感謝!”

隨后,那人便告訴了我明天早上九點,他會在長途汽車站等我們,連續(xù)感謝了好幾遍之后就掛斷了電話。這也太莫名其妙了!既沒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沒等我說出自己的意見,便強行掛斷了電話,這種求人幫忙的方式,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看到我滿臉不爽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S從廚房端來兩杯牛奶放在桌上說:“怎么了?不會又是那個黑影打來的電話吧?”

“那倒沒有,不過這個電話也夠有意思的了。”

“是嗎?說來聽聽。”

我過了S遞過來的牛奶,喝了一口之后,便把剛才那人在電話中的請求告訴了S。了解完情況之后,S不由笑了起來:“呵呵,看來你的名號還真夠響的!連刑偵科的警察都來找你幫忙了!Y,什么時候準備轉(zhuǎn)行做這方面的專職研究員呢?”

“對了,S,人家可是點名要把你也帶上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搞得一驚一乍的,怎么樣?明天去不去?”

沒想到我的話音剛落,S沒有絲毫的猶豫,很快就給出了回答:“去!當然要去了!難得這次警方都出動了,你想想看,連警察都覺得奇怪的事情,我又怎么會不感興趣呢?趕緊睡覺吧!明天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這次的事情說不定還能跟那個黑影扯上什么關(guān)系呢!”

這一次,S的反應(yīng)倒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其實,對于這樣的事情,我和他都非常清楚彼此的想法,不管是誰接到這樣請求,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商量完之后,我和S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我和S來到了市內(nèi)的長途汽車站,剛走到入口處,身后便有人叫住了我們。聽聲音似乎就是昨晚打電話過來的那個人了,我和S趕緊回頭,只見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正從對面朝我們走來,這人看上去應(yīng)該有一米八以上的個子了,身材雖然略顯單薄,不過裸露在外的兩臂卻顯得異常結(jié)實,看來,找我們幫忙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了。

等走近之后,他便開口朝我們說道:“如果沒有認錯的話,兩位應(yīng)該就是Y和S了,你們好!我叫葉晉,你們能來幫忙實在是太好了!”

一邊握著手,我一邊向他問道:“這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會突然來找我們呢?我和S也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警方的事情,我們應(yīng)該也幫不上什么忙的。”

“事情確實比較緊急,很抱歉昨天晚上那么唐突的掛斷電話,我也是沒辦法,這次真的需要你們的幫忙,只有這樣做,我才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對了,我們還是趕緊先去坐車,等下在車上,我再把詳細的情況告訴你們。”

葉晉一邊說著,一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帶著我們朝售票處趕去,他買好了三張票之后,便又帶著我們上了車。車很快就發(fā)動了,這時,葉晉便把情況告訴了我們。事情是這樣的,有消息說一名從外地逃竄過來的罪犯現(xiàn)在正藏身在市郊一個叫做“流沙村”的地方,葉晉的任務(wù)便是要把這個情況調(diào)查清楚。

聽葉晉說到這里,我和S都已經(jīng)清楚的意識到了這次事情的棘手,因為,長年以來,有關(guān)“流沙村”這個地方的負面?zhèn)髡f一直都沒有消停過,那里本是一片荒地,可是經(jīng)常有人說在那里曾經(jīng)見到過一個村子,所謂“流沙村”也就是這樣由來的。有許多對此十分感興趣的探險者,想要調(diào)查清楚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樣的一個村子,便紛紛前往。可是,到目前為止,所有去探險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回來過。由于葉晉所在的刑偵科現(xiàn)在人手不足,這次的案子就只能由他一個人來負責,遇到這樣麻煩的事情,他也只好另外再找?guī)褪至恕?/p>

介紹完這次事情的大致情況后,葉晉又繼續(xù)對我們說道:“我和徐靜是高中同學(xué),我也是通過那次的事情(參見第一個故事《蚊子》),才知道你們對這方面的事情很有經(jīng)驗。我才從警校畢業(yè)不久,沒想到這么快就遇到了如此麻煩的案件,而且還是我一個人獨自行動,困難的確也太大了。雖然,我并不是太相信鬼神之類的傳說,不過‘沙村’的現(xiàn)象可是目前科學(xué)都無法解釋的,就像舉世聞名的‘百慕大魔鬼三角’一樣!這個罪犯也太狡猾了,居然會躲到那里去!”

聽著葉晉不時的朝我和S發(fā)著牢騷,我不禁轉(zhuǎn)頭看了看他,只見葉晉那張孔武有力的臉龐上也不由的浮現(xiàn)出幾絲愁容,從額頭上沁出的滴滴汗水來看,他的確對這次的案件沒有太大的把握。一個歲數(shù)和我們差不多大,并且沒有太多刑偵經(jīng)驗的警察,獨自一人接手這種詭異的案件,也難怪他會想到我和S了。想到這里,我也不由的對他產(chǎn)生了幾分同情,不過,現(xiàn)在我們也都和他坐在同一條船上了,大家所要面臨的困難都是一樣的,還是要提前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

這時,S接過了葉晉的話,“對了,葉晉,你所說的那個罪犯究竟是犯下了什么樣的罪行?”

“這是之前在外省發(fā)生的一起非法走私案件中逃脫掉的罪犯,他們是一個團伙,在全國各地流竄,專門亂砍濫伐一些珍稀名貴的林木,然后再通過非法走私的手段,把這些名貴的木材銷往國外,從而牟取暴利。對了,我這里有罪犯的資料,你們可以先好好了解一下。”

說完,葉晉便遞過來一份資料,我和S翻開瀏覽了一下,從而得知罪犯名叫丁翔,年齡在三十八歲左右,曾經(jīng)是林場工人,十年前因監(jiān)守自盜林場木材而被判刑。沒想到,就在丁翔出獄之后,反而變本加厲的做起了走私木材的勾當。

了解完罪犯的情況后,我和S不得不再次承認這次的事情相當?shù)穆闊?,要找的這個丁翔想必也是個老油條了,想要抓住這樣的一個慣犯又談何容易!也不知道丁翔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會躲到“流沙村”去,這樣看來,這個丁翔要么是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關(guān)“流沙村”的事情,這次完是誤打誤撞到那里的;要么他就是個膽大心細的人,并且深諳“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道理,即使警方想要抓住他,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我和S看完了資料后,便把資料遞還給了葉晉。一想起這次可能要遇到的困難,我也不免開始朝葉晉發(fā)起了牢騷:“沒想到丁翔還是個慣犯,像這樣棘手的案件,你們刑偵科怎么只派你一個人來呢?我們可是要去‘流沙村’的??!”

聽到我也發(fā)起了牢騷后,葉晉不由哭喪著臉說:“上面說人手不夠,這次就只能讓我一個人先去調(diào)查情況了,我也知道‘流沙村’不是一個好去的地方,可是交待下來的任務(wù)也必須要完成啊,像這樣奇怪的事情還真是需要你們多多幫忙了!”

聽葉晉這么一說,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平時我們總在影視作品中看到各位明星扮演的警察、刑偵人員叱風(fēng)云,威震八方,好像沒有他們做不到事情一樣??墒?,現(xiàn)在面對葉晉,我才真實的感覺到,其實現(xiàn)實中的警察并不像影視作品里描寫的那樣無敵,他們也會出現(xiàn)負面的情感,也會有畏難心理,我實在不應(yīng)該給葉晉施加太多的心理壓力了,想想這些,不免覺得有些愧疚。

這時,S也安慰了葉晉幾句,然后說道:“好了,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要去‘流沙村’調(diào)查丁翔的下落,大家就不要再各自抱怨了,我們還是先好好了解一下‘流沙村’的情況吧!其實,早在去年的時候,我和Y就曾經(jīng)考慮過想去‘流沙村’調(diào)查一下實際的情況的,只不過經(jīng)過我們的再三考慮,覺得這個危險還是比較大,最后才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計劃。”

當S說到這里的時候,葉晉很快接過了話茬,“也不知道這次我們究竟會遇到什么樣的情況,如果丁翔真的是躲在那里的話那就證明確實是有一個村子存在了,否則一望無際的荒野也不可能找到什么適合藏身的地方。可如果那里真的有一個村子的話,那住在那里的又會是什么樣的人呢?許多的探險者都在那里失蹤了,這就正是‘流沙村’最為駭人的地方了,希望這次我們能夠查出所有事情的真相,看看這個‘流沙村’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看來,葉晉又重新振作起來了,這樣可是再好不過了。我們隨后又在車上聊了一些其他的話題,時間過的很快,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們終于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

這里也的確是夠偏僻的了,從我們?nèi)俗呦鹿嚨哪强唐穑缆返膬膳猿斯舛d禿的荒山之外,也就只有光禿禿的石頭了。在這樣條件惡劣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找到任何的民居,看著這偏僻荒涼的一幕,葉晉不由遺憾的說道:“糟糕!真沒想到從下車的地開始,這周圍就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人煙了,早知道這樣的話,帶頂露宿的帳篷來就好了。”

聽到這里,S不由的笑著說道:“葉晉,看來你對‘流沙村’調(diào)查的還不夠徹底呢!網(wǎng)上所流傳的一種說法是,沿著這條路一直朝前走就可以了。如果在天黑之前,都無法見到村子的話,那也就沒有辦法再找到那個村子了,要是等下真的找不到村子的話,我們再沿路折回來就是了,晚上十二點之前還有一班公車是可以回市內(nèi)的。”

葉晉聽完S的話后,先是吃了一驚,很快也笑著說道:“呵呵,看來我這次的確沒有找錯人,對于這方面的事情,你們的經(jīng)驗還真是豐富。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吧!就看我們這次的運氣究竟如何了!”

