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聽到這低沉的話語,你一定不信,在一年前,我的聲音走了。悲傷而又絕望,若你現(xiàn)在能聽到的是我留給這寂寞的世界最后的語言。他可能在人間漂泊,或許早已湮滅。
那時,我的嗓子還很廉價,還不至于金口難開。那弱小的聲音或許就像在墻頭上左右搖擺的小草,但卻很堅強,并大聲的告訴別的草兒,我和你們是一樣的。
還記得小學的老師很不喜歡我,真是冤家路窄。因為那時我年幼無知,總是喜歡在課堂上問一些古靈精怪的問題,這些問題好像和課堂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她給我的回復我早已聽慣,“什么為什么,你整天問,有意義嗎?你要么聽課要么出去!”
同學們都望著我,沒有一個人笑,也有的不理會身旁的風吹草動,好像在責備我,他們在想什么我都知道,難道問問題就有錯了嗎?我自言自語,一個人默默地自問自答。
每天或許都是如此,老師漸漸不再理我,我很傷心,因為我覺得我被孤立了,可我依舊如此,有時是那些她剛講過的,有時是那些她沒講過的,煩了,我就可以站在門外吹西北風了,當母親說起這件事時,她看著我,目光嚴厲的問道 “你為什么老是問那些沒用的問題?課堂的時間是寶貴的,容得下你在那浪費時間嗎?你這不是在課堂上搗亂是什么?”聽了母親的話我更傷心了,父親也是如此,有那么一個問題,我前前后后問了至少十幾次,可從來沒有一個好心人來解答我的疑問,“我的筆為什么寫不了了?”
從一年級到現(xiàn)在,我一直都有一個愛好,每發(fā)下一本書,就在上面亂涂亂畫,把什么李白呀,魯迅呀,都畫成維京人,我家的墻壁,要不是被父親打了三四回,我一定會在上面大有所作為。哼!那么好的畫板不用,真是太浪費了。
老師看見我畫畫,忽然就生氣了,其實她看見我就生氣,老愛對這我大吼些什么。她走到我面前,把作業(yè)扔到我面前,:“看看你的作業(yè),寫的什么東西,這也能叫作業(yè)?你畫畫到是一筆一劃的,整天畫,有什么用?把你的課本給我看看,你到底都畫了些什么?”
我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書包不放,因為,我很清楚,書一但出來,我這幾個月的努力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老師見我不聽,伸手把我的手連書包一起拽了出來,然后把我的書往課桌上一倒,嘩啦一片,如瀑布般流下,我的淚也緊跟著流了下來,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我的心一片冰涼,本子,書,紛紛落到地面。
“我喜歡不信嗎?”我大吼道,帶著憤怒和不滿,“喜歡?抱歉,不行!”我滿臉的淚水如冰冷的雨水般流下,滑過臉頰,我是那么的傷心。
我不想讀書了,上學就是在受苦,我不敢和家人說,因為面對我這樣的學生,都會說,“是你的不對。”
站在大街上,面對著車水馬龍,喃喃道“我喜歡不信嗎?”放學的時間還早,我孤身一人來到公園,卻遠遠看到父親,:“爹!”我叫道,可他沒理我,依舊邁著步伐,我難受極了,沖著他大喊:“老爸!老爸!爹!......”我摳了一下喉嚨,疼的很,可父親依舊聽不到我的呼喚,我急了,卻不敢上前,我看到路邊的環(huán)衛(wèi)工人,問他:“你能聽見我在說什么嗎?”“你有事嗎?”我又問,“你能聽到我說什么嗎?”他沒回我,用奇異的眼神看了我一陣子,走了,我終于明白了,大人永遠聽不見我的聲音。
我哭了,哭了很久很久,那一天,我悄然埋葬了我自己那顆破碎的心。