這條道路遠遠望去,似乎是沒有盡頭一樣,而我們就一直沿著這條道路,一步步朝著未知的前方走去,接下來究竟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我們?nèi)齻€人心里還真是一點底都沒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漸漸的,我和S兩個人都已出現(xiàn)了疲態(tài),葉晉好在是警校畢業(yè)的,體力果然高出我們一大截,他在前面領(lǐng)著路,不時的觀察著四周的景色。

夏天的白晝時間是比較長的,看到天色還沒變暗的意思,我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鐘了,看來我們已經(jīng)徒步走了兩個小時了,眼看這條路一直茫茫的沒有盡頭,我們都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也不知道這次究竟能不能找到那個神秘的村落。

葉晉在前面一個勁的給我和S鼓著勁,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天邊已經(jīng)可以看到泛紅的晚霞了,看樣子,馬上就要黑了??蛇@條路就好像是要通往天際一樣,連續(xù)走了兩個小時的路程了,仍然沒有看到終點的影子。

就在這時,前方原本是筆直的道路此時看起來就成了一個陡坡,我不禁揉了兩次眼睛,該不會是自己眼花了吧?為了確認一下,我急忙對著前面的葉晉喊道:“葉晉,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一個坡?”

聽到我的聲音后,葉晉轉(zhuǎn)過頭來,沖我使勁的點了幾下頭,證明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奇怪的變故。既然不是我眼花的話,那就是確有其事了,不然好好的平地又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陡坡呢?

這時,S突然加快了速度,他一邊往前趕,一邊拉著我說:“Y,快走!你不覺得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陡坡很不正常嗎?現(xiàn)在的光線已經(jīng)有些昏暗了,這完全不可能是光線折射所產(chǎn)生出來的假象!這也就是說,這個陡坡的出現(xiàn)是無法按照常理來解釋的,不,這也很有可能是出現(xiàn)什么奇怪現(xiàn)象的征兆,我們趕緊翻過那個陡坡,看看陡坡的那一邊究竟是什么!”

原來如此!S說的很對!突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奇怪現(xiàn)象,的確不太正常,我想,這極有可能就是“流沙村”會出現(xiàn)的征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翻過那個陡坡,說不定到了陡坡的那邊,我們就能找到那個神秘的村落了!

一想到這里,我的四肢似乎也不再覺得酸疼了,當人們看到希望的時候,總是能產(chǎn)生源源不斷的動力。

葉晉聽到我們的分析之后,更是興不已,他再次轉(zhuǎn)過頭來對我們說:“S,Y,我先去陡坡那邊看一下情況,看到底能不能找到那個‘流沙村’!你們等著我!”

話音剛落,他便甩開步子,朝前方的那個陡坡一路小跑的趕了過去,雖然葉晉說讓我們在后面等著他,可好歹我和S也都是堂堂七尺之身的好兒郎呢!要是被他落下了一大截,那豈不是相當丟面子的事情?于是,我和S也都加快了腳步,努力的跟在了葉晉的身后。

好在我們看到的那個陡坡并不是海市蜃樓一般的幻覺,隨著我們?nèi)似疵耐摆s,已經(jīng)可以看到陡坡離我們也越來越近了。

最先爬上陡坡的當然是葉晉了,原以為他在翻過那座陡坡之后會馬上折返回來,告訴我們所要找的“流沙村”就在前面,可是我們聽到的卻是葉晉絕望的聲音:“怎么會這樣?我們到底走到什么地方了?”

到底葉晉看到什么了?我和S也急忙往前面趕著路,好不容易才終于爬上了那座陡坡。這時,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居然是一片遼闊的荒漠!這太不可思議了!K市明明是在一個海島上的,這里又怎么可能會有荒漠呢?帶著同樣的詫異與疑惑,我們?nèi)齻€人不禁面面相覷,這下究竟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天色也已經(jīng)全暗了下來,眼看剛才的希望突然破滅之后,身上也突然好像壓住了一座山,原本還能夠忍受住的疲勞感,此時也成倍的襲來。我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朝身邊的S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面對著眼前這憑空出現(xiàn)的荒漠,剛才還興奮不已的葉晉,此時也很快的消沉了下來,他仰著頭,閉上雙眼,不住的嘆著氣:“天已經(jīng)黑了,看來這次我們是沒有辦法找到那個村子了,唉!現(xiàn)在折返回去還能趕的上最后一班回市內(nèi)的公車。”

葉晉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身準備朝來時的方向走去,可S卻伸手制止住了他,“等等,葉晉,先別急,也許情況并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糟糕,既然我們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不如就繼續(xù)往前探個究竟吧!”

“前面?這片荒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盡收眼底了!哪里有什么‘流沙村’?繼續(xù)往前走的,可就是要進入沙漠地帶了,我們隨身所攜帶的食物和水就這么一點,并且沒有用來露宿的帳篷。如果再繼續(xù)往前走的話,萬一要在沙漠中迷路了怎么辦?要知道,沙漠的溫差可是非常大的!我們?nèi)齻€人又都是穿著短袖,等到半夜的話,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葉晉看來去意已定,一聽S還想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他便滔滔不絕的提出了眾多的反對理由。不過,對于我和S而言,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像這樣的怪事了,所以往往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都會在第一時間采取與正常邏輯完全相反的想法。

我自然和S的看法是一樣的,這時,我走到葉晉跟前,簡單撫慰了一下他的情緒之后,然后對他說道:“S說的的確有道理,像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一次冒險,如果半路返回的話,可能就永遠不會找到‘流沙村’的下落了!雖然這片荒漠的出現(xiàn),的確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可這不也正和剛才那個陡坡的出現(xiàn)是一樣的嗎?現(xiàn)在誰都無法確定‘流沙村’是否是真的存在,可至少現(xiàn)在我們也已經(jīng)目睹兩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我同意S的意見,有可能這一切奇怪的現(xiàn)象就正是‘流沙村’確實存在的證明,我們還是繼續(xù)往前看看情況吧!”

聽完我的勸說之后,葉晉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們的意見,“不好意思,剛才的情緒有些過激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這方面你們的經(jīng)驗要比我豐富的多,我同意的你們的意見,走吧!中途就放棄任務(wù)的話,那也會是警界的一大笑柄呢!”

意見統(tǒng)一之后,我們又重新抖擻了精神,隨后便徒步進入到了這片遼闊的荒漠之中。

說來也怪,這片荒漠的出現(xiàn)本來就讓我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走進去之后,感覺就和在平地上行走一樣,全然沒有特別費力的感覺。這都不禁讓我再次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來,我們的周圍真的是荒漠嗎?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卷起了一陣狂風(fēng),我們?nèi)思泵τ檬肿o住了雙眼,蜷縮著身子在原地忍受狂風(fēng)的肆虐。過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樣子,這陣風(fēng)總算停了下來,聽見耳邊沒有動靜之后,我迅速的睜開了雙眼,看到S和葉晉都在身邊后,才總算放下心來。

葉晉一邊清理著頭發(fā)上的沙,一邊說:“這地方還真是邪門,雖然走起來的感覺完全不像沙漠,可是一切的感覺卻那樣的真實,這些沙可不是假的呢!”

我和S也各自清理了一下,直到都恢復(fù)了正常以后,我們?nèi)瞬爬^續(xù)邁開了步子,朝荒漠深處走去。也許這的情況還真的和S說的一樣,每當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現(xiàn)象后,緊接著又能引出另外一個現(xiàn)象。那陣狂風(fēng)吹過之后,我發(fā)現(xiàn)遠處的前方又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十分狹長的白色屏障!雖然不是那種雪亮的白色,不過,由于夜色的關(guān)系,這道屏障還是比較顯眼的,相信S和葉晉也都已經(jīng)注意到了。

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之后,葉晉滿臉狐疑的望著我和S,“剛才前面有那道白色的屏障嗎?這里實在是太奇怪了,簡直就像是科幻電影一樣,真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到底是在一個怎樣的地方!”

“好了,葉晉,別考慮太多了,我們趕緊過去看看是什么東西吧!像這種狹長的屏障絕對不可能是自然生成的,這一定是人工完成的!”

聽到S這樣一分析之后,我和葉晉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從這道白色屏障的長度來看,就知道它所需要花費的人力絕對不在少,這樣看來,“流沙村”很有可能就在那道白色屏障的后面!

希望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眼前,我們?nèi)嗽谠睾攘丝谒?,稍作休息之后,便加快了步伐朝那道白色屏障的方向趕了過去。隨著距離慢慢的縮短,我越來越覺得能夠建成像這樣的一道屏障,的確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剛才在遠處看時,還覺得這道屏障比較狹窄,等接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道屏障至少有兩層樓那么高!由于夜色比較暗,雖然我們已經(jīng)慢慢的接近前方的那道屏障了,可是,我還是始終看不清那道屏障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本想就這個問題問一下S的意見,沒想到卻被葉晉搶了先,“你們看!那道白色的屏障還挺高的!這荒漠中又沒什么東西,這屏障到底是用什么東西建成的???”

我仔細想了一下,說道:“會不會是和古埃及的金字塔一樣,是由大量的石塊堆砌成的呢?”

S并沒有對我的想法提出任何的意見,他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算了,還是繼續(xù)趕路吧!等到了跟前自然就清楚了!”

看起來,S似乎刻意隱藏了一些想法,也許是考慮到葉晉的關(guān)系吧!由于葉晉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多奇怪的事情,心理上的壓力自然也比我和S要大的多,想必S這么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想到這里,我也就沒吭聲了,叫上葉晉一起繼續(xù)往前趕路。

就這樣,我們又至少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才終于可以看清那道白色屏障的全貌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S剛才的擔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來,在我們眼前的這道白色屏障并不是用什么石頭,也不是用什么水泥所建成的,它所用到的材料正是之前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夢中的那一條條白色的絲線!

當時在車上,我S以及雨桐都做了同樣的一個夢,而現(xiàn)在,夢中的那些絲線居然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眼前!我不由快步走上前去,用手使勁的拉著那些絲線,發(fā)現(xiàn)果然和夢境中的情況一模一樣!看上去十分纖細的絲線,其韌性卻十分的強,根本不可能憑人力將其拉開來!

這時,突然一個粗獷的男聲在屏障對面響了起來:“趕緊住手!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跑到我們‘翠山村’來,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話音剛落,屏障上便被掀起了一個缺口,緊接著走出來四五個身強體壯的年輕男子,他們每個人手中都還拿著一桿鐵鍬。為首的一個似乎比其他的人顯得要年長一些,只見他滿臉的絡(luò)腮胡,加上一頭的微卷短發(fā),兩只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此時正憤憤的瞪著我們,看來剛才說話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了。

一看見對方擺出如此的架勢,我連忙把正在撕扯線的手給縮了回來,一邊陪笑,一邊畢恭畢敬的說道:“各位村民,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是外地的游客,不下心在這荒漠中迷路了,突然看到了這道白色的屏障,便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人煙。真沒想到這道屏障居然是用絲線建成的,這種鬼斧神工的技術(shù)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偛盼乙彩且粫r出于好奇,才不下心用手試了一下,真是對不起啊,實在是冒犯你們了!”

隨后,一旁的葉晉也不住的幫我說著好話,并趕緊走到他們跟前,十分客氣的給他們每人遞過了一支香煙。點火抽上煙之后,那幾個拿著鐵鍬的人也都和氣了不少,他們把鐵鍬放了下來,彼此之間在小聲的嘀咕著什么。

等煙抽的差不多了,為首的那個絡(luò)腮胡才走過來對我們說道:“呵呵,看來剛才只是場誤會了,平時我們村和外界都沒有什么來往,偶爾也會有幾個像你們一樣迷路游客會誤闖進村子來,在這里歇息一兩天后,我們便會有人帶他們走出這片荒漠。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在外面犯了案的罪犯也會躲到我們這里來,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在夜晚的時候,都會加強村里的戒備。不過,我看你們幾個也都是十分面善的人,你們就跟我們進村子里來吧!好好在村里歇息一下,過兩天,村長便會找人帶你們出去的。”

說完,這幾條壯漢便十分熱情的招呼我們?nèi)艘黄鸹卮?,看來,我們總算找到了那個神秘的村落,可有一點卻讓我有些不解,剛才明明聽到絡(luò)腮胡說這里是“翠山村”,那我們要找的“流沙村”又究竟在什么地方?難不成這片荒漠之中還有其他的村落?

想到這里,實在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我便隨口朝領(lǐng)頭的那個絡(luò)腮胡問了一句:“這位大哥,剛才聽你說這里是‘翠山村’對吧?麻煩打聽一下,這片荒漠之中是不是還有個叫‘流沙村’的村落呢?”

絡(luò)腮胡轉(zhuǎn)過頭來,帶著詫異的眼神,對我反問道:“你是在說‘流沙村’嗎?我在這里呆了一輩子了,還真沒聽說過有什么‘流沙村’的,我們這里的人世世代代也都居住在‘翠山村’中,幾乎都沒有離開過這片荒漠,我想這里應(yīng)該是沒有你所說的那個地方了。”

聽絡(luò)腮胡這么一說,身邊其他的幾個壯漢也紛紛附和道:“對啊,我們從來沒聽說過什么‘流沙村’,哈哈,這片荒漠之中根本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村落能夠生存下來了呢!”

這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走在前面的那幾個壯漢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嘴邊彼此都流露出了一種不易被人察覺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奇怪。

從屏障上的那個缺口走了進來,發(fā)現(xiàn)這里還真是與外面的荒漠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兩個世界了!走在腳下的全是略帶濕潤的泥巴路,道路的兩邊也全是許許多多的碎石頭,雖然看起來仍然顯得有些荒涼,不過這也比偌大的那片荒漠要好的多了。

一邊在前面領(lǐng)著路,那個絡(luò)腮胡子一邊向我們介紹這個村子的情況,從他的話中得知,絡(luò)腮胡名叫林躍洋,由于生的五大三粗的,便被村民們推選為夜巡隊的隊長,負責每天晚上領(lǐng)著夜巡隊在村子周邊的警衛(wèi),以防那些在外面犯了案的罪犯趁村里人不注意,偷偷潛入進來。“翠山村”完全是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由于地處荒漠的原因,與外界的聯(lián)系幾乎已經(jīng)中斷,好在村民們通過一種獨特的技術(shù),將絲線的韌性變強,才建成了這道壯觀的白色屏障。而這道屏障其實也正是“山村”的防風(fēng)墻,圍在中間的村民們完全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雖然不及外面城市那邊繁華,不過這里也別有一番韻味,遠離了喧囂煩惱的生活,又會是多少城市人所夢寐以求的呢?

我們?nèi)司鸵恢备诹周S洋所率領(lǐng)的夜巡隊后面,一邊聽他向我們介紹“翠山村”的情況,一邊不時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就在我們走過了這一段泥巴路,經(jīng)過前方的一個拐角處時,我注意到右邊不遠處有一間看上去十分破舊的小木屋,正當我出于好奇心多看了兩眼的時候,突然聽到小木屋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盼页鋈グ?!放我出去??!”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清楚的聽出他叫聲中的含義,我還真不會想到這是人類所能發(fā)出的叫聲,凄厲而絕望的嚎叫中透露出了無限的恐懼,這也不禁讓我們?nèi)送瑫r都打了個寒顫!

不過,林躍洋他們的反應(yīng)卻和我們截然不同,他們聽到這陣叫聲之后,回頭看了一下我們?nèi)?,不禁笑了起來?ldquo;呵呵,沒事的,你們不用害怕,這是村里很正常的一種現(xiàn)象,每隔一段時間,村里都會有人發(fā)這種病。在發(fā)病的期間,整個人都會變得異常的狂暴,為了防止對其他的村民產(chǎn)生攻擊行為,我們便會把病人關(guān)在這間特制的小木屋里鎖起來,只需要度過一個晚上之后,這種病的癥狀便會消失掉了。這不,這是剛才才關(guān)進去的一個病人呢!他的勁很大,我們夜巡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給關(guān)了進去,沒想到這家伙的喊聲也格外的響!不過,你們大可不必在意,村民們所居住的地方還要繼續(xù)往前面走一段路呢,是不會影響到你們夜間的休息的。”

說完這些,林躍洋突然在前面停了下來,用一種十分嚴肅的表情分別打量了一下我們?nèi)齻€,然后壓低了聲音我們說道:“對了,有一點你們可千萬要記住了,沒事可不要靠近那間小木屋??!特別是夜晚的時候,這種病通過和病人的接觸可是會傳染的,而一旦被傳染的話,那可就再也好不了了!最終會完全喪失本性,見到人就會攻擊,要是那樣的話,我們也就不得不采取非常的手段來應(yīng)對了!”

林躍洋一邊說著,一邊使勁的握了握手中的鐵鍬,從他的這一舉動就可以得知,剛才他所說的非常手段肯定就是把那些因為受到感染而無法康復(fù)的病人就地處死了!這我們可真得要好好留意一下了,萬一到時候要是不小心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我們沒有理會小木屋里所傳出的慘叫聲后,林躍洋又繼續(xù)帶著我們朝住的地方走去,在離開這里的時候,我不禁再次朝小木屋的方向看了兩眼。由于距離并不是隔的太遠,我隱約看到小木屋上面似乎也掛著那一條條白色的絲線,不知道是不是和防風(fēng)墻上面的一樣。

繼續(xù)走了十來分鐘的路,林躍洋便帶著我們來到了村民們居住的地方,由于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深夜了,村民們也都全部睡著了,沒有一戶是亮著燈的。我們跟著林躍洋來到一間木屋前,他便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張著大嘴對我們說道:“今晚你們?nèi)齻€就在這里睡吧,這間小木屋是專門為外面的人準備的,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就早點休息吧!等明天我向村長匯報一聲后,再找?guī)讉€小伙子帶你們出去。好了,我和夜巡隊再去那邊看看情況,晚安了”

在同林躍洋他們告別之后,我們?nèi)送现v的身體走進了這間專門為我們準備的小木屋中。我站在門口,朝外面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里的村民全部都是住在同樣的小木屋中,就和剛才我們所看到用來關(guān)病人的那間一樣,第一次住這樣具有異族風(fēng)情的小木屋,還真是有些欣喜呢!

不過,S和葉晉他們卻似乎并沒有我的這種愜意,進到屋里,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后,葉晉便朝S問道:“剛才你為什么一直阻止我向林躍洋詢問罪犯的事?他自己也說了,這里也會有從外面逃竄進來的罪犯,沒準還能打聽到丁翔的消息呢!我覺得這個‘翠山村’其實根本就是我們要找的‘流沙村’!”

我對葉晉的這種猜測并沒有覺得十分驚訝,因為在這之前,我也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這個“翠山村”其實根本也就是外界傳說的“流沙村”,只是叫法不一樣罷了。畢竟在這樣一片異常神秘的荒漠中,能有這樣的一個村落就已經(jīng)是非常神奇的事情了,所以這些年來,才使得眾多的探險愛好者們紛紛趨之若鶩,只是不知道S究竟對這件事情做何看法,我不禁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S的身上。

然而S卻并沒有立刻給出自己的答案,他快步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一下,便馬上把小木屋的門給關(guān)上了。從他的舉動便可以看出,對于下一步的計劃,S肯定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什么也沒說,跟在S后面,慢慢的來到了木床邊。

看到我和葉晉都一直盯著他看,S終于開了口:“葉晉,我也比較認同你剛才的推測,這里應(yīng)該就是‘流沙村’,如果你的消息沒錯的話,丁翔應(yīng)該就在這個村里的某個地方。”

一聽S說起丁翔,葉晉似乎更有怨言了,“明知丁翔在這里,那你剛才為什么一直阻止我問,早點調(diào)查清楚丁翔的情況,我們也才能夠開展下一步的計劃??!聽林躍洋說,明天村長就會安排人帶我們出去了,到時候沒有弄清楚丁翔下落的話,我這樣回去又如何能向上級交代?”

“不,我信我們不會那么容易就能夠離開這個村子的,這一路上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S的這句話倒是完全出乎了葉晉的意料之外,他突然在屋內(nèi)停止了走動,睜大了眼睛瞪著S問道:“這話到底怎么說?”

“我們還是先好好回想一下這一路上發(fā)生的事情吧!從林躍洋的口中,我們知道那些白色的絲線是經(jīng)過一種特殊的技術(shù)來提高它的韌性的,所以村里的人才能夠用這些絲線來建成遮擋風(fēng)沙的屏障??善婀值氖?,這一路上,林躍洋對絲毫沒有提到這些絲線究竟是如何生產(chǎn)出來的,而這些白色的絲線除了韌性十分強以外,在外觀以及手感方面都和外面普通的絲線差不多,這樣一來的話,可就更奇怪了!因為,在這樣的一片荒漠中,綠色的植物可是非常罕見的,而之前的一路上,我們也沒有看到這個村子里面有什么綠色植物,所以,在這個村子里面想要養(yǎng)蠶應(yīng)該也是不太可能的,那這些絲線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其次,根據(jù)林躍洋的介紹,最近這段時間,經(jīng)常會有在外面犯了案子的人趁著夜色潛入到這個村子中,而村民們也自發(fā)組織起了一只夜巡隊。這按道理來說,村子里的警戒應(yīng)該相當森嚴才對,可你們還記不記得,當時Y對林躍洋說,我們幾個是外面來的游客,因為一不小心迷路了,才會誤打誤撞到這里來。而林躍洋當時也僅僅是因為Y的這番說辭,便直接把我們領(lǐng)了進來,這可就太不符合常理了!這樣容易就把外面的人給放進村里來,那他們組織夜巡隊又有什么意義呢?

另外,林躍洋還告訴我們,這附近的幾間小木屋正是專門為了外人所準備的,如果丁翔也在這個村子的話,那他理應(yīng)也會在這幾間小木屋里才對??墒牵瑒偛盼以谶@間屋子的門口,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圍的那幾間木屋居然全都在敞著大門,屋里并沒有任何的人。這樣的話,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一是丁翔根本就不在這個村子里;二是丁翔偷偷潛入了這個村子,并沒有被夜巡隊以及村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可能正躲在什么地方,仔細的觀察著這個村里的動靜。”

當S說到這里,葉晉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著說道:“這下我明白了,按照S剛才的分析,如果丁翔偷偷潛入了這個村子,那他一定會格外注意從外面來的人。而從他又是一個經(jīng)驗十分豐富的慣犯,一旦看見我們剛才進來了,那他極有可能會悄悄的跟在我們旁邊,好摸清楚我們的身份,然后再采取行動才對。要是我當時直接在路上向林躍洋詢問有關(guān)丁翔情況的話,那就很容易打草驚蛇了,一旦丁翔知道我們是來抓他的,那他肯定會再次逃掉的!看來,還是你想的周到??!”

原本我和葉晉都以為S點頭同意這樣的說法,然后再安排下一步的計劃,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就在葉晉的話音剛落,S便朝他擺了擺手說道:“不,我當時并不是基于這樣的考慮,才阻止你向林躍洋打聽情況的。針對剛才我所說的那兩種可能,要是丁翔不在這里的話,那他肯定就在村外的荒漠中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也沒有辦法去找到他,所以這種情況我們暫且不做考慮。那要是第二種情況的話,如果我是丁翔的話,我肯定不會這么做。”

S的這句話確實讓我和葉晉感到大吃一驚,葉晉緊鎖著眉頭,對S問道:“你說什么?”

“雖然丁翔是一個從外面流竄進來的逃犯,可是對于這樣一個近似于世外桃源的‘翠山村’來說,由于信息的閉塞,這里的村民是根本不可能會知道丁翔的真實身份的!既然誰都不認識自己,那他又為什么要偷偷潛進來,并在這個子里躲起來呢?這樣的做法,不是無異于做賊心虛,畫蛇添足嘛?一旦被村民發(fā)現(xiàn)了,還有可能會被人當成小偷給抓起來,所以,像丁翔那樣經(jīng)驗豐富的慣犯根本不可能會這樣做!”

既然這兩種可能都可以不做考慮的話,那S當時又為何要阻止葉晉去問林躍洋呢?帶著這一連串的疑惑,我急忙問起了S:“既然丁翔和我們一樣,也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話,那他現(xiàn)在又在什么地方呢?這附近的幾間小木屋里,可是完全沒有看到人影啊!”

這時,S緩緩的坐在了木床上,用手拖著腮幫說道:“所以說,剛才林躍洋跟我們介紹的那些情況中,肯定有不少全是假話!想要調(diào)查清楚丁翔的下落,我們首先得好好調(diào)查一下這個滿是疑點的‘翠山村’才行!”

聽完S的話,葉晉默默的走到一邊,略微沉思了一下后,說:“我同意你的看法,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更半夜了,除了夜巡隊以外,其他的村民們也都全部睡著了,要想調(diào)查的話,我們又能從何入手呢?”

“正是因為村民們都睡著了,我們才好方便調(diào)查呢!如果是白天的話,反而就有些麻煩了。”

說到這里時,S故意把目光朝向了我這邊,通過眼神間的交流,我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于是,我接著S的話往下面說道:“葉晉,趁林躍洋正帶著夜巡隊在村子的那邊巡邏,我們現(xiàn)在趕緊去村口附近的那間小木屋看看情況。”

雖然明白了我們的意思,可是葉晉依然對這一計劃感到有些困惑,他帶著茫然的表情看了看我們,“你們沒開玩笑吧?剛才林躍洋已經(jīng)說了,關(guān)在那間小木屋里的是村里的病人,雖然他的話里面出現(xiàn)了不少疑點,可萬一那間小木屋里要是真的關(guān)著病人的話,我們現(xiàn)在過去,不是自找麻煩嗎?發(fā)病中的人可是見到人就會攻擊的,要是引起了響動,被林躍洋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我們又該怎么辦?”

看來不說服葉晉,他是一定不會同意我們的這種做法了,畢竟這也是我和S第一次同雨桐以外的人攜手調(diào)查,會出現(xiàn)這樣的分歧也是在所難免的。S走到了窗戶旁邊,對葉晉說道:“葉晉,你仔細看下這些窗戶,看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葉晉走到S的身邊,靠近窗戶看了一下之后,說:“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啊,不過就是用木頭做的,而我們平時在家里的窗戶大多是用鋁合金材料制成的,但木頭做成的窗戶在一些農(nóng)村里也是非常常見的,這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說的很對,這些木窗的確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好好回想一下,剛才我們路過那間用來關(guān)病人的小木屋時,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間小木屋的窗戶也是和這間房的木窗完全一樣的。如果真的是像林躍洋所說的那樣,想要把一個完全喪失心智,并且已經(jīng)陷入到狂暴狀態(tài)的病人給徹底的關(guān)起來,僅僅是靠這樣的窗戶,那完全是不可能辦到的!按照常理來說,想要把這樣的病人給關(guān)住,那應(yīng)該會在窗戶的外面加上一些鐵條才對,可是我們當時卻完全沒有看到這樣的東西,這才是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

看來這一次終于消除了葉晉的疑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唉,第一次獨自辦案,就遇到這么多奇怪的事情,我的思維完全被打亂了,先是憑空出現(xiàn)的荒漠,接著又是離奇的村落,一路上遇到這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想到你們反而能一直保持冷靜,并且絲毫沒有影響自己的邏輯分析能力,而我……”

沒等到葉晉把話說完,我和S便不約而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葉晉不要再多想了。S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對我們說道:“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動身吧!林躍洋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我們不要靠近那間小木屋,也許他在刻意隱瞞著什么,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的話,或許我們就和那些試圖搜尋出‘流沙村’的探險者們一樣了。”

S說的沒錯,這一次的行動我們務(wù)必要格外小心,按照S剛才的說法,那間用來關(guān)病人的小木屋并沒有用鐵條把窗戶給封上,那就足以證明里面關(guān)著的肯定不是像林躍洋所說的那種病人了??墒?,既然窗戶都沒有封上的話,那被關(guān)在屋里的人又怎么沒有砸碎玻璃,然后逃到外面來呢?這樣一想的話,不禁讓我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感,那間破舊的小木屋里究竟關(guān)著的是什么人?

帶著這個疑問,我緊緊跟在了S的身后,很快就從屋里了出去。村子里面很靜,我們一邊朝村口的方向趕去,一邊不時的注意著腳下,生怕不下心踢到了什么東西,會把附近的村民驚醒。好在這一路上全是泥巴地,除了一些細碎的石子之外,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了,看著道路兩旁的這一間間幾乎是復(fù)制出來的小木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在這片荒漠中,我們都沒有看到任何的樹木,包括“翠山村”也是一樣,那村民們用來修建小木屋的木材又是從何而來呢?

這不想倒還好,仔細一想起來,越來越覺得我們現(xiàn)在身處的這個“翠山村”實在是一個異常詭異的地方,到處都充滿著疑點!也不知道林躍洋究竟為什么要跟我們講那些假話,也許這些不對勁的地方正是外面那些探險者離奇失蹤的原因所在!想到這里時,突然迎面吹來一陣涼風(fēng),頓時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使勁的搖了搖頭,努力的讓自己的子清凈下來,畢竟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等弄清楚那間小木屋里究竟是關(guān)著什么人的時候,也許所有的謎團就會全部解開了。

又走了一陣,道路兩旁已經(jīng)沒有村民居住的小木屋了,看來,我們已經(jīng)快到目的地了。我抬頭望瞭望前方,已經(jīng)可以看到那間破舊小木屋的輪廓了。

就這樣,我們?nèi)嗽俅位氐搅藙偛潘?jīng)過的這個地方,只是這一次,我們并沒有聽到和剛才一樣的慘叫聲,也不知道屋里關(guān)著的那個人現(xiàn)在究竟怎么樣了。為了避免驚動到屋里的人,我們放慢腳步,悄悄的來到了那間小木屋前。

走到跟前之后,我們?nèi)齻€人都不約而同的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間小木屋的大門上居然連一把鎖都沒有!這也就是說,林躍洋他們根本就沒有把這間小木屋給鎖起來,難怪窗戶也沒有被鐵條封上了!看來,林躍洋果然在說謊可是,既然這間小木屋根本就沒有被鎖起來,那關(guān)在里面的人又為什么自己不逃出來呢?我們當時路過這里的時候,可是全都親耳聽到了屋里那人在喊“放我出去”的慘叫聲,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們?nèi)吮舜丝戳艘幌聦Ψ剑琒和葉晉都不由的點了點頭,看來大家的意見都是一致的,想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就只能開門進去看看究竟了。隨后,葉晉走到我和S的前面,悄悄的拉住木門上的把手,然后慢慢的把門拉開,隨著木門被“吱呀”拉開的那一瞬間,我們?nèi)艘黄痖W了進去。

這間小木屋的格局和我們住的那間差不多,房間的面積也并不是太大,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屋內(nèi)異常的安靜,就好像被關(guān)在里面的那人壓根都沒有注意到我們進來一樣。然而,就在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時候,卻看到了異常驚人的一幕!

借著照射進來的月光,我清楚的看到右邊墻上,正掛著一大堆白色的絲線,這一團巨大的絲線中間露出了半個人頭,看上去就像是被蛛網(wǎng)包裹住的獵物一樣。

“你們看!好像墻上的那團絲線正包裹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死是活,從我們進屋來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難怪這間小木屋不用鎖了,被包裹在那樣結(jié)實的絲線中,想從里面逃出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S轉(zhuǎn)過頭來,把食指豎在了嘴邊,示意我們繼續(xù)保持安靜,然后悄悄的朝右邊走了過去。等走到跟前看清楚墻上那人的面貌時,葉晉不禁叫出了聲:“丁翔!這人好像就是我們要找的丁翔!”

看到我和S都有些詫異的看著,葉晉繼續(xù)往下說道:“在我來之前就看過上面派發(fā)下來的資料,根據(jù)通緝令上面的頭像,我清楚的記得丁翔的面貌!可他怎么會被困在這些絲線中,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時,墻上傳來了一個異常虛弱的聲音:“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們抬頭一看,只見困在那團絲線中的丁翔已經(jīng)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正帶著驚恐與乞求的眼神看著我們。葉晉看到他蘇醒了過來,便朝他問道:“我們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我是警察,你先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不是丁翔?”

墻上的那人沒有出聲,只是慢慢的點了兩下頭,看的出來,即使是兩下的點頭也已經(jīng)讓他覺得十分吃力了??吹剿那闆r似乎不太好,我便對S和葉晉說道:“既然知道他是丁翔的話,我們還是想辦法把他從那些絲線中救來吧!等下趁著夜色,我們趕緊離開這個村子!有什么問題的話,就等著回去再好好審問他吧!反正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也是根本不可能逃掉的。”

聽到我們正在商量救他出去,丁翔再次十分費勁的對我們謝道:“太感謝你們了……只要能把我救出去……我一定自首……好好坦白自己……的罪行,求你們……了……救我出去吧……”

丁翔的這番話完全證實了我們之前對“翠山村”的懷疑,這個村子一定有問題,也不知道這些絲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居然能讓一個逃犯產(chǎn)生自首的想法,難道對丁翔言,還有比牢獄之災(zāi)更為恐懼的事情嗎?我有些信不過,便朝身旁的S問道:“丁翔會不會是裝的?要是我們把他救出去,他轉(zhuǎn)身跑掉的話,那我們不是徹底中了他的計了?”

原以為丁翔聽到我對他的話產(chǎn)生懷疑時,一定會再次努力的來試圖辯解,不過,此時墻上并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我再次抬頭一看,只見丁翔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又和剛才一樣再次失去了意識。同時,我注意到丁翔身邊的那些絲線也正在慢慢的增加,原本還有半個腦袋露在外面的,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完全被那些絲線徹底的給包了起來。

看到這種情況,葉晉有些急了,“不好!我們得趕緊把丁翔救出來才行!不然這次的任務(wù),我可就沒辦法交代了!”

葉晉的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粗獷的男聲:“救出來也沒用了!他已經(jīng)成繭了!”

后,小木屋的大門被踢開,一群人走了進來。我仔細一看,果然是林躍洋以及他所率領(lǐng)的夜巡隊,看來,我們已經(jīng)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看到我們?nèi)艘呀?jīng)被死死的圍在了屋里,林躍洋一邊摸著自己的絡(luò)腮胡子,一邊得意的說道:“就知道你們幾個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在屋里呆著,剛才我們說去村子那邊巡邏就是特地迷惑們,想引你們上鉤的,你們果然跑到這里來了!不過,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林躍洋說到這里時,突然收住了話,然后一束白色的絲線從他那邊的方向迅速射了過來,我順著那條絲線一看,只見葉晉的右手被牢牢的綁了起來。

“臭警察,就知道你身上有槍!”

隨著林躍洋這聲惱怒的聲音響起,頓時又有好幾束同樣的絲線朝我們這邊射了過來,我和S的雙手也都被這些給死死的纏住了,葉晉的左手也是一樣,腰間的槍也被一束絲線給纏住,然后收了回去。這時,借著冰冷的月光,我才看清楚這些白色絲線的來歷。只見林躍洋他們拿出匕首,把嘴邊的絲線給割斷,然后緊緊的拽在了手上。原來,這一條條白色的絲線居然是從他們的口中所吐出來的!

林躍洋身旁的一個人把葉晉的槍收了去,然后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槍口直直的對著我們這邊,這一下,我們?nèi)苏l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看到我們被制服之后,林躍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絡(luò)腮胡子,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你們這幾個還真是沒有禮貌呢!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想動槍了,還好老子眼睛尖!”

現(xiàn)在我們?nèi)说碾p手都被林躍洋他們吐出的絲線給纏住了,雖然這些絲線的韌性比不上用來做防風(fēng)墻的那些,不過我們此時也根本無法掙脫開來,再加上那支時刻對準著我們這邊的手槍,我們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葉晉咬著牙,嘗試著想掙脫開纏住雙手的絲線,可是這一舉動顯然是徒勞,他有些憤怒的朝著林躍洋那邊喊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看到葉晉在試圖掙脫開來,林躍洋又用力勒緊了手中的絲線,“別費力了!雖然這些絲線還不能用來做擋風(fēng)墻,不過,單憑普通人的力量,也是根本無法能夠掙脫的!你們幾個一定對這些絲線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吧?告訴你們吧!這是進化!這是進化所帶來的新能力,我們‘翠山村’的村民可是與你們這些外人完全不同的!這回看你們往哪里跑,總算沒有枉費我剛才編的那么多假話!”

這時,林躍洋朝身后的那幾個人做了個手勢,他們所有人都各自勒緊了手中拽著的絲線,頓時,我的手上傳來陣陣疼痛,看來應(yīng)該是被勒出血口了。同時,林躍洋他們正慢慢的朝我們這邊走過來,情況似乎越來越危急了。此時,我完全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胸口左邊正在劇烈起伏著,手掌越來越濕潤了,自己都無法分清究竟是滲出的血,還是汗!我拼命對自己說,一定要冷靜下來,想想如果是S的話,他又會怎么做呢?

一想到這里,我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眼前這種情況一時之下也完全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暫時想辦法爭取一下時間了,就在我試圖拋出一個新的話題,好來分散林躍洋他們注意力的時候,S搶在我前面,開了口:“那照你剛才那么說的話,外面所流傳的那些傳說可就不是空穴來風(fēng)了呢!”

自古以來,好奇心有時候都會是十分致命的東西,這一句話在這個時候又再次靈驗了。聽到S的話,林躍洋馬上停下了腳步,“你在說什么傳說?小子,可別想?;樱瑒e忘了那把槍可是一直在對著你們的!”

S依然一臉平靜的說道:“就是傳說每年都會有不少的探險愛好者到這附近來尋找一個神秘的村落,可是至今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平安的回去過,我想,他們在這附近憑空消失的原因應(yīng)該就是和你們口中的那些絲線有關(guān)了吧?”

聽到這里,林躍洋和他周圍的那些人不禁全都大聲的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后,林躍洋才繼續(xù)開口說道:“小子,本來我之前是一直不想告訴你們這些東西的,你們要是不知道的話,可能等下還會舒服點。一旦知道了下場,等下可就是煎熬了,你們想想,一個明天就肯定會死的人,如果他知道這個死訊的話,那他今天晚上肯定徹夜難眠,而你們這次可是自找的!既然想問的話,老子索性就全部告訴你們!

我不知道你們所說的那個‘流沙村’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我只知道這片荒漠中現(xiàn)在只剩下‘翠山村’這一個有人煙的地方了。原來可不是這樣,外面那一片荒漠也是不存在的,附近也有許許多多同我們一樣的村子。由于祖上的規(guī)矩,所有這些村子里的村民們?nèi)际且贿叿N著樹,一邊在自家的田里種著糧食,然后依靠出售糧食來維持生活??墒请S著時代的變遷,物價的上漲,漸漸我們發(fā)現(xiàn),想要單單依靠賣糧食是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的收入的,更不要談什么致富了!

于是,我們‘翠山村’開始找到一種新的致富方法,那就是把所有的樹全部砍掉,然后當作木材來賣。由于,我們這里種植的樹木種類很多,其中也不乏一些高價的木材,我們‘翠山村’很快就富裕了起來。可是,別的村子全是一些死腦筋的人,他們說植樹那是祖?zhèn)鞯囊?guī)矩,無論如何也不肯把那些樹砍掉。于是,這些死腦筋的村落就慢慢的衰敗掉了,許多年輕人都離開了他們的村子,漸漸的,這塊地方就只剩下我們‘翠山村’一家了!哈哈,我想這就是所謂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吧!最后,我們逐漸砍掉了所有村子的樹木,生活也真正的開始富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就在所有的樹木全部被砍完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們所住的這個地方突然變成了一片荒漠,漫天的黃沙和狂風(fēng)讓大家苦不堪言。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偉大的村長站了出來,他說這是上天為了對我們進行最后的考驗,只有經(jīng)得起這最后的試煉,我們‘翠山村’才能真正成為這塊土地上的優(yōu)勝者,只有我們才是最優(yōu)秀的!

事實果然證明了這一點,在我們想辦法承受住了荒漠的試煉后,我們發(fā)現(xiàn),所有‘翠山村’的村民全部進化了!從此,我們便具備了這種能從口中吐出絲線的能力,我想這就是上天最終為了承認我們是最優(yōu)秀的人種,而賜予我們的嘉獎吧!于是,我們便在這片荒漠中安居下來,除了外面變成了荒漠之外,村里的一切都沒有改變,‘翠山村’仍然有水有田,大家住在這里自給足,實在是一片神賜的樂土??!

之前,在你們走進‘翠山村’的時候,想必也都已經(jīng)好好的看過那道巨大的防風(fēng)墻了吧?那也是用絲線制成的,不過卻和我們口中吐出的這些不一樣。這又要源于我們村長日日夜夜以來的試驗,他發(fā)現(xiàn)從我們口中吐出的這些絲線,是可以吸收人類的血液的,而在吸收了大量的鮮血后,這些絲線會變得非常結(jié)識,無論用什么利器,都無法將這些絲線弄斷。這樣,我們便用這種特制的絲線建成了你們所見到的那道防風(fēng)墻,從此,‘翠山村’再也不會遭受風(fēng)沙的侵蝕了!只不過,那些防風(fēng)墻上的絲線每隔兩年就要重新更換一次,所以我們必需要貯備大量的特制絲線。換句話說,也就是需要大量的人類鮮血了!哈哈哈哈!這下,你們總算能夠明白為什么那些探險者會再也回不去了吧!我真是太感謝你們的好奇心了,每隔一段時就有像你們這樣的傻子自動送上門來,成為這些絲線的肥料!”

說完這些之后,林躍洋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一道寒光,他惡狠狠的看著我們?nèi)齻€,那眼神就宛如一頭饑餓已久的野狼正貪婪的盯著眼前的獵物一樣,“好了,你們已經(jīng)知道所有的事實了,這下再不會有什么疑問了吧?哈哈!要怪就怪你們那該死的好奇心吧!等下你們就在這里靜靜享受身體里的每一滴血被吸干的感覺吧!快!把他們包起來!”

聽到林躍洋的這聲令下,在他身后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朝我們這邊繼續(xù)往前邁進了兩步,并且都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是準備一齊朝我們?nèi)送陆z了。早在剛才S成功的拖延了一段時間的時候,我就在拼命的想把手伸進身后的口袋里,因為這次在來之前,我特地準備了一把小匕首藏在了身后的口袋中,這可是從S那里學(xué)來的,之前有好幾次還就是靠這個方法,我和S才得以脫險。正因為我知道身后的口袋里還藏著這把匕首,所以才林躍洋他們剛才對這邊吐絲線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的把右手移到了身后,這個隱秘的小動作倒是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墒牵@一次我們似乎沒有之前那樣的好運氣了,由于綁住我右手的那束絲線還牢牢的拽在對面那個壯漢的手里,我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單靠中指和食指拼命的往口袋里面伸,一直等到林躍洋得意的說完所有話的時候,眼看他們已經(jīng)要動手了,我依然沒有辦法觸摸到口袋里的匕首,我不由回頭看了看S,只見他也是緊繃著臉,豆大的汗珠不時從他的額頭上掉落下來。

看來S那邊的情況也和我一樣,根本無法摸到口袋里的匕首,之還從來沒見過S像現(xiàn)在這么焦急,我心里一緊,頓時覺得腦子里已經(jīng)是一片空白了,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絲線被撕裂開來的聲音,不過這種美妙的聲音卻并不是從S那邊的方向傳來的。我心頭一喜,心想這肯定是葉晉干的,刑偵科的人果然還真有兩把刷子!連這樣結(jié)實的絲線都可以想辦法撕開,這次有救了!

可就在我剛睜開雙眼,還沒來得及回頭看葉晉的時候,屋里頓時響起了一聲沉悶的槍聲,不好!葉晉有危險了!我急忙轉(zhuǎn)頭朝身后望去,然而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卻遠非我想象的那樣!

原來剛才那些絲線被撕裂開來的聲音并不是從葉晉那里發(fā)出的,他此時的雙手依然被絲線牢牢的纏在一起,根本就沒有掙脫出來!而在他的身后,也就是掛在木墻上的那一大團絲線中赫然破開了一個很大的缺口,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正從那團絲線里面伸了出來!

此時,這間小木屋里面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這一幕,因為那個滿臉是血的人正是剛才已經(jīng)被那團絲線牢牢裹住的丁翔!按林躍洋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來看,丁翔剛才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那團絲線吸干了血,應(yīng)該已經(jīng)斷氣了才對??!怎么現(xiàn)在他居然還能有這么大的力量,可以把一大團絲線撕裂開來?

林躍洋他們此時完全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他一邊不停的望著其他的人,一邊用顫抖的聲音喊道:“這不可能?。∵@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他一邊睜大了眼睛,不住的往后退,一邊焦急朝身邊的那人喊道:“還看什么看!趕緊開槍!快開槍??!”

喊完之后,林躍洋干脆一把把槍奪了過來,然后自己雙手握著槍,瘋狂的朝著丁翔進行了一番連。我們?nèi)粟s緊蹲在了地上,一直連續(xù)開了八槍,把所有的子彈全都打完了,丁翔依然一步步的朝著林躍洋他們那邊走去,我不禁抬頭看了看丁翔的模樣,只見他的胸前布滿了彈孔,身上許多地方都已經(jīng)腐爛了。這時我才回過神來,這不是S之前曾經(jīng)說過的操尸術(shù)嗎?由于血液的流失,丁翔肯定在被那團絲線包裹住全身的時候就已經(jīng)喪命了,而現(xiàn)在不過是S在操縱丁翔的尸體罷了,之前在柳家私宅的時候,S就已經(jīng)用過同樣的計策了。(有疑問的讀者,可以參見《百骨宅》這個故事)

這一招依然起到了奇效,相信大多數(shù)的人在見到會自己走路的死尸時,肯定會被嚇個半死,林躍洋他們也不例外,一群壯漢很快就哭爹喊娘,爭先恐后的從屋里逃了出去,之后,我們手上的絲線也松開了,終于得救了。

我?guī)е@喜的表情轉(zhuǎn)過身來看了看S,沒想他仍然一臉的緊張神情,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我故作輕松的對他喊道:“喂!S,怎么了?我們得救了,你還愣在那里干嘛?”

出乎我意料的是,S并沒有理會我的調(diào)侃,他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然后大聲的喊道:“Y!小心!彎腰!注意身后!”

聽到S的喊聲,我下意識的彎下腰,然后迅速的閃到一邊,這時才看清楚原來是丁翔的尸體正瘋狂的朝我剛才所站的地方撲了過去!一看到大事不妙,掙脫開雙手的葉晉急忙朝地上的丁翔使出了一記掃堂腿,這一腳果然厲害!那具半腐的尸體立刻被踢倒了一邊,腦袋也從身體上滾落了下來。

眼看脫離危險之后,我才一邊摸著胸口,一邊不停的感嘆道,這些絲線也太不可思議了,才把丁翔整個人裹住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居然尸體都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好在自己剛才沒有被包進去,不就和丁翔的下場一樣了!可一想到這里,我立刻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剛才明明不是S在操縱丁翔的尸體嗎?怎么會突然對我進行攻擊呢?難道S剛才出現(xiàn)了失誤?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之后,葉晉望著我們問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丁翔不是明明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還會攻擊人?”

就在葉晉的話音剛落,屋里突然響起了一個半男半女的聲音:“呵呵,剛才不過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各位不要見怪了!”

這個聲音好熟悉!就是之前那個黑影所慣用的聲音!難道他也跟到“翠山村”來了?我急忙順著聲音響起的地方望去,只見前方的地上,丁翔的腦袋正對著我們這邊,嘴巴一張一合的再次發(fā)出了那個熟悉而詭異的聲音:“呵呵,你們也不用感謝我這次用‘攝魂鈴’出手相救了,以后自然有機會找你們討還回來的,早在之前的夢中就曾經(jīng)警告過你們不要來這個滿是絲線的地方了!現(xiàn)在你們找到了事實的真相,此時心里的感覺又是如何呢?悲哀?憤怒?又或是無助?好了,這個問題就留給你們自己慢慢回去想吧!最后,奉勸你們一句,趁現(xiàn)在趕緊離開這個村子!快走!”

之后,丁翔的腦袋又重新滾到了一邊,沒想到,這次剛才居然是那個黑影在操縱丁翔的尸體!可他究竟在打什么樣的算盤呢?

這時,S的一番話中斷了我的思緒,“Y,別多想了!剛才那個黑影說的對!我們得趁現(xiàn)在趕緊走,不然等林躍洋帶著夜巡隊再次回,那我們可就誰也都走不了了!”

一旁的葉晉也緊跟著附和道:“對!S說的沒錯,現(xiàn)在什么也別想了,先離開這個村子再從長計議吧!我們快走!”

隨后,我們彼此點了點頭,迅速的離開了這間小木屋,順著來時的方向走出那片荒漠之后,我們終于回到了剛才下車時走的那條路。說來也怪,在離開“翠山村”的時候,我手上的那一道道血口竟開始自己慢慢愈合了,走出荒漠的時候,傷口已經(jīng)完全愈合,美中不足的就是右手上多了幾道疤。

當晚由于實在太累,在走到來時的車站時,我們?nèi)思娂娮诘厣纤似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等到一班公車坐回了市?nèi)。

雖然這次任務(wù),葉晉無法能夠給領(lǐng)導(dǎo)一個滿意的交待,不過他倒絲毫沒有沮喪的神情,坐在回市內(nèi)的公車上,他一直不停的追問著我和S,想知道我們說的那個黑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由于這些也不是幾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的,我和S只好找個借口搪塞了過去,也不知道葉晉有沒有被騙到,他望著窗外的景色感嘆道:“跟你們在一起,真的長了不少見識,原來有些事情并不像我平常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沒想到‘流沙村’的由來竟然是這樣的!”

S看了看葉晉,也轉(zhuǎn)望向了窗外,十分平靜的說道:“當時林躍洋曾經(jīng)說道,在‘翠山村’的外面變成荒漠時,村里卻是依然和以前一樣。他并沒有注意到,從那個時候起,村里的綠色就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而‘翠山村’也從此變成了‘流沙村’,而他們變成現(xiàn)在這種所謂‘進化’的樣子,究竟是天賜還是天譴呢?”

之后,我們誰也沒有再說話了,一直默默的坐回了市內(nèi),在同葉晉告別后,我和S便回到了家中。

之后,我們又重新投入到了日常的生活節(jié)奏中,我有忙不完的工作,S也有創(chuàng)作不完的靈感,也許是之前一個月發(fā)生的怪事太多了,現(xiàn)在這一個月就在平平淡淡之中慢慢的過去了。

這天晚上,我從公司回來一進門,S便從屋里沖了出來,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拉著我邊走邊說:“Y,來來來,電視里正在播新聞呢!快一起看看!”

“不就是新聞嗎?這么大驚小怪的!”

我一邊嘟囔著,一邊跟著S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仔細看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電視里正在播有關(guān)“流沙村”的新聞,說是有一支探險隊發(fā)現(xiàn)了傳聞中那個神秘的“流沙村”,并且實地進行了考察。他們發(fā)現(xiàn)村子里面有不少構(gòu)造一樣的小木屋,可是整個村子卻并沒有一個人!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每間小木屋里面都有好幾個巨大的繭,看上去就和蠶結(jié)的繭一樣,只不過每一個的個頭差不多都有一個人那么大!

看到這里,我不禁吃了一驚,“怎么林躍洋他們?nèi)疾灰娏??難道都結(jié)成繭了?”

這時,S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十分簡單的說了一句:“為了私欲,亂砍濫伐,終究不過是作繭自縛罷了。”

(繭 完)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在平平淡淡中度過去了,在這段時間里,我和S一直都在繼續(xù)關(guān)注老金飯館的那塊地皮,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有時候想起來了,我和S也會在晚上空閑的時候聊一下有關(guān)那個神秘黑影的事情,就在不久前我們也還剛剛聊過一次。

當時這個話題是由我提出來的,不得不說這個黑影的出現(xiàn)實在是一個讓我感到非常困惑的事情,不光對他的樣貌、背景、目的一無所知,甚至連他是男是女我和S也都同樣沒有太大的把握!

“對了,S,我一直搞不清楚那個黑影當時為么要用‘攝魂鈴’來救我們呢?按道理來說,他在之前已經(jīng)成功從我們的手中奪走了‘攝魂鈴’,目的之一已經(jīng)達到了。而他接下來的目的又是想占據(jù)老金飯館的那塊地皮,在陳星華的罪行被我們拆穿之后,很顯然,那個黑影應(yīng)該會對我們恨之入骨才對!否則,他也不會在事后打來那樣一通挑釁的電話??缮洗卧?lsquo;流沙村’的事情可是讓我徹底的蒙了,那一次他完全可以借林躍洋他們的手除掉我們,可他不僅在之前的夢中對我們提出了警告,之后在小木屋里又再次出手相救,實在是不知道這個黑影究竟在打怎樣的主意?。?rdquo;

本來當時我說這番話的意思也大多是想發(fā)發(fā)牢騷,好找S隨便聊聊,但求解解悶就行了??蒘之后的回答卻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Y,這一個月來我一直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從之前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來看,我發(fā)現(xiàn)這個黑一定是一個十分精通蠱術(shù)和巫術(shù)的人,前幾天我還翻了翻那本記載著蠱術(shù)的舊書,發(fā)現(xiàn)書上記載著的一種所謂的‘魘蠱’就是能把施術(shù)者的意愿強行通過中蠱者的夢境來表達出來的,我們當時應(yīng)該就是中了‘魘蠱’。之后,從他操縱丁翔尸體的手法來看,也完全沒有任何的生疏之感,不僅能夠完美的控制尸體按預(yù)定的方向來行走,還能讓尸體爆發(fā)出那么大的力量,竟然能從那一大團絲線中破繭而出!因為我當時曾經(jīng)在柳家私宅中用過攝魂鈴,深知想要完美操縱尸體的難度,可這一切對那個黑影來說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由此不難看出,他一定是個擅用‘攝魂鈴’的奇才!”

當S說到這里時,我發(fā)現(xiàn)他的眼中不時閃現(xiàn)出了一絲激動的神色,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吧!不過,S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依然保持著一貫的語速,繼續(xù)往下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也很能說明問題,就在丁翔的尸體被葉晉踢翻在地的時候,他居然還能利用‘腹語術(shù)’,借丁翔之口說出自己的意思。而他后來所使用的這些‘操尸術(shù)’以及‘腹語術(shù)’全部都來源于古老的巫術(shù)……”

S說的我有些茫然,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問道:“你剛才說‘腹語術(shù)’?那不是木偶師所慣用的伎倆嗎?”

“你說的沒錯,‘腹語術(shù)’的確是木偶師用來表演的一種技巧,這門古老的藝術(shù)起源于古埃及,在一些史書上也可以找到‘腹語術(shù)’的記載。從字面上來看,似乎是說用肚皮來說話,可實際上并不是這樣,‘腹語術(shù)’是指木偶師在經(jīng)過訓(xùn)練之后,可以在上下頜、甚至是嘴唇都閉合的狀態(tài)之下,就把語音給發(fā)出來。而那個黑影卻是把‘腹語術(shù)’和‘操尸術(shù)’完美的結(jié)合在了一起,不光能像木偶師一樣來自如的操縱尸體,甚還能通過‘腹語術(shù)’讓尸體開口說話!那個黑影使用蠱術(shù)以及巫術(shù)的能力可見一斑!擁有這樣能力的奇人,想要對付我們的話,完全是易如反掌,不要說是老金飯館的那塊地皮了,就連之前一直在我們身邊的‘攝魂鈴’,他要想強行奪走的話,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善婀值氖?,他卻并沒有那么做,所以我有點懷疑,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黑影,其實根本就是兩個人!”

這倒真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地方,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那個若即若離的黑影竟然會是兩個人!我略微沉思了一下,接著S的話往下說道:“S,你是說,拿走‘攝魂鈴’和在‘流沙村’出手相救的是一個人,而設(shè)計通過陳星華來奪走老金飯館那塊地皮的卻是另外一人?”

S微微點了點頭,說:“這僅僅是我自己的一種猜測罷了,好了,別再想這些事情了,既然他一直在注視著我的話,總有一天,他還會再次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

之后,我和S就再沒有談及有關(guān)那個黑影的事情了,這一轉(zhuǎn)眼,又到周末了。

對于像我這樣的上班族來說,每個星期的這兩天用來睡懶覺可是再也合適不過的了,這個周末也不例外,我和S都在各自的房間里同周公密談呢!沒想到,廳里面的電話響了,這對于我和S來說,無異于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了!我們倆全都賴在各自的床上,誰都不愿意起來,都指望對方去接,可一連響了七八聲,這個電話依然沒有掛掉。

終于,我忍受不住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來,踩上拖鞋就急匆匆往客廳趕去,一拿起聽筒,居然是雨桐打過來的!

“我的大小姐啊,這星期六大清早的就打電話來催命,難得的美夢都被你攪黃了!”

可雨桐那邊卻完全沒有輕松的思,她在電話里有些焦急的說道:“你們兩個笨蛋的手機怎么全都欠費了?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們家里的這個號碼!學(xué)校這邊又出現(xiàn)怪事了……哎呀,糟糕!手機快沒電了……好了,不多說了,你等下叫上S一起,趕緊到我們學(xué)校來吧!我在大門外的車站等你們!拜!”

一掛完電話,剛才還殘留著的睡意也全都煙消云散了,也不知道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情,搞得雨桐慌慌張張的,該不會又是命案吧?我心頭一緊,急忙沖進S的房間,把他從床上提了起來,然后把雨桐的那番話告訴了S。

S聽完我的話,迅速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脫去身上的睡衣,拉著我就往廁所跑,“快!趕緊刷牙洗臉,我們馬上過去!”

等我和S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到雨桐的學(xué)校后,剛一下車,S便焦急的對來接我們的雨桐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聽Y說,你剛才在電里急的很!”

雨桐看了看我們,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呵呵,看來這一招果然很有效呢!嘿嘿,我剛才在電話里是騙你們的,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不過是本小姐想還你們之前的人情,請你們吃飯罷了!我就知道,如果直接叫你們過來吃飯的話,你們肯定不會來,所以,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呢!”

這還真是讓我和S覺得無語了,大清早的跑過來竟然就是為了請吃飯!我不由打著哈欠,對雨桐說道:“真是怕了你了,要請客吃飯也要等到中午??!這么老早就壞了我的美夢!”

雨桐甩了個鬼臉給我,“美夢?我看你是在做春夢吧?你們倆也真夠懶的了,不這么早叫你們起來到處轉(zhuǎn)轉(zhuǎn),等下你們肯定會沒胃口,吃不下東西!”

唉,算了,還是好男不跟女斗了,最后,我和S只能跟著雨桐一起,在學(xué)校里四處轉(zhuǎn)了來。

大概轉(zhuǎn)了半個小時,對面突然風(fēng)塵仆仆的跑過來一個女生,看起來似乎她認識雨桐,人還沒到跟前,就喊了起來:“雨桐!不好了!出……出事了!”

雨桐急忙把那個女生迎了過來,“曉霞,怎么了?有事慢慢說!”

那個叫曉霞的女生看了看我和S,然后又把目光移到雨桐那邊,很費力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才說道:“不好了!聽說男生宿舍樓那邊有人在宿舍里上吊自殺了,好像是我們班的學(xu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